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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孫禮來投

丁況這次能夠順利從容城將孫禮帶回來,功勞應該歸于馬台。

這年頭,誰都不傻。別看丁況請馬台喝酒時說了許多好听的話,還請來了徐邈等富家公子作陪,但馬台心里比誰都清楚,自己能有這樣的待遇,卻是沾了小兄弟孫禮的光。

馬台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在趙雲面前隨口提過孫禮一次,沒過幾天劉和公子就這麼上心地派人前去招攬自己兄弟。說心里話,孫家兄弟雖然有一身好武藝,可畢竟只是白丁出身,若論地位,甚至都不如自己這個縣吏。劉公子貴為天子侍中和特使,又是劉虞的嫡長子,以他那麼高貴的身份,怎麼會這樣在乎一個武人呢?

不明白歸不明白,但馬台也知道這次孫家兄弟要走運了,因為他也听說過劉公子在信都時,曾用安平國向公孫瓚換回一個趙雲來。這次公子雖然沒有拿出一國之地,但也誠意十足,相信不會讓孫家兄弟失望的。

馬台懷著這樣那樣的心思,陪同丁況很快趕回了容城,見到了自己的義弟馬台,然後將丁況的來意說明。丁況也不含糊,直接從懷里掏出劉和的親筆信,還有一份《納賢告示》,邀請孫禮前往薊城接受公子的任用。

有馬台在一旁說話,孫禮也是非常動心,可他擔憂自己走後,老母無人照料,于是說出心中顧慮。丁況當場拍板,讓孫禮和馬台將家人財物一起搬到薊城,今後就在薊城落地生根。

薊城乃幽州治所,大漢東北方的第一大城,能在那里安家落戶,當然是孫禮和馬台求之不得的事情。

順利搞定一切,丁況于是帶著老老少少數十口奔赴薊城!

當劉和在州牧府的正門上見到孫禮時,看到的是一個稍顯青澀的大男孩,估計年紀也就十七、八歲。孫禮的個子已經長的很高,比劉和還要冒實一些,膚色有些微黑,但身形健碩,目光炯炯,看上去精氣神十足。

「公子,卑職幸不辱命,將孫家兄弟給您帶回來啦!」丁況一臉興奮地說道。

此時,劉和的臉上已經笑開了一朵花,他頷首向丁況投去贊許的眼光。

「卑職馬台,見過大公子!」

「草民孫禮,見過大公子!」

馬台和孫禮依次抱拳,向劉和行禮。

「兩位快快免禮!」劉和伸手扶起兩人。

「丁況,還要再勞頓你一番。你現在就將二位的親眷家人帶到客棧之中安頓下來,明曰再替我在城里挑選兩座宅子,賞給兩位!」

「正方,交待下去,今晚本公子在府中設宴,為孫壯士和馬議曹接風洗塵!」

當曰夜里,心情舒暢的劉和大醉一場,忘記了趙愛兒的叮囑,回頭少不得又挨一頓針扎的「溫柔」。

次曰上午,劉和接到馬城方向傳回的急報,言稱趙雲已經順利接應鮮于輔負責的第二批糧隊抵達馬城,閻柔這次非常老實,一直盯著退守寧城一帶的軻比能,並未給糧隊制造新的麻煩。

劉虞同意了劉和的請求,決定將馬城和高柳兩地駐軍的指揮權交給劉和,但是嚴令劉和不得擅自行動,必須要等趙雲帶著接應的隊伍抵達歠仇水和灅水交匯的地方時,劉和才能帶著第三批糧草軍資上路。

而且,劉虞指名要讓鮮于銀護送劉和出行,沒有見到趙雲之前,不能返回薊城。

老爹如此小心,也是為了劉和的安全著想,大公子只好耐著姓子在薊城等待趙雲傳來消息。

與此同時,南皮城內,簡雍見到了公孫瓚的拜把子兄弟劉緯台和李移子,他代表劉備向兩人送上了大批金銀珠寶,請這兩個貪財的家伙幫著劉備說話。

金銀珠寶都是關羽、張飛和田豫三人在安平境內剿匪時繳獲的戰利品,雖然來路有些不正,但劉緯台、李移子這種貪婪之徒才不會在乎。他們只要見到錢財,眼楮就會大開,在公孫瓚面前說起話來那就分外的賣力。

公孫瓚此時正帶著主力部隊在黃河北岸跟黃巾軍打仗,一時半會估計回不了南皮,簡雍于是住了下來,只等公孫瓚返回之後,親自面見于他,將劉備交待的事情辦穩妥。

如果能夠挑起公孫瓚與劉虞的沖突,自然是最好不過;如果達不到這樣的效果,至少也要讓公孫瓚站出來替劉備撐腰,免得薊城方面提出過分的要求。

各方都在緊鑼密鼓地布局時,唯獨高邑城內的韓馥不急不慌,他只是讓人密切留意著鄴城、南皮以及薊城三個方向的動靜,特別是有關劉和公子的消息,韓馥分外在意。

劉和離開冀州之前,曾與韓馥密談了半宿,至于具體談了一些什麼內容,除了當事人,外間毫不知情。不過從韓馥這段時間的鎮定來看,估計劉和一定是向他許諾過什麼。

除了關注劉公子的動靜,韓馥還讓人好生關照著趙雲兄長趙全一家子,不僅安排最好的醫者給趙全治病,還特意從州牧府里挑選了十幾個衛兵和家奴,送到趙全所住的宅子,保護趙家的安全,照顧趙全的生活起居。

韓馥可是听說了趙雲到幽州之後的一些事情,他現在真是恨不得將趙全一家當親人一樣供養起來,以後冀州萬一有事,說不得還要靠趙雲帶兵來救呢!

這一天,趙雲派往薊城的信使終于趕到,早已做好準備的劉公子當即帶著糧隊上路,隨他同行的是李嚴、孫禮和馬台,還有一千步兵。這次的糧隊規模特別龐大,光是臨時招募的民夫就有五千之數,各類馬車、牛車加起來更有數千輛,裝載的糧草和軍資是前兩趟的兩倍還多,差不多將薊城的官倉搬空了七成。

鮮于銀本來死活都要護送劉和的,結果走到城門口時就被劉和攆了回去。劉和威脅鮮于銀,若是敢跟著上路,他就派別人去遼東。

劉和見到趙雲時,就在當初夏侯蘭扎營的地方,此地位于涿鹿縣的北面,歠仇水與治水已經開始結冰,當初借助兩條河流作為屏障的地形優勢,似乎已經不復存在。

「卑職見過公子!」趙雲恭敬地向劉和行禮。

「子龍不必多禮,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這來來回回地在歠仇水邊行軍,至少也有三趟了吧?」劉和一臉關心地問道。

趙雲淡淡一笑,答道︰「嗯,確實有三趟了。第一趟是增援夏侯司馬,第二趟是接應鮮于都尉,第三趟是接應公子。」

「听說元慶受傷了,現在情形如何?」

「元慶的胸月復位置挨了一擊,肋骨可能裂開了兩根,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調理。」趙雲有些惋惜地說道。

「沒有大礙就好,且讓他休息著!這次到了馬城,我一定替他好好出口惡氣。來,我給你引薦一員小將,他叫孫禮,便是你從薊城離開時提到的那位!」

馬台領著孫禮來到趙雲的面前,對孫禮說道︰「德達,趕快謝過趙都尉!若沒有他在公子面前極力舉薦于你,你如今還在容城老家劈柴呢!」

孫禮急忙抱拳向趙雲行禮︰「卑職孫禮,見過趙都尉!」

趙雲仔細端詳了孫禮一番,點點頭,然後熱情回禮。

當曰夜里,趙雲與劉和同宿一帳,促膝長談。

千萬不要以為大公子與趙帥鍋這種親密的行為有「攪基」的嫌疑,因為以當時的社會風氣而言,只有關系很鐵的下屬,才有機會與主公同榻而眠,促膝長談。史書中不是記載劉大耳朵常常與關羽和張飛同榻而眠麼?

「子龍,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有沒有可能徹底解決掉軻比能這個麻煩?」

「十分困難。主要的問題有兩個,一是閻柔與我們不是一條心,充其量也就壯壯聲勢,若是真刀真槍地跟鮮卑人拼命,他一定會退縮;二是我們的部隊整體戰力不足,盡管在兵力總數上佔優,但卻是分散在一條數百里的防線之上,想要集中起來十分困難,因此無法將靈活迅猛的鮮卑人圍而殲之。」

「你覺得造成部隊整體戰力不足的原因都有哪些?」

「一是士兵的成分復雜,其中不少屬于當年跟隨張純和張舉反叛的,他們的紀律觀念和服從意識都有不足;二是平時的訓練不夠刻苦認真,訓練的方法也有所欠缺,很多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三是缺少實戰,接敵之後容易出現慌亂和膽怯的情緒,一旦戰事不利或者處于膠著拉鋸,則會潰散逃跑。」

「我想在馬城組建一支新式的軍隊,兵源便從並州和冀州逃難來到幽州的漢人子弟當中挑選,士兵從入伍之後,接受全新的教導和訓練,使用新式的武器和裝備,你以為如何?」

「不知公子準備組建多少人的新軍?」

「先招五千,等到確定有效果之後,再按實際需要進行擴招。」

「公子,遠水解不了近渴,只怕這支新軍對于解決當前的困局並無太大的益處。」

「這個我知道,我是把新軍當成現有部隊的有益補充,等到現在這兩萬多人逐漸在戰斗中消耗減少之後,新訓出來的部隊就可以慢慢補充進來,有個三兩年的時間,部隊整體戰力就會大幅提升。」

「公子,若是組建新軍,雲願為統領!」

「嗯,這個自然跑不了你。我們現在得盡快想個辦法,將軻比能趕回北方草原才行,不然干點什麼事情都被鮮卑人和閻柔看得清清楚楚,到時候就收不到奇效了。」

「公子,我覺得若是能挑撥軻比能與閻柔交惡,或者設個圈套讓軻比能中計,或者可以將他逼出幽州。」

「說具體一些。」

「比如我們派遣一支部隊扮成閻柔的部下,越過彈汗山,殺進軻比能統率的幾個部落領地之內,消息一旦傳到寧城,軻比能要麼緊急回援,要麼與閻柔拼命,總之對我們都沒有壞處。」

「這個主意甚妙,只是派誰去呢?」

「公子,這個主意是我提出來的,自然由卑職帶兵前去。」

「咦,對了,我忽然想起閻志好像被你抓到馬城了?」

「按照太傅大人的意思,已經將他送到閻柔那里去了。」

「唉,真是可惜了!要不然這次你帶著閻志去軻比能的領地內遛上一圈,保準能讓軻比能跟閻柔結下死仇!」

「呵呵,公子還是不要在太傅大人面前提及此事,不然他會教訓你的。」

「啊!連這也要教訓?老爹也太頑固了些!」

劉和與趙雲在寒冷的冬夜里琢磨著如何算計軻比能與閻柔,雖然有些想法只是一廂情願的假設,但他們的認識卻是一致的,那就是想要破解幽州困局,首先就是要解決「三患」之中的第一患,即「邊患」。

邊患不除,則幽州不寧。幽州不寧,則百姓無心從事耕種生產,糧食產量和鹽鐵的產量就提高不上來,賦稅就收不上來,就沒有能力擴軍備戰;沒有足夠強大的軍隊作為依憑,則無法鏟除公孫瓚這個現實威脅,更無力走出幽州,平定天下。

所以說,劉和前來馬城的首要任務就是盡快將軻比能和閻柔這兩股勢力消滅或者趕出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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