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月幾日?
凌雅風淒婉一笑,那是一個寒涼的晚秋。
「我的生辰還沒到,到了我再告訴你。」明年,我一定告訴你,明年,我實在不想再獨身淒涼一夜。
皇儀冽卻是不甚在意,「然兒不告訴朕,朕自己去查。」
說完,他平躺在榻上,大手握著她柔荑,腳背貼上她腳心,「然兒,你生辰時你想要些什麼?」
今晚他為何老是提起這個讓她悲傷的詞眼?凌雅風有些黯然,但更多的卻是感傷,她,只能沉默不語。
皇儀冽卻是自顧自說道開來,「等然兒生辰之時,朕一定替你辦個盛大的酒宴,搜羅全天下最好的奇珍異寶,再陪然兒一起許願同賞月嬌星媚可好?」他的聲音悠然帶著向往與憧憬,輕柔得像是柳枝劃過心湖。
皇上,月嬌星媚我看過了,並,不好看,而我想要的,你,也不懂,凌雅風實在不想多愁,可奈何心溢出了熱淚,滋潤了眼簾,氤氳輾轉。
皇儀冽說得興起,偏偏佳人了無應答,遂偏頭凝睇,卻是發現她正在潸淚,「怎麼了?」
皇儀冽滿臉迷惑,好好的怎麼又哭了呢?
凌雅風拭去眼角的感慨,苦澀含笑,「沒什麼,只是感動。」
是的,感動!僅僅是感動,其它的情緒就讓它飛逝吧,她,不需要了。
皇儀冽一听,輕笑出聲,側過身子摟她入懷,下巴磨蹭著她發頂,憐愛道,「傻然兒。」
無縫緊貼的身子享受著他的體溫,他的心跳震動在自己心上,兩顆重疊的心琴瑟和鳴,其實,她要的並不多,就是心澗那一度熱而已,而它唯一依賴的養料就是此刻的溫暖啊。
也許,明年的晚秋不會再寒,夜也許真的很美,她,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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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這件狐衾大衣是皇上命老奴送過來的,皇上說天寒,千萬別把娘娘凍著了。」張公公口氣充滿埋怨,看凌雅風的眼神夾雜著憤恨和不甘。
那一次凌貴妃的任性實在把皇帝害慘了,刀傷直接從虎口整整劃過掌心,偏又是右手,害得皇帝批閱奏折都備感吃力,他常常看得皇帝因疼痛手心而輕輕顫抖,他心痛著,卻還得應付那群逼問之人,說是皇帝自個兒弄傷的,哼,他現在最恨就是凌貴妃,當初傷的為何不是她?
仇恨著,張公公將手里的狐衾大衣重重放到靈兒手上,眼光恨恨看凌雅風一眼,拂塵一甩,尾端的白絲甩在靈兒臉上,「娘娘,老奴回宮復旨了。」
說完,他昂頭一揚,急欲離去,卻被凌雅風喚住,「張公公請留步。」
張公公停下步子,冷著面回頭,「娘娘還有何事?」一口不耐煩的語調,他還要回宮伺候皇帝哩,才不想把時間耗在這里。
凌雅風走近她,帶著些討好,「張公公,以前你都很照顧我,以後,可以像以前一樣嗎?」對他好的人,她記得,他雖是奴才,但卻像朋友,他們之間也是有情義的。
張公公一听,些微驚訝,隨即嘴角一撇,「呵呵,娘娘這話從何說起,老奴就是一奴才,何談照顧娘娘,老奴的本分就是伺候主子。」
不錯,他的本分就是伺候主子,而他的主子只有一人,傷害他主子的人,他決不原諒。
听到這里,凌雅風有些黯然,他話里的喻意她明白,只是如今她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之痛,她已經輸不起了,而她需要他的支持啊。
嘴角蕩朵悲笑,凌雅風有些無奈的說,「張公公,皇上和我現在過很幸福,而我也想把這幸福繼續下去,公公跟了皇上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怎樣才能讓皇上笑,主子的舒心不正是下人最大的心願嗎?」
張公公一听,皺眉思考著她話里的深意,沉靜片刻之後,「娘娘,老奴該回宮了。」
說完,他俯身告退,有些微駝的背影看著有些無精打采,但凌雅明卻看到了地上他遺留下來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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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我們的凌雅風就是只悶葫蘆,可以前她在‘晨露殿’不是這樣的啊?這究竟是為什麼呢?我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