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十分喜歡那些旅游品商店里出售的小玩意兒,踫到了,就愛不釋手,反復把玩,總要買一點。方斌也不催她,買好了就拿著。在一個木雕店里,看中了一款檀香木雕,兩寸來長,通體紅亮,鐫刻著一對童男女,胯部相連,雙手對揖,笑意盎然,栩栩如生,可以從中間拆開,兩部分各自是完整的男孩女孩,趾頭有孔,可以掛在鑰匙鏈上,更妙的是還提供刻字服務,以資留戀。
「師傅,請你給我們刻三個字。」玉兒捧著檀香木雕,笑盈盈地指著男孩子的胯部說︰「在這里,刻個玉字,」又指著對應的女孩子部位︰「在這里,刻個芳字,」再指著兩個人的中間,在這里,刻個緣字,三字成倒品字形,緣字跨兩邊,拆開一邊一半,合攏是完整的緣字,能行麼?」
「行!小問題,幾分鐘就好!」店家很爽快地說,拿在手里,左轉右轉,刻刀飛旋,一會兒就弄好了。
「哇!好漂亮啊!」玉兒象個孩子似的,驚喜交集,把玩了半天,又遞給方斌。
「呵呵,虧你想得出,弄得象個古代調兵符,要堪合了才能發兵啊?」方斌拿在手里,拆開又合上,十分平整,沒有一點縫隙,笑微微地說︰「我和你,又不會分開,用得著這樣象地下黨對暗號一樣啊?」
「嘻嘻,我喜歡!擺在家里也蠻好看!」玉兒嬌憨地笑,挽起男人往前面走。
兩個人在南(nj)京冶游了五天,早出晚歸,接下來踏訪了梅花山和雞鳴寺,瞻仰了雨花台烈士墓,訪問了太平天國革命博物館,參觀了南(nj)京大屠殺紀念館。夜游了南(nj)京長江大橋,探訪了南(nj)京大學和紫金山天文台;但南(nj)京實在太大,旅游景點眾多。文化底蘊濃厚,還有許多值得去的地方沒有時間去。小「乞丐」王曉琪。每天晚上依約前來還錢,並免費給方斌擦鞋,算是利息。最後的那天晚上,方斌和玉兒決定請小姑娘一起吃餐飯。
「阿姨,你們——,明天就要走了麼?」小姑娘十分精明,兩手沾滿紅紅黑黑的鞋油。挎著擦鞋箱,邊走邊問。
「是的,我們在這里呆了五六天了,已經超出我們的計劃。」玉兒牽著小姑娘的手。先到廁所里仔細地替她清洗過,坐在飯桌邊,笑眯眯地說。
「那——」小姑娘滿面期待和不舍,「以後,如果我想你們了。怎麼找你們啊?」
「呵呵,我姓方,阿姨姓黃,以後,如果有緣分。自然就能踫到的,用不著你刻意去找。」方斌嘻嘻地笑,「曉琪,你是個聰明能干的孩子,以後,擦鞋,只能是你業余的工作,還是要好好讀書,只有考上大學,學了更多的本事,你才能生活得更好,也才能更好地幫助媽媽和弟弟,僅僅會擦鞋子,是沒有出息的。」
「嗯——」小姑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漸漸地表情凝滯,最後一頭伏在玉兒的懷里,「哇」地哭了起來︰「阿姨!我會想你們的!」
「好孩子!」玉兒伸出手,撫模著小姑娘黃淡而稀薄的頭發,也聲音哽咽地說︰「莫哭了!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會找到我們的。♀」
「那——」小姑娘抬起頭,淚水漣漣︰「如果那時候,你們不認識我怎麼辦?」
「呵呵,真是聰明又細心的孩子!」玉兒顯然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出身貧寒卻機敏聰明的小姑娘,在坤包里模索了好半天,最後拿出才買的那件檀香木雕,當作她的面,從中間拆開,留著帶「玉」字的男孩子在自己手里,遞給小姑娘帶「芳」字的女孩子,仔細地折合又裝上,解釋說︰「曉琪,這是一對木雕,可分可合,留一半給你,日後真的老天讓我們再相見,就憑這個吧?」
「啊呀!好漂亮啊!」到底是小孩子,王曉琪看到精致的檀香木雕,拿在手里仔細把玩,愛不釋手……
南(nj)京離上(sh)海並不遠,上了滬寧高速,全封閉、寬敞平坦的高速公路十分快捷,兩個多小時就到了上(sh)海。
「師傅,到哪里了啊?已經下高速了啊?那好,我們在校門口等你!」王謹瑜一會兒就要打個電話過來,顯得熱情又急切。
「你這個徒弟,還真是黏你啊?嘻嘻——」玉兒在旁邊嗤嗤地笑。
「黏我?不是吧?」方斌一本正經,看著玉兒,笑眯眯地說︰「怕是好久沒有見到漂亮的師娘,想看你了吧?」
「瞎說!」玉兒嗔了他一眼,媚媚地笑。方斌開學時送王謹瑜到過復旦大學,輕車熟路,不一會兒就駛到了校門口。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紅漆立柱的校門旁邊,一字排開十幾二十來個男女學生,看到熟悉的車牌,王謹瑜率先拍起巴掌。
「噫?你們這是干什麼啊?閱兵啊?」方斌跨出車門,意外又好奇,笑容滿面地說。
「師傅,這些都是我替你收的徒弟,听說總教頭來了,非要一起來迎接你!」幾個月不見,王謹瑜似乎又長了一截,嗓音好象都變了點,有了吳儂軟語的味道,人也更大氣爽朗,指著排成一排的同學們,一一介紹。
「呵呵,張同學,童同學,我們又見面了!」介紹到張欣瑤和童海璐時,方斌笑容可掬地說,拉著玉兒的手,準備給她們介紹,卻不防玉兒和張欣瑤四目相對,同時驚訝地喊起來︰「怎麼是你?」
「怎麼?你們認識啊?」輪到方斌驚訝了,看看玉兒又看看張欣瑤,感覺象是中了個圈套。
「是的,我們已經在北京見過面的。」玉兒盈盈地笑,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欣瑤同學,很高興再見到你!」
「嗯——」張欣瑤沒有想到會在這里再次見到黃玉蓉,既驚訝又微覺郁悶掃興,還有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妒嫉︰總听王謹瑜說他師傅這里好那里好,師娘如何如何漂亮有學問,老想著也不會比自己漂亮到哪里去吧?沒有想到他的師娘卻是溫婉嫻雅又月復有詩書的黃大教授!和她的學問氣質比起來,雖然自己自認面容不會比她差,但如果說到優勢,恐怕也只有年齡了!心里不順,也就表現在了言語上︰「黃教授,您是真人不露相啊?那次在北(bj)京,我女乃女乃說到幫她解圍的年輕人,听您的語氣,還以為您和他,並不熟悉呢!」言詞之間,分明是責怪黃玉蓉沒有以實相告。
「謝謝!」玉兒心如明鏡,年輕人那份心事,她哪里能夠不明白?自己當時沒有說明和斌兒的關系,怕的是未婚同居,讓周筠阿姨他們老一輩人笑話,也沒有成心隱瞞的意思,現在張欣瑤提起,卻不能失了弱,讓她看不起自己,也看低了斌兒,于是笑眯眯卻意味深長地說︰「你女乃女乃他們,是忠厚長者,關心的是替他們解圍的聰明人,並沒有關心我的私事啊?對不對?欣瑤?」
「嗯——」張欣瑤一者年輕,二者到底臉皮薄,自己倒是先紅了臉,無話可說。黃玉蓉話里的意思︰我和方斌怎麼樣,都是你情我願的,是個人的私事!
「師傅,我們這些同學一起,湊了份子,先請你和黃老師吃飯,然後到運動場,給我們現場指導一下,也讓大家見識見識你的手段,省得他們認為我一直是吹牛皮的。」王謹瑜沒有張欣瑤和黃玉蓉那麼多彎彎繞繞,笑嘻嘻地說,旁邊眾同學一起笑。
「好!既然大家早就這樣安排了,那我恭敬不如從命,先謝謝各位同學了!」方斌知道,既然來到了復旦大學,大家又跟著王謹瑜練習了那麼久的螃蟹拳,再推月兌也是不合適的,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何況自己也確實想看看這幫天之嬌子,學起拳術來,到底有幾分靈性?遂笑容滿面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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