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耳邊放肆狂嘯,吹亂了她的發,飛舞在皇儀冽臉上與他的墨發緊緊纏繞,馬背上交聚的白衣黃服仿若一體般合襯。
皇儀冽不斷抽dong馬鞭,那「嗖嗖」的揮動聲听上去暴戾,凶殘。
凌雅風被馬的波動震得體內翻江倒海般難受,「慢一點,」可回應她的是頻率更加密集,揮動更加盡情的抽打聲。
皇儀冽實在氣極了,就像鞭子是抽打在她身上般,落得又快又狠。
「啊」凌雅風緊緊抱住他,生怕跌落下去,「你慢一些,好怕。」
策馬之人就像要故意懲罰一般,更加凶狠揚鞭。
終于,在凌雅風驚魂落魄之後,馬停了下來,跌撞地走到一棵粗壯的大樹旁,凌雅風靠著粗礪的樹干喘著大氣,就連看他的力氣都沒有,臉色嚇得如月光般慘白。
皇儀冽只是冷眼看著她,幽暗的瞳眸如同冰冷的海洋,無波無瀾。
她的發絲紊亂,衣帶松散,看上去十分狼狽,反觀皇儀冽縱然發絲也有些凌亂,但更添一股邪肆誘huo,濃而密的睫毛在月影下撲朔輕卷,只是眼神,凌雅風有些害怕的雙手擦擦手臂,好冷啊。
凌雅風垂下眼,不敢與之對視,忽爾念頭一轉,自己又沒做什麼不守婦道之事,現在沾花惹草的是他吧!
這樣想著,遂一抬頭很膽大無畏的看著他。
看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皇儀冽握著鞭子的手差點把馬鞭扯斷,好,很好,做錯事還敢這樣正義凜然,真想把她拆開吃掉。
忽然揚起一陣清風,葉子被吹得唦唦做響,枯黃的樹葉掉在凌雅風頭上,在樹影斑駁下她看上去落寞不堪。
凌雅風眼動頭不動,眸子朝頭上一瞥,可惡,真是人敗被葉欺!憤憤的將落葉一抓,拿在手里撕個粉碎,正欲把殘渣扔掉之時,頭頂又一截枯敗的丫枝掉了下來,掛在她肩上,隱淡的光影中整個人看上去滑稽可笑得很。
看她吃癟的樣子,皇儀冽只覺得心中痛快,涼涼開口,「壞事做多了總會遭天譴。」掛在嘴角的笑仿佛滲雜著最毒的汁液但卻美到極致。
听他如此冷嘲,凌雅風氣得將樹丫拿在手上,直直筆劃著他,「你,你,你~」你了半天,你不出個頭緒。
混蛋,凌雅風咒罵起來,為什麼長得那麼引人瑕想。
皎情的月華,生輝的星影,一切的一切都恍若他的配襯,風采卓絕。
思語間,他慢慢朝自己走來,月光下他的眼眸似乎溢有翠色的流彩,氣質溫潤如碧玉。
可她卻是凌雅風,當然知道他狼的本性,他是恨不得將自己吞噬干淨的人。
他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後退,直到抵到樹干上無路可逃。
皇儀冽將她困在自己與大樹之間,帶著火一般的手指輕輕描摹她的眉眼,鼻梢,在嘴唇輕輕滑過再劃向敞開的衣領。
凌雅風四肢冰涼,顫栗著感受他的體溫在身體上掠過,帶著粉身碎骨的熱度。
指尖游移到她面頰,輕柔動情,激越起一串串酥麻,可凌雅風知道,越是平靜的假象後面蘊積著更加深沉的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