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努力的回憶著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就被關在了廁所,想到在廁所里受到的驚嚇夏曉還是忍不住感到恐懼。愨鵡曉
「對了,你們怎麼想起把恐怖分子也叫來了?」夏曉突然問。
「不是我們叫的,是他把你從廁所里抱出來的。」池久久低下頭回答道。
什麼?自己難道不是柏恆救出來的麼?夏曉有些懵,在門打開的那一剎那為什麼自己看到的是柏恆呢?東方又是怎麼知道自己有危險的?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被困在廁所的呢?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困在廁所里出不去呢?一下子所有的疑問的涌上了大腦,夏曉覺得頭有一些沉。
回到家,因為次臥還沒有開始整理,夏曉便直接去了主臥的房間,她想自己或許應該要躺一會,讓自己冷靜一下,梳理一下思緒 。
或許真的是太累了,剛剛挨到枕頭,眼楮便不由自主的合上了。大腦開始做一些漫無目的的夢,感官卻依舊還能听到外面細細脆脆的聲音。想動一動,全是滿滿的無力感。
「好累啊……」夏曉漸漸的沉睡過去,外面的動靜也越來越小。
東方輕車熟路的將車開到夏曉他們原來的小區,想必之前是來過吧鵂。
柏恆故意站在東方的後面不走,想要看看東方對夏曉到底是熟識到了哪個地步,是不是連哪個房間都知道了呢?
東方剛剛邁開步子,又看到柏恆雙手插在褲兜里等候在自己身後,當下就明白了。
「麻煩帶路。」東方微微一笑,禮貌的讓在了一邊。這個時候,或許不應該由自己瞻前馬後了,有人介意自己的殷勤了,那麼自己何必還要去膈應別人呢?
柏恆斜眼掃視了一下東方,輕輕側身從東方身旁走過走到了前面。暗下思忖東方這是禮貌性禮讓還是真的不知道,他覺得他不懂東方。
夏晟睿搖搖頭跟上去,一切看起來很平靜,是沒有劍撥弩張起來。他跟柏恆這麼多年的哥們不是白當的,柏恆現在的冷靜是因為還無計可施,只能選擇隱忍。
「東方,你這名字夠霸氣啊。」柏恆似笑非笑的說,「東這個姓,非富即貴啊,你不會是什麼大戶人家吧?」
果然,還沒待夏晟睿想清楚,柏恆就挑起了話題。
「哈哈……是麼……」東方順其自然的接過話題,「要真能依據這個姓氏來判斷身份的話,那我將來我可得幫我閨女好好挑上一挑,讓我也跟著沾沾光啊。」
東方回答的平平穩穩,絲毫看不出有什麼隱瞞。柏恆心下閃過一絲敬佩,若不是自己已經得知他的身份,他絕對會被東方騙過去。以年齡來看,自己要虛長一些,在這道行上,東方絕對是師兄級別的。
「哈哈,這倒真是一條捷徑。」柏恆回過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東方,「我看東方你啊,將來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我現在先來來你這報道一下,給我跟夏曉將來的孩子跟你的孩子定個女圭女圭親,咱們結個親家怎麼樣?」
柏恆此話一出,不僅僅是東方覺得不對勁,就連夏晟睿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就東方這個人,先前大家也討論過,現在想想,來頭或許真的不簡單吧。
「柏恆真會說笑,你這姓氏也頗為少見,將來誰沾光還真不一定呢!」東方笑著往前走了兩步,站在門前等待夏晟睿開門。
夏晟睿也快兩步,低著頭認真的開門,柏恆定定的看著門,沒有說一句話。
「柏老師你看什麼啊,進來吧。」夏晟睿推開門,「呀,這兩個丫頭收拾的還真夠徹底的啊,除了床鋪都打包好了啊。」
東方站在門口有些邁不動腳步,剛剛情急之下走到夏曉家門口,這不就是告訴柏恆其實自己知道夏曉住哪間房麼?剛剛在樓下的讓步,完全是欲蓋彌彰啊!
池久久剛剛將熱水壺里燒開的水倒進杯子里,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池久久邊跑向門口邊問。
「你好,我是孫醫生。」門口傳來有些渾厚的聲音。
「哦,你好。」池久久趕緊打開家門,禮貌的將孫醫生迎接進來。
「孫醫生是自己開診所的麼?出外診會不會很忙?」池久久熱絡的跟孫醫生寒暄起來。
「哦,不是。我們公司的企業文化就是展現人文關懷,但凡是我們公司的員工,都是可以隨時給我們打電話,為其以及家人出診。」孫醫生按照東方給的暗示做出了解釋,隱瞞了自己是東方家的家庭醫生的身份。
進了房間,孫醫生將醫藥箱放在了一旁。彎下腰開始診斷,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只為東方和他的父母做職業醫生,除此之外沒有為任何人診斷過。今天東方將自己叫到這里,想必躺著的這個小女生勢必是個重要的人物,孫醫生不敢有丁點馬虎。
見夏曉的面龐冒著細膩的汗水,臉色卻依舊蒼白。孫醫生先是站起身將窗戶打開,想要讓新鮮空氣吹進來。另一邊也及時的找到溫度計,輕輕壓在了夏曉的胳肢窩。
「怎麼樣?」池久久遞過一杯白開水,小心的詢問道。
「問題不大,主要是受了驚,估計是嚇得不輕啊。」孫醫生疑惑道,「怎麼會被關在廁所出不來呢?」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事。」池久久凝眉,「不會給她留下什麼心理創傷吧?」
「哦,這個倒是不會,時間久了就會過去。」孫醫生話鋒一轉,「就怕以後她會對某些特定的環境產生恐懼,比如︰狹小的空間,黑暗,或者一個人不敢上廁所之類的問題。所以你們這些朋友要多多幫她,讓她可以盡快從恐懼中走出來。」
「哦……」池久久重重的點點頭。對于今天這莫名其妙的事件,難道真的就只是一個烏龍?又是誰在開玩笑呢?以後還會不會傷害到夏曉呢?一切都像一個結卡在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擔憂。
坐在床沿上,池久久忍不住愣神,這兩天下來她覺得也有些累了。雖然在工作上她相對輕松,但是每次去夏曉辦公室都能看到她皺眉對著電腦,那焦慮的模樣讓池久久也覺得心煩,現在還莫名其妙的被關廁所,那個正在維修的牌子是誰放在廁所那里的?是誰在故意為難夏曉呢?
姚穎?那個八卦消息最靈通,對什麼事情都第一關心,在自己面前會挑唆她和夏曉關系的姚穎?和姚穎單獨相處的機會並不多,每次遇到姚穎就會跟自己喋喋不休。池久久鬧不明白姚穎為什麼要挑唆她和夏曉關系,也一直認為並非空穴來風,可能夏曉是真的對自己有些意見。莫非,這當中是因為姚穎對夏曉有意見?
如此明目張膽,就不怕會調查出來麼?
「孫醫生,怎麼樣?」還沒等池久久想明白,身邊就已經多了幾個人。
「這麼快?」池久久忙站起來去接夏晟睿手上的東西。
「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啊?」夏晟睿笑呵呵的將池久久摟進懷里。
「東,東方。」孫醫生頓了頓,指著床上的夏曉說,「沒有什麼大礙,注意休息就是。現在有些發燒,估計是著了涼,明天還是休息一天吧。我也留了點藥,按說明喝也就行了。」
東方走到床邊,將手背放在夏曉的額頭上探了探,「確實有點燒呢,她從小怕黑,這一次更是嚇得夠嗆,不會有事的吧?」
「這麼說來也對,要真是單純今晚嚇了過幾天也就忘了。要是從小就怕黑,那後期少爺你要多陪陪她,盡可能的幫她遺忘這段回憶。」孫醫生嘆口氣,「這也許就是一塊心病,得慢慢來。」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東方即刻下起了逐客令。
「好好……我先回去了。」孫醫生蹙眉,拎著醫藥箱就出了門。
看著盯著自己看的三個人,東方發覺自己也有些站不住,但是又不能直接離開。
「呵呵……以後嫂嫂就有事情可做了,要把夏夏哄開心啊。」東方訕笑著。
「呵呵……」池久久盯著東方,想問又問不出口,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那句東方少爺,她是听得真真切切。
「額,都別在這站著了,搞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呢!」夏晟睿招呼道,「來,東方我們去客廳坐,久久里去交個外賣。」
「好。」池久久點點頭便去拿手機。
東方坐在客廳里見柏恆沒什麼反應,只是待在房間里。終究還是忍不住,「嫂嫂,麻煩幫夏夏要一份雞翅,外加酸豆角肉末吧。」
他是如此了解夏曉,生病的時候總是喜歡吃點重口味的,雞翅和酸豆角總是夏曉的首選。他以為柏恆會囑咐池久久,卻沒有听到柏恆吱聲,所以他搶在了池久久掛電話之前開口了。
東方將自己和夏曉相處的近五年之間拿出來瀏覽,他一直給予著自己的溫暖,終于他成了最了解夏曉的人。只是現在,夏曉更願意躺在柏恆的胸膛取暖。
「東方你可以啊,夠了解夏夏的。」池久久笑眯眯的坐在夏晟睿旁邊的沙發上。
「呵呵,畢竟那麼多年的朋友了麼。」東方笑笑,「大學時我們經常一起組織活動,相處的多了就了解了。」
「東方你們家是做什麼的?我總覺得你好神秘哦。」池久久開著玩笑。
顯然,也是大家都關心的。
「哦,做點小生意。」東方站起身,「不要幫忙收拾房間麼?」
「吃了飯我再慢慢來。」池久久不想動,無力的靠在夏晟睿的肩上。
「我來吧。」東方轉身看了眼夏曉,「衣服你們明天再自己收拾。」
一個男生幫女生收拾東西畢竟是有所顧忌的,那麼久撇開可能會發生尷尬的地方。
柏恆趴在床上,認真的看夏曉。
一如既往的安靜著,她總是這樣靜靜的,恬靜的笑,安靜的哭,嫻靜彈奏吉他……記憶中,夏曉瘋狂的樣子他只見過兩次,一次是去三亞的途中,二是在東方面前。
若自己是個外人,柏恆一定會覺得東方更適合夏曉,他總是能讓夏曉自我灑月兌。
「柏恆,我在廁所……」夏曉扭動著身體,眼淚順著眼角下滑,「柏恆,我在廁所……」
柏恆一下子握緊夏曉的手,另一指數輕輕拍著夏曉,「我在這,夏曉,我在這。」
「不要扔下我……不要……」
夏曉痛苦的掙扎著,夢死死糾纏,摻雜著所有的記憶,嘩嘩的流水聲穿插著……猶如夢魘一般,逃也逃不掉……
「扶她起來,抱著她。」東方不知何時站在了柏恆的身後,淡淡的說。
听到夏曉夢囈,東方就往房間張望,而柏恆除了抓住夏曉的手並沒有其他有效的做法。東方不知道是柏恆不在意夏曉還是自己太了解夏曉,只有擁抱對夏曉最有用,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難道柏恆還沒發現麼?是沒有將心思花在夏曉身上麼?
如此,他怎麼敢放心的退讓。感情需要人接/班,如果接/班人不合格,他怎會放心離崗!
柏恆听話的將夏曉扶起來,緊緊的擁入懷中。開始夏曉還會扭動兩下,漸漸的就安靜下來,頭也放松的靠在柏恆的肩上,雙手將柏恆抱得很緊。
管用!管用?這個方法是東方試驗出來的麼?除卻醋意以外,柏恆還有一些自責。先有張駿知道夏曉愛吃的零食,後又這麼一個對夏曉無所不知的東方,而自己一直都只知道夏曉不愛吃丑的東西,還不知道是從哪里听來的。
「外賣到了,東方吃飯吧。」池久久站在門口小聲呼喚道。老實說,她有些心疼東方,明明他想要去疼惜,也了解該用怎樣的方式來照顧,卻沒有那麼一個身份。
「好。」東方苦澀一笑,「是餓了呢。」
模模心髒,那里空空的,少了些什麼。
「柏老師,你也出來吃飯吧先,都快九點鐘了。」夏晟睿踫了踫柏恆的肩。
「你們先吃吧。」柏恆小聲的說,擁抱著夏曉,他能感受到她的心跳,這樣他才覺得他離夏曉比較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