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愛她又怎麼值得讓自己難過呢?而且次次都還是經他的手殘忍的將自己推向深淵。
皇儀冽有些反感,今天的她步步緊逼,凌厲得讓自己無所應對,因此口氣不再緩和,「凌雅風,朕已經說了愛你,你還想怎麼樣?別再無理取鬧,你這樣只會讓朕憎惡。」
憎惡是嗎?凌雅風笑著流淚,笑得就像懸崖邊淒然生長的一株小草,光凸的絕壁上除了孤寂一無所依。
「愛?如果皇上真愛我那為何不封我做皇後?」凌雅風突然停止哭泣,目光鋒利似一把尖刀筆直朝著皇儀冽射去。
雖然她要的並非權勢,但若權勢可以折射在他心中的地位,那麼她一定爭取。
皇儀冽沒料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驚訝片刻之後疾言怒色,「好你個凌雅風,原來竟是深藏不露。」想不到她的城府居然如此之深,她的目標竟是鳳儀天下。
「倘若皇上愛我那又有何不可!」愛不就是不顧一切將最好最珍貴的東西獻給對方嗎?如果做不到那愛又從何談起?
空氣突然凜冽凍結,宛若凝滯,這一次皇儀冽眼內滿是失望的痛楚,原以為她傲若寒梅,怎料她也竟是追逐權勢之人,難道她以前的冷漠淡然全是假象,是她欲擒故縱的把戲?
皇儀冽譏笑一聲,像在笑她的痴心妄想也在笑自己的後知後覺,「想做皇後?你夠格嗎?」
雖然心已經痛到麻痹,但听聞他的話仍舊不受控制的緊縮,原來,在他眼里自己竟是如此卑賤渺小,凌雅風難過的撇開頭顱,終于听到他的真心話了,自己是否也可以釋懷了呢?
皇儀冽冷漠的看著她,斧琢雕刻般深邃的輪廓上勾勒著鄙夷的線條,「憑你也想做皇後,你哪點比得過惜柔,睜大你的眼楮看看,那才是皇後應有的風範,相較之下你簡直卑微如螻蟻。」就像要狠狠折磨她一般,冷酷絕情被皇儀冽展現的淋灕盡致,從他嘴里傾泄而出的毒言歷語很是自在隨意。
凌雅風憤恨的看著他,素手握緊拳頭,不敢置信眼前的他和剛才的人判若兩人,他怎能這樣,前一刻還信誓旦旦宣揚愛的濃烈,下一秒卻視若浮草肆意蹂躪,他如何能將自己在烈焰中烙紅了之後又再迅速浸淬在水里冷卻任其冰凝。
凌雅風看到自己僅剩的一點自尊宛如在冷風中蕩浮,似欲飛散,不,他已經踐踏了自己的愛情,難道連自己賴以生存的自尊他也要一並剝奪嗎?她絕不允許,就算血肉模糊她也要維護到底。
于是,她選擇繼續傷害的方式,「容惜柔到底哪點好,在我看來她唯一比我強的就是懷了孩子。」僅此而已!
皇儀冽冷眼看她,就像怕傷害不夠深一般,「誰叫你懷不上。」
話音落地,兩人同時鎖眉,皇儀冽心跳驀然快了半拍,急欲向前想要拉住她卻被凌雅風躲開,意識到自己禍從口出,皇儀冽滿臉悔色,但此時卻是拉不下臉,猶豫之時听得一聲薄如蟬翼的低語,「你走。」
他真狠!明知自己的軟肋但為了容惜柔他還是故意在自己心窩重重插了一刀,他的愛好純粹!
皇儀冽看她搖搖欲墜,急忙伸手扶她,卻被她揮手拍落,連帶打翻茶碗,茶碗伴著清響轟然而碎,茶水滴濺到龍靴之上,浸潤大片。
「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他這一刀太深太重,無法痊愈。
皇儀冽俊容染滿痛楚,他並非有心,他比誰都清楚她內心的苦,只是事到如今說什麼也已經惘然,他無法抹逝帶給她的痛。
看看久久不語,凌雅風重重推他一把,帶著盛焰的怒火,「你走啊!」
皇儀冽狼狽的踉蹌後退,停立之後深深看她一眼,隨即步伐沉重復雜的離開。
凌雅風清眸蘊滿冰霜,皇儀冽,容惜柔,我對你們的恨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