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梨花椅上,凌雅風百無聊賴,他倆的輕吟淺笑始終彌留在耳際,本想起身告辭,卻又覺得如此顯得小氣,不得已只好頻頻押茶。
空閑時間多了自然就有了興致打望殿內布局,比起自己的「瑞陽宮」,她這里琳瑯滿目什麼寶貝都有,青花瓷花瓶清新明麗,優雅別致,粉彩的碟盤上山石牡丹唯美細膩,不過最最吸引她目光的還是牆上一副游魚戲水圖,凌雅風看得出神,步伐輕移至牆面,
雖然她不太懂作畫,但牆上之畫筆尖游走極為柔暢,魚兒身上的鱗羽片片清晰,色彩暈染出色,濃墨間卻毫不拖泥帶水,此畫神韻極其細致,栩栩如生。
「然兒喜歡此畫?」不知何時,皇儀冽已下完棋局來到凌雅風跟前,看她目不轉眼盯著畫象所以才有此一問。
失神中回過頭來,凌雅風再次迷失在他俊逸無暇的臉上,「皇上下完棋了?」
「早下完了,怕你無聊皇上可是用最快時間就讓我敗下陣來,妹妹,姐姐我好傷心哦。」容惜柔打趣的看著凌雅風,說得她臉上迅速兩抹霞彩。
「姐姐說笑了。」凌雅風害羞的低頭淺笑,心里開出小甜蜜。
「惜柔最會善解人意,怪不得朕這麼疼你。」皇儀冽愛憐的刮刮容惜柔的秀鼻,無形的傳遞著另一種殘忍。
心中的甜蜜極速殞落,消散成一灘苦澀,凌雅風牽強的扯著嘴角,似乎與他們融為一體,容惜柔處處大方宜人,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相較之下自漸行穢。
「喜歡此畫嗎?」皇儀冽再次把話題放在畫像之上。
「嗯,畫得真好。」凌雅風真誠的贊賞。
「妹妹真是太客氣了。」容惜柔嫣然一笑,純而艷。
听她如此一說,凌雅風有些吃驚的看向她,莫非?
「此畫乃出自惜柔之手。」皇儀冽也是頗為欣賞她筆下功力,仿佛一切都能妙筆生花。
轟然間,凌雅風覺得自己的前途完全渺茫,長路漫漫看不到遠方。
「好,真好,畫得好。」凌雅風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感覺完全駑純,毫無水準。
可顯然面前的兩人心思不在她身上,喜笑顏開憶及當年,「當年還是朕命人將此畫裝表起來。」
「那個時候皇上還只是太子。」
「那個時候你也只是容府里的小姑娘。」
他們的回憶里只容得下兩人的合影,遺留在外的卻是凌雅風孑然的身心,羨慕的看著她們,凌雅風孤獨淒凌。
突然,容惜柔黛眉聚結,看上去有些痛苦,「怎麼了?」
皇儀冽緊張的扶著她坐在軟椅上,擔心之情溢于言表。
凌雅風也上前幾步,「姐姐這是怎麼了?」
容惜柔痛苦的神情稍稍緩解下來,之後巧然欣笑,「沒事,剛才小家伙踢了我一下。」
原來是胎動,凌雅風羨慕酸澀的看著她突起的肚子。
皇儀冽卻是滿臉激動欣喜,「真的?讓朕听听。」說完貼耳附于容惜柔肚月復,神情緊張期待,臉上的笑自始至終完全燦爛耀眼。
「哈,朕听到了,朕听到了。」皇儀冽開心的大叫,仿佛收到神賜的最美好禮物。
「惜柔,他肯定是個皇兒,這麼小就會折騰母妃了。」
容惜柔淺若梨花嬌媚一笑,「皇上是先知嗎?」
「朕說是就是。」
「好好好,皇上說是就是。」
凌雅風心碎的看著兩人,原來他也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只是不曾在自己面前表現過罷了,或許是不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