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鐘元興奮的給陸游講了千島湖的概況。
因千島湖中島嶼星星點點,點綴在湖面,故名千島湖。
陸游陪著鐘元喝了些農家自釀的高粱酒,酒雖然很辣,但陸游卻很開心,尤其是和唐婉在一起,他好想過這種平靜樸實的生活。
他覺得平常農家生活雖然樸實,倒也自在。
飯後,鐘元騰出自己的房子給陸游夫妻住,自己搬過幾條長凳,擺好,在堂屋內長凳上睡,陸游夫婦十分過意不去。
鐘元道︰「沒有啥?我有時候累了,也這樣小咪過呢,老哥皮硬,睡慣得!」陸游見此人雖窮,但卻深懂仁義禮智信,心里暗暗佩服。
而鐘元對陸游也是極熱情,他和陸游一見如故,覺得這個城里人一點架子也沒有,和他隨意閑談,毫不見意的喝他自晾的普通酒。
他覺得像陸游這樣處事的人日後定有大出息。
就連他身邊的女人也看起來很通情達理的。
漢子鐘元雖然對陸游很好奇,但他懂得不能打听別人,別人不想說的就別問。他只是給陸游談千島湖風情,別的他從來不問也不說。
第二天清晨,他們坐船向島上進發。
鐘元的這條船還較大,他用力的搖著漿,陸游和唐婉則坐在船棚內。
船緩緩向前行,不知何時已走到湖中,四面皆是深深的碧水,偶爾有不知疲倦的湖魚跳出水面,濺起銀色浪花。船從島嶼間穿過,島嶼植被茂盛。鐘元駕船駛向了一個很大且風景極其美的島嶼。島邊蘆葦叢生,島上綠意蔥蔥,植被茂密,間露幾間村舍,原來島上還有人家。他們把船靠在一處專供船靠岸的空曠處。
一行人上得岸,徑直走向島上的一座秀麗山林。
只見溪流蜿蜒從山間引出,走進山間,轟轟聲越來越大,隔著綠葉間隙,他們看見前面一懸崖石壁上倒掛一銀瀑,陸游和唐婉興奮地跑了過去,在瀑布前互相澆水,打得兩人身上齊濕了,鐘元看著兩個像孩子一樣的城里人,笑笑說︰「兩位好了,前面還有更秀美的呢?」
又走了一注香功夫,眼前山崖下突現一個山洞,洞口可容一人進去,他們魚貫而入。
鐘元打著火把在前探路。進入洞口,他們小心翼翼前行,洞中十分寬闊。
借著火光,黑暗中四顧,卻總也看不到盡頭,不知洞有幾許深。
洞頂上掛著奇形怪狀的石鐘乳,地上遍是大小竹筍,有的石柱從洞頂一直延伸到洞底,這些乳白色的,有的似黃非白的乳石,在火把映射下,更顯晶瑩剔透,十分壯觀。
忽然,火把滅了,鐘元用引火石打了無數遍,也打不著,就在大家發愁時,火把總算被他打著了,但三人才又走了沒六七步遠,火把又滅了,看來不宜再前行了。
只有一路打著火石接著點點滅滅的火光往洞口撤了,三人悻悻返出洞口。坐在洞外青石上休息。
這時,只見一股雲霧從洞內噴出。瞬間籠罩了整個山林。真奇觀也。
怪不得剛才打不著火把了,原來洞內藏有雲霧,濕氣太大了。
他們在山中瀏覽了大半天,下山後到村舍人家休息了片刻,陸游夫婦買了些島上的特產,打算帶回去給家母嘗。
在回岸的江中,陸游起身立在船頭,看著浩瀚的煙波碧浪,和星星點點煙波中的湖島。
陸游詩性大發,他朗朗道︰「湓口放船歸,薄暮散花洲宿。兩岸白隻紅蓼,映一簑新綠。有沽泗處便為家,菱芡四時足。明日又乘風去,任江南江北。呵呵呵!」
陸游瀟灑的站在船頭迎風看著夕陽晚霞映接湖面,水天相間,雲層金黃殷紅。絢麗景色宜人。他豪氣風生。
「想不到兄弟竟有如此大才,老哥走眼了!」鐘元道
「那里,那里,我看老哥雖是生在農家,卻見識非凡呢!」陸游道。
「他,就是陸游,建德第一才子呢!」唐婉忍不住在外人面前夸了夸自己的相公。「婉兒,你別!」陸游道。
「原來是務觀賢弟,早聞大名,難得你們,既然來了,就在寒舍多住幾天吧!」鐘元道。
「不了,明早,我們就回去了,出來幾天了,再不回去,家母要擔心了!還得勞煩你老哥一個晚上了!」陸游道。
「那里,那里,我們也是緣分一場,我鐘元和務觀賢弟在此相聚,也是我那個什麼有幸山生。」
第二天清晨,鐘元送別陸游,陸游走時要多給他銀子,他不要,陸游悄悄的把十兩重的大銀子放鐘元的床頭枕下面。
就這樣,他們和這個樸實又仗義的漁夫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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湓口放船歸,薄暮散花洲宿。兩岸白隻紅蓼,映一簑新綠。有沽泗處便為家,菱芡四時足。明日又乘風去,任江南江北。摘自《陸游詩稿》之《漁家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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