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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我從未懂過你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黃鶴樓》崔顥

一陣風吹過,額前發絲飛舞。我若有所思凝視著深幽院落,而後疲憊的閉上雙眼︰阿濟格為什麼要殺我。

積聚心頭的所有傷感,終于化成無限諷剌,斥責著自己,嘲笑著自己。就這麼呆呆的靜立在窗前,單薄的身影,無助而茫然……

「阿嚏,阿嚏。」連著打著噴嚏,人卻始終一動不動。

縴細的秀眉不由深深地擰到一起,滿心的疲憊,卻還是倔強的一遍遍的問自己——為什麼?

呵呵,是因為他認為我要嫁給多爾袞了嗎,是因為他愛我,而認定我會成為他奪取皇位的絆腳石了?他就這麼想要江山嗎,以至于不惜想把我除掉。呵呵,他可知道爭奪皇位的最後贏家其實是老八——皇太極。阿濟格,在史冊中的記錄,也只是——有勇無謀。

呵呵,多爾袞要跟我成親,真的是為了氣氣阿濟格而已嗎?哪有人會為了一句話而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他是想利用我牽制阿濟格的吧!都知道努爾哈赤病重,暗地里都在瞄視著高高在上的皇位。他以為大妃最得寵,皇位會是阿濟格或者是他的,但是他卻不知道算盤打的最好的卻是——老八,皇太極。呵呵,他可知道他最該娶的人,其實是——大玉兒。一步錯,步步錯。

「小姐,你怎麼了?」桃花走了過來,搖著我的胳膊。

鳳眸不經意的一挑,我扯出一抹淡然的笑︰「沒事,在這里吹吹風,清醒清醒。」

「阿嚏。」打著噴嚏,鼻涕流了出來。我拿著白色的絲帕,慢條斯理的擦著。人依然在窗前,沒有移步。

桃花看著我的臉,驚慌失措的搖著我的胳膊︰「小姐,你到底是怎麼了啊?」

怎麼了呢,我是怎麼了呢。呵呵。只不過丟了一顆心,只不過碎了一顆心。

一雙手搭在我的額頭,桃花焦急起來︰「小姐,你額頭怎麼這麼熱!」隨後桃花關上了窗子,我任由桃花拉扯到床榻。

我想笑,卻是掉下了眼淚。晶瑩的淚珠,一顆又一顆……

「小姐,我去找郎中。都怪桃花不好,桃花笨,桃花總是照顧不好小姐。」桃花自責的抽泣著。

迷迷糊糊听得一人說是︰感了風寒。

我迷迷糊糊的罵著——哪里是感了風寒,老娘是心丟了、心碎了!

迷迷糊糊吃了藥,昏昏沉沉,便再度安然睡去。

昏睡中的人兒終于從夢境中悠悠醒轉過來,卻听得一個人低沉的聲音︰「城兒,對不起,對不起。」

我淡淡的看著,呵呵,對不起?我攥著手指,似嘲似諷的瞧著他。指尖不經意的觸踫到了衣兜里的那枚玉佩,恍然意識到,原來自己一直隨身都帶著它。現在,也該物歸原主了。

掙扎著坐起身,卻被阿濟格一下子又按到在床上︰「剛退了熱,別又著了涼。」語氣依然輕柔,抬手攏著我額前的幾縷有些亂的發絲。似是,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的心情還未平復,他卻已是無事人的模樣。我輕嘆。

終是,拎起那枚玉佩,輕輕放在他的手心里,悠悠的道︰「這個——還你。」

他的臉沉如水︰「城兒,你還生我的氣?」

我轉過臉,不再說話,累了。

阿濟格扳過我的臉,眸底一片的擔憂︰「城兒,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也是不得已。」呵呵,殺我是不得已,好個不得已而為之!一口氣悶在了胸口,「咳咳」,我咳嗽起來。

半晌,阿濟格的眉眼間霸氣難掩︰「城兒,你可願與我一起奪得天下?」

不知道他那熾熱的眸子中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只是不語。

「城兒,你嫁給多爾袞,給我當眼線。我們一起奪天下,到那時我是萬人敬仰的皇上,你就是人人敬重的皇後。」他看著我,眸光閃爍,輕言細語。

我淡淡地收回眸光︰「十二皇子自重,傾城從未想過要當一國之母。」氣氛,在四周突然的沉寂下凝固起來。我把頭轉向一側,不再說話,原來,他——我從來就沒懂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第一章節,來了。請繼續耐心等待,精彩繼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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