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風雲變化莫測,朝升日出夕降潮,看似風光的背後其實波濤暗涌。
自從納蘭赫新被封為新妃之後,皇帝連續五日臨幸,一時風光無限,獨攬聖恩,眾人都在猜測新妃是否有位居後宮第二的趨勢,直到發生那一件事。
珍妃被貶為秀女了,近日來,整個後宮沸沸揚揚,有宮女傳言,起因是珍妃闖到「瑤星宮」,當面責斥挑釁納蘭新妃,新妃一受氣跑到皇帝跟前訴苦,結果皇帝一怒之下將珍妃從正品妃嬪貶為七品秀女,這下新妃穩居後宮第二的言論就算坐實了。
听著小紅打探來的消息,凌雅風已經不知該用何種心情面對,當日珍妃賞自己一巴掌,他只是給自己一瓶藥,如今珍妃說她幾句便成為下堂客,這還能說明什麼呢?
一目了然。
離禁足期滿的日子還有三日,三日後是什麼天?凌雅風有些煩躁,又有些氣悶,心情復雜難言。
===========================
御書房內
寬大的暗紅檀木案桌上密密實實被奏折堆滿,案桌的右上角放有一卷用上好蠶絲制成的綾錦織品,依晰可以看清上面的「聖旨」二字。
皇儀冽手執毛筆,低頭批閱奏折,眉頭時爾輕皺,時爾舒緩。
張公公貼身伺候,嘴角張動幾次,看著皇帝無波的側容,又伸長脖子看看桌上的聖旨,就怕日子耽擱久了會出大事,可找不準時機何時開口,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終于皇帝放下手中的筆拿起茶碗輕飲,張公公見機不可失壯起膽子說道,「皇上,老奴有一事還請皇上明示。」
皇儀冽放低茶碗,神色略顯疲倦,「說吧。」
听到赦令,張公公連忙彎子,「皇上,這湯藥是否要送去‘晨露殿’?」
他口中的湯藥正是避孕湯汁,就連最近氣焰正盛的新妃連寵五日也未能逃月兌,可跟著皇帝二十多年,他明白皇帝的心思,因此這藥是送得還是送不得,他拿不準,必須請皇帝明示。
听他如此一問,皇儀冽手指輕敲桌面,打擊的聲音震在張公公心在一驚一顫的,看來,連皇帝心里都拿不定主意,張公公如是想。
須臾,「這容貴妃不是已經懷上嗎?」
聲音輕輕淡淡散開,混著裊裊檀香,听得卻很是真切。
「是。」張公公含首領旨。
看著桌上的明黃色的聖旨,皇上對凌美人果真非同一般。
用過晚膳,凌雅風早早入睡,現在的她已經不喜歡坐在前庭,那里已經堆積了太多等待和哀怨,冷風切切,惹人心煩。
睡得半夢半醒,突覺有東西在撓自己的臉,像是柳條又似羽毛,胡亂用手拍打,翻身繼續入眠,孰料身後的床卻像陷塌下去,之後自己被人緊緊抱住。
凌雅風一下被驚醒,嚇得正要出口求救,「然兒,不要怕,是朕。」
是他?
凌雅風還沒有想好如何面對他,說不怨嗎?當然怨。說不氣嗎?很氣。說不恨嗎?非常恨。但是所有的一切皆因愛而起。
凌雅風僵硬著身子背對她,卻覺得如芒刺背。
「然兒,怎麼了?」皇儀冽聲音一如往昔,像清泉流淌在心澗。
只是,他這清泉流得太廣太寬,滋潤了不少秧苗卻使得如今她這一方土地貧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