干嘛,凌雅風覺得自己都已經慘得不成人形了,她居然還搧自己。
女人眼內的凶光如同冥界的幽火,燃燒著,澎湃著,「他居然允許你準孩子,不可原諒。」
說完,女人在凌雅風身上一陣瘋捶亂打,本已冷到灰白的身子無力承受她的肆虐,擦傷和淤青越來越多,那一拳拳如同堅硬的石頭落上她身上。
女子陷入回憶的瘋狂,自言說道,「當初我懷孩子他賜我一碗藥再將我無情推入這如同地獄一般的冷宮,但你明明不是容惜柔為何你卻可以?」
凌雅風一听,死的心都有,自己怎麼這麼悲慘,專挑別人痛處下手。
拳頭如雨滴傾瀉而下,雜著對她的恨,以及他的。
凌雅風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咬著牙詛咒,皇儀冽,如果我死在這里,你等著,我一定會來拉你!
突然,門口一陣嘈雜,眼簾一片光暈泛開,「快,進去搜。」
跑步聲配搭著兵器踫撞的聲音,本應听著令人熱血澎湃,可凌雅風卻嚇得面如死灰,別,別進來!
她想大聲的吼,可音節已經破碎,幾乎凝結成冰。
怎麼辦?不要進來呀!
兩個女人相視而笑,看著未著寸褸的凌雅風,好戲開鑼了!
「 」,門被人強勁踢開。
手持火把的禁衛軍紛紛跑入室內,待看見凌雅風時全都一震,瞬間垂下頭顱。
寒冷襲卷著躁熱,狹小的空間里漫散著無法融釋的窒息,凌雅風羞慚至極,身體蔓延火一樣的熱但骨髓里卻又滲透冰一樣的冷。
她被看光了。
禁衛軍頭領不敢動作,「撤」,一聲令下,眾人齊齊退了出去,留下一隊人馬,頭領急急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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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陽宮’前,火光映紅整片天,殿前人海一片,火把穿梭在人群中,來來往往,跳躍的火光顯得焦急浮躁。
皇儀冽守在殿外,雪凝上他的眉,發絲垂瀉于後背,偶爾揚起幾縷飛上他的俊美,眷眷不忍離去,深邃的黑眸深不見底,微光中,他優雅如同獵豹。
遠遠的,一隊衛兵急急跑來,眾人皆凝神靜氣。
皇儀冽半眯著眼,火光反射在黑琉璃一樣的瞳孔里,粼光熠熠。
那位將領氣喘吁吁跪地稟奏,「皇上,屬下找到娘娘了。」
「在哪里?」皇儀冽懸吊的心隱約跳得更快。
「回皇上,娘娘在冷宮」。
冷宮?她去冷宮做什麼?
皇儀冽喉嚨有些灼熱,「她可好?」
將領抬頭看看皇帝,五官扭曲,有些難以啟齒,「皇上,屬下斗膽,皇上可否摒退他人。」
皇儀冽陡然一驚,凌歷的眼光射向跪地之人,「跟朕進來。」
說完,轉身邁入‘瑞陽宮’。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羞辱我,你們也是女人啊。」凌雅風哭著咆哮,好狠,她們好狠,遠比殺她還殘忍。
兩個女子無所謂笑笑,「我們不是羞辱你,而是羞辱他!」
倘若是一般男人,自己女人的身子被人看光恐怕也會無地自容,更何況是天子,而且還是眾目睽睽,這樣想著,兩個被仇恨吞噬的女子笑了,笑得狂狷邪佞。
終于,門口傳來她們期盼已久的聲音,「參見皇上。」
終于,她們等來了,一生最愛的男人!
來了嗎?凌雅風哭得悲烈,不要進來,不要看到如此丑陋的她,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