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池倒影,霓裳羽衣,月情闌干,魂斷紅顏。
突然間,皇儀冽從夢中乍然驚醒,掌心已經浸濕冷汗,為何會出現如此夢境?夢中凌雅風淚染紅妝,伴月而舞,待飛花散逝之盡,她卻徐徐倒于落英蒼茫之中。
坐在榻邊凝視熟睡的容惜柔,皇儀冽心跳卻莫名加快,驚遽中張公公神情怵栗來到他身後,「皇上,查到了。」
「嗯?」皇儀冽悚然,難道還真有人惑亂後宮不成?但憶及剛才的夢隨即他又慌亂起來,「是誰?」不,不可能是她!
張公公蕭瑟的看了皇帝一眼,似乎欲言但卻又止,最終張公公默然不語,皇儀冽推開身後的他,大步前往大廳,步伐有些飄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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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皇上,這是屬下從‘瑞陽宮’搜到的。」那位將領將手中的布偶交于張公公,張公公驚顫的看了皇帝一眼,接過他手中的布偶,呈到皇帝面前。
皇儀冽看了一眼布偶,即刻滿滿痛心將他眼眸染紅一片,他原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孰不知卻是被她自己粉碎!這一次,他保不了她。
「將人帶上來。」皇儀冽聲音悲痛暗啞,那是源于美好破碎之後的絕望。
凌雅風一襲白裙,衣袂曳地,如瀑青絲順垂至腰際,忽爾飛揚遮掩半面嬌紅,自有股沁醉人心的美。
皇儀冽與她遙之相視,心里已經再也激濺不起情迷漣漪。
被帶至廳中,凌雅風心潮起伏跌宕,他的不信任比遭人算計更加噬咬自己心窩,也對,除了她外,他對她人本無心。
廳上一片死寂,靜得能夠听聞蒼白的呼吸!皇儀冽心里蘊有千言萬語卻無從說起,他想問她為何答應了卻仍舊執迷不悟,但,如今已沒有意義,他知道,自己應該下令將她打入大牢,但,他說不出口。
兩人黯然噤音,都在極力維護心中那僅剩下的一絲愛,誰都不願先開口撥斷那根弦,然而,有人卻不意樂見!
「皇上~」容惜柔在小月的攙扶下孱弱的走了出來,疼痛所消耗的體力讓她此刻看起來弱不禁風,我見尤憐。
皇儀冽快步上前擁住他,「怎麼不在床上好好休息?」隨後他聲音急促,「快,扶你家主子進去。」
「不,皇上,惜柔不進去,惜柔若是進去又怎能好好看清楚妄想殺害我孩子的凶手!」
容惜柔滿目帶冰,字字浸進腥紅,欲將凌雅風除之而後快,「皇上,惜柔知道你疼愛她,但今天,惜柔第一次求你,求你給惜柔討個說法。」說完容惜柔梨花帶雨,悲切低鳴。
「娘娘快別哭了,對身子不好。」小月在一邊勸慰。
皇儀冽俊容緊繃,眸光中滔滔盛火燃向凌雅風,「你還有何話可說?」
他戀上的是那一株清新淡雅,潔白無暇的茉莉,也只有那股高傲淡然才能令他迷亂,其它他不向往,更何況還有如此丑陋邪惡之行。
「不,不是我,我沒做過我不會承認。」
他為何就斷定是自己所為,難道對容惜柔的愛就可以讓他盲目雙眼,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呀,在容惜柔面前他從沒替自己考慮過,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哪怕就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