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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寶莉咬牙切齒道︰「就是那一個欠扁的家伙!」

「欠扁?呵呵,想起來了,這是那晚和你交手,把你打得灰頭灰臉的那個?」

難怪梅雪舞能這麼快想起來並對號入座,根本原因就是從那晚被重創之後,貝寶莉所有的訓練動力和攻擊目標靶子上都是用這個男人的圖像來標注的。愨鵡曉

蘇迷涼瞧著貝寶莉忽然燦爛起來的眉目,心里咯 一下,這莫不是因恨生愛的開端?原以為自己和顧昊斷了聯系,那貝寶莉和李冉再踫面的幾率根本不存在,現在看來,這機會不是來了麼?

梅雪舞倒是不解地瞪圓了眼楮滴溜溜打量貝寶莉,出聲揶揄道︰

「瞧瞧你那表情和興奮勁兒,怎麼看仇人和看到心上人都差不多,這咬牙切齒里分明有著甜蜜蜜火辣辣的意味。」

「寶寶現在心里的滋味估計很復雜哪。」蘇迷涼也笑道。

「哈哈哈——隨便什麼滋味,總之現在真是應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俗話,風水輪流轉,這小子竟然有轉到姑女乃女乃手里的一天。」

貝寶莉仰頭大笑三聲,抒發她心底的暢快。

蘇迷涼和梅雪舞低頭瞧瞧李冉的照片,覺得這廝笑得好像太早了點。

「寶寶,話說你不會忘記那晚他的身手吧?再說這也不是大庸市,你胡來恐怕會踢到鐵板。」

梅雪舞到底看得通透些,提醒她不要一個沖動毀了她老子辛苦開創的新局面。

「我當然會好好謀劃一下,突然發現他們今天的預約太興奮了,讓你們先分享一下,沖動是魔鬼,我知道的。」貝寶莉笑嘻嘻地打量李冉的照片。

蘇迷涼卻探手關了頁面,往下翻到莫千然的檔案上。

她很好奇這個妖孽男到底是什麼來頭,他的身上脂粉味太濃,她本能地好奇他在顧昊的朋友圈里扮演什麼位置。

大家只覺得眼前一亮,屏幕上的圖片竟然是一個美貌搶眼極富攻擊力的男子,只見莫千然穿著暗紅色的西裝,小立領的白襯衣領口是朵漂亮張揚的黑色蝴蝶結,這也算是正裝了,偏偏他就能穿出明星範兒來。

「這男人極品,長著明星臉,曝光率很低,估計不會是娛樂圈的!」

梅雪舞瞪圓了眼楮,覺得這男人的氣場極足,她對娛樂界一貫都有著非同一般的熱情,能入了這里的會員自然身價不同凡響,非富即貴,當即就朝貝寶莉問,「這個你認識不?」

「怎麼了,瞧到漂亮的就心里開出花來了,嘿嘿!」

蘇迷涼很少看到梅雪舞對男子出聲贊嘆,想來莫千然的這身皮相確實太沖擊人的視覺感官了。

梅雪舞連害羞一下都不曾,大大方方地說道︰「這男人的笑模樣,一下就擊中我的心髒了,姐就看上了,咋咧?貝寶莉,你認識不?」

「這兩個男人今天一起預約的,不認識,不過你想認識也沒什麼難的——我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看看這家伙穿得風騷妖冶,和李冉那模樣一比,你們說,他們倆會不會是——」

貝寶莉打量莫千然,也覺得驚艷異常,咂咂嘴還是對兩個人猥瑣一笑,「不會是一對兒吧!」

梅雪舞咧咧嘴,不敢苟同她的惡趣味,把視線移到一邊的︰「莫千然,高級金牌策劃師,未婚——呵呵,這點信息就夠了。」

蘇迷涼也看到莫千然的職業了,高級金牌策劃師?這是做什麼的?

她這邊沉吟間,外邊傳來了信號。

貝寶莉連忙抬手關了電腦頁面,翻到其他的網頁瀏覽,對她們倆擺擺手︰「坐沙發上喝水,悠閑點。」

梅雪舞和蘇迷涼哪里願意掩護她,都笑嘻嘻地朝門口走,安慰她不要做賊心虛。

貝寶莉磨牙,很快她就听到爸爸和朋友的招呼聲,當即就抬手把文檔頁面和剛剛瀏覽的頁面一切都關上了,這才伸了個懶腰,針對上走進來的貝老板。

「你又在我的電腦上胡鬧什麼?」貝老板看到女兒坐在電腦桌前,嚇了一跳,不久前這電腦才被女兒折騰得崩了盤,他剛剛弄好沒多久。

「我就差一個小資料而已,好了,我弄完了,沒事,這回我保證沒有在網路上亂逛,不耽誤你的工作了。」貝寶莉說完讓座。

貝老板坐到桌子前,開了抽屜翻找其他東西,沒有多說話。

「爸爸,我給你倒茶,整天忙得腳不沾地。」貝寶莉給爸爸沖了杯茶,恭敬地放到了老板桌左邊一角。

「還有事?」貝老板一看女兒過于乖巧,他的心里就會犯嘀咕,畢竟貝寶莉這丫頭大大咧咧慣了的。

「嘿嘿,爸爸,今天有兩個客人,是涼涼的熟人,她想讓我問問你,能不能讓我們幾個做球童幫著招呼一下?」

貝老板停下手里的動作︰「哪兩個客人?」

貝寶莉差點張口就說,忽然想到這樣的信息是她不該知道的,當即就說︰「我也不確定,就是蘇迷涼告訴我說他們上午過來玩,有這個打算的。」

「只要你們不覺得委屈,反正剛開業的培訓,你們也都參與過,真想自己招呼,就去貴賓室外邊等著。」貝老板稍微沉吟一下就同意了,他對女兒的朋友們無比信任。

「好,我們這就過去等。」貝寶莉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她們到前台查了預約單,知道李冉和莫千然到兩點半過來,當即貝寶莉就催促大家換衣服,鄭初戀和趙憶籮明確表示她們倆沒有興趣,對扮演服務員接近她們喜歡的男人的方法表示鄙視。

鄭初戀的理由很簡單︰「你們這麼做是自降姿態,被人家輕視的話,以後你們想扳回第一印象可就難了。」

「我不怕!」貝寶莉摩拳擦掌。

梅雪舞有一絲猶豫,貝寶莉無所謂,因為這上千畝的球場就是她家的,她的身價隨便做什麼,都可以當做大小姐體驗生活;但是自己就不行了,相貌出眾的球童,被客人趁機玩笑揩油,簡直是自取其辱。

蘇迷涼看在眼里,知道莫千然那家伙也是個鼻孔朝天的傲慢性子,覺得鄭初戀的話有道理,于是就說︰

「想要接近他們的方法有無數條,這個扮演球童的法子遜斃了,不如你和她們倆一起在打高爾夫球就好,我和寶寶一起做球童招待他們,幫你們制造機會。」

貝寶莉大笑鼓掌道︰「我正有些擔憂舞兒的相貌太招眼,惹麻煩可不好,這方法好極。」

于是眾人分頭準備。

貝寶莉和蘇迷涼一起做了球童,不露痕跡地招待李冉和莫千然。

倒是兩人看到她都愣了,李冉率先對她點頭,看看她身邊站著的貝寶莉,微微擰了一下眉頭,顯然上一次挨打的事情,他們倆都記憶猶新,當時出口挑釁的家伙就是貝寶莉。

不過男人麼,還是有點氣量的,李冉只是很客氣地朝蘇迷涼問︰

「你怎麼在這里,還穿成這樣?」

蘇迷涼莞爾道︰「這里的生意太好,員工忙不過來,偶爾我們都會過來客串一把,今兒真巧,竟然就遇上了。」

「是有點巧。」李冉雖然看到她有些笑模樣,當是話不多。

「我想問一下,你們是朋友,他現在怎麼樣?」蘇迷涼悄聲問。

「他?」李冉可能在想什麼事兒,沒有回過神,好像不解她話里問誰。

「嘖嘖,雖然不打不相識,可畢竟大家都是熟人了,怎麼見著面,連沖我們問聲好都不曾,就直奔主題,問他了,一點都沒有打听消息的誠意。」

莫千然大聲笑著逗趣,他顯然也從李冉那里听過蘇迷涼對顧昊的感情,很自來熟地和她打趣。

蘇迷涼倒也沒有意外,可能是面對兩個養眼的男子,還都是顧昊的朋友,她的心情輕松了不少,就不急不慢地說︰

「二位這模樣,意氣風發的,不用問也知道過得很好;

如果不是因為他,咱們也沒有認識的緣分,不打不相識也算機緣,也是我長時間沒有得到過消息,一時看到你們高興得忘了禮數,這樣吧,我讓身邊這個小美人代替我們那次冒犯你們的所有人,捧茶謝罪,一茶抿恩仇,可行麼?」

李冉听她這麼說,和莫千然對視而笑,點頭,打算坐下聊幾句,給以後見到顧昊積累點吊他胃口的素材。

兩人轉身到一側角落供客人臨時休息的雅座坐下,李冉對蘇迷涼笑道︰「你也別太擔心了,我們也不清楚他的近況,不過,沒有壞消息,就等于是好消息了。」

這話乍然一听沒什麼信息,但蘇迷涼回過神就松了口氣,展顏一笑︰「說的是,說的是!」說著就在他們倆對面的位置上坐了。

貝寶莉自然在看清這個雅座的方向之後,就殷勤地去端了茶水過來,挨個放到莫千然和蘇迷涼面前,到李冉時,她竟然用很罕見的羞澀模樣,靦腆地笑了笑,臉泛桃色地對李冉笑︰

「剛剛涼涼忘了介紹,我叫貝寶莉。」

蘇迷涼瞧著她從沒有見過的羞澀拘謹,汗滴滴地很想遁地捂臉,告訴李冉,這傻妞兒不是她朋友。

蘇迷涼低頭竊笑,這丫頭果然是動心了,李冉身邊這耀眼的萬人迷她都顧不上掃一眼,意外接到莫千然有些悵然疑惑旋即就變得粲然有趣的目光,她不由為貝寶莉擔心,這樣直撲目標而去,毫不掩飾,這不是自找苦吃麼?

再看李冉的態度。

李冉「哦」了一聲,顯然沒有意識到貝寶莉會和自己說話,禮貌地點頭︰「哦,這名字好記。」

貝寶莉對他粲然一笑,特意把茶遞到了他的手里。

李冉再次愣了一下,接過來道謝,總覺的這女孩子怪怪的有點面熟,這一會兒工夫,才記起來她就是那天自己帶著莫千然去找蘇迷涼打架的時候,帶頭堵著他們出手的那個女孩子。

莫千然和李冉關系熟悉,對今天這種情形很不適應,慣常的畫面是他一個人收到驚艷和崇拜,那家伙一直都是冰山一樣的背景牆,怎麼今兒自己這麼招人的笑臉,竟然得了冷淡?

這點意外反而讓他很認真地瞥了眼貝寶莉,又去看遠處一眾沖著他偷看或者竊竊私語的女孩子,還別說,這個叫貝什麼的女孩子真有點特別,起碼沒有因為美色亂了陣腳,想必這厚此薄彼的態度是有緣故的。

他沒有認出貝寶莉,估計關鍵是因為他那天的心思都在另一個美人梅雪舞的身上。

莫千然覺得這丫頭還不錯,就用胳膊肘輕輕踫了下李冉,對他意味深長地眯了丹鳳眼笑。

李冉看莫千然的視線,哪里會不知道這孔雀男的齷齪心思,當即也不搭理他。

沒想到莫千然的視線掃過貝寶莉那羞紅的小臉,忽然說道︰「這時間外邊的天有點熱,不如咱們玩一會兒雙升吧?」

「雙升?好啊好啊,我學會時間不長,一提我這牌癮就發作了!」貝寶莉听到莫千然的提議竟然如此的善解人意,頓時拍手爽朗地稱好。

這模樣,不僅蘇迷涼瞪大了眼楮,連李冉都險些噴出口里剛剛抿著的一口茶,愣愣地抬眼瞧她,剛剛還是一副羞澀嬌怯之態,一轉眼就這樣性情外露,這反差也太大了。

貝寶莉接收到蘇迷涼警告的視線,馬上發覺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就不好意思地對他們點頭,然後一溜風一樣刮出了雅座,去拿紙牌去了。

那邊莫千然得意地朝李冉挑眉,那眼里的意味不言自明。

蘇迷涼覺得莫千然這家伙蔫壞蔫壞的,對付女人的段數絕對不低,不動聲色輕飄飄一句話,就能讓貝寶莉原形畢露。

她不想讓李冉對貝寶莉有什麼不好的印象,就隨意道︰「貝寶莉這丫頭最是爽朗熱情的,今兒估計是被你們這倆帥氣的家伙給鎮住了氣場,變得羞怯起來,束手束腳的,她現在一定很開心莫先生能為她解圍,這樣爽快地露出本性,省得她再憋屈著。」

「呵呵,君子能成人之美,這是我的美德之一。」莫千然笑得意味深長,對著李冉斜斜眼。

「這成人之美用得不恰當吧?」蘇迷涼挑刺。

「怎麼不恰當了,那丫頭對李冉的模樣,春心萌動,你別說你沒看出來。」莫千然一針見血的話,可憐李冉躺著再中槍,茶水又嗆住了喉嚨。

他挑眉搶白莫千然︰「別胡說,那麼小一丫頭,嘴巴積點德好了,沒看到人家介紹自己的名字,我和你一樣,剛認識。」

「嘻——那人家怎麼不沖著我介紹名字?沒有緣故,第一次見面能隔著我巴巴地去瞧你?」莫千然笑著揭穿真相。

蘇迷涼看李冉裝糊涂,索性道︰「李冉,確實是你的份兒比他的深,因為你和她交手了兩次,莫先生和他交手了一次,這樣你應該能明白為什麼上次踫面,我們五對二能打個平手。」

李冉若有所思地點頭︰「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莫千然和蘇迷涼都問。

「我明白她們家的練功房內為什麼靶子的圖片那麼像我,原來是記仇來著。」

李冉說著瞅了貝寶莉。

貝寶莉心虛地咧咧嘴,低頭拆開兩桌撲克牌,手法靈活地把牌打亂,熟練得好像牌場好手。

一會兒梅雪舞就過來了,蘇迷涼馬上給她讓了位置,讓她和莫千然對面一班開打。

莫千然看到梅雪舞進來,眼神掃過去,梅雪舞笑嘻嘻地接了蘇迷涼手里的牌坐在莫千然的對面。

蘇迷涼介紹了梅雪舞的名字,解釋說自己打牌水平臭,擔心掃了大家的心。

于是梅雪舞和莫千然一班,李冉和貝寶莉一班,開始打牌,蘇迷涼坐在茶幾邊,漫不經心地給他們沖茶續茶。

莫千然模牌的動作不緊不慢,隨便地和他們說這話,但是蘇迷涼站起給他續茶的時候,看到他手里的牌整理得非常整齊,間距幾乎是相等的,而且保持著對稱的漂亮弧度,他的坐姿很隨意,看不出這個人竟然對細節如此挑剔,連玩牌都一絲不苟。

這樣認真挑剔的家伙,和梅雪舞倒是有得一拼。

倒是李冉,坐姿規矩,好像習慣如此,顯出不同于莫千然的教養,他的牌整理得很隨意,記憶力極好,一把牌合攏,該出那張牌用手指一撥,就能準確地抽出來,他的表情不急不躁,看不出投入感,但是他分明打得很認真。

蘇迷涼嘆口氣,這個李冉,貌似好接近的,其實和人隔著無形的距離,而且這距離拉緊與疏遠,只掌控在他的手里,她隱隱有點為貝寶莉嘆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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