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容惜柔沒有站穩,眼看著就要倒下,幸得皇儀冽眼疾手快將她抱住,「凌雅風,你~」皇儀冽怒火攻心。
變了,全變了,宮外那個樂善好施,巧笑倩兮的凌雅風去哪了?
「來啊,將凌貴妃打入大牢,明日審後再辦!」
「是」,眨眼間,六名小兵如立柱般在凌雅風面前圍圈立定。
凌雅風凝眉冷淡看他們一眼,眼光無多留戀,轉身背脊挺然離去。
未央前殿月輪高,誰知吾愛心中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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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大牢陰氣森森,鐵爐上燎燎火焰燒得滋滋作響,還好,並不如電視里所演的蚊蟲地鼠肆意爬行,在這狹小的空間,凌雅風反而沉澱了心情,想著一切可能,此時她思考最多的並非如何逃出困境,而是自己究竟信錯了誰。
這時,大牢一陣喧嘩,幾個獄卒的小兵聲音卻是氣壯如洪,「怎麼又來一個?」
「噓,少說話,都是犯事的,指定沒活路。」
凌雅風見不得人,只是從聲音能辨識出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聲響停在耳畔,接著是鎖鏈打開的聲音,「進去。」
凌雅風看向來人,並不意外,只是靈眸仍舊難掩痛心之色。
「娘娘,」水仙絞弄著手指,一片愧疚,站在牢門邊,想貼進主子看看她傷了沒,又沒臉靠近主子。
凌雅風淡漠看她,奇異的是竟然連一絲怒氣都沒有,也對,真正該恨之人並非她,是他的虛情假意自己才遭人算計,是他的疑心暗鬼自己才身陷囹圄,這一切,水仙和她的主人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被我救起也是你們的預謀對不對?」
水仙「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娘娘,水仙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自己乃一孤女,若不是容府搭救早已餓死街頭,一邊是養育之恩,一邊是救命之情,無論何種選擇她都是在泯滅良知。
「是誰?」凌雅風平靜得仿若自己並非故事主角。
如今水仙再多措詞自己也不屑听,她只想知道是誰在編寫自己的故事。
水仙秀眉攏成一道斜線,舌忝舌忝下唇,「容貴妃。」
是她!
凌雅風驚異片刻,很快又淡定下來,後宮歷來就是一坐蹬著白骨往上爬的墳墓,每一個女人對她來說都不算是意外。
「你原先不是玲妃宮中的人嗎?」怎麼後來又听容貴妃指使。
「娘娘,水仙本就是容貴妃所養的人,向來都是听命于她。」水仙的話終于引燃了凌雅風那顆萬物寂寥的心。
看出她的疑惑,水仙娓娓道來。
「為了登上後位,奴婢自小就被選入容府做為宮女培養,不只我,每位娘娘宮中都有她的人,只是我們彼此並不認識,本來娘娘你初封貴妃之時派送的宮女中就有她的眼線,只可惜娘娘你並無納用,因此才沒穿插進去。」
凌雅風思憶當初,聯想如今,這個容惜柔果真步步為營。
水仙停頓片刻,再接著道出計劃始末,「水仙本是安排在玲妃身邊的眼線,但容貴妃知道水仙擅長仿摹,定能描摹出主子的手筆,又知主子你心疼下人,所以那一場戲便是她潛心策劃的開始,目的是將水仙安插進‘瑞陽宮’。」
凌雅風笑一聲,一切都清楚了,他那句話真是說到點子上,自己在她面前果真一只螻蟻!
「那你為何進來?」她現在不是應該像條哈巴狗在容惜柔面前搖尾討賞嗎?
「水仙要跟著娘娘。」雖然她救不了娘娘,但總不能讓娘娘一個人上路,但轉念水仙又切齒痛恨自己,陷害娘娘的不正是自己嗎,如今又談何「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