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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 第392章山林靜水(完)

翌日一早進宮敬茶,皇帝的身體似乎好了一些,不過在北唐瑾看來,已經是油盡燈枯了。

「哼!」皇帝冷哼著看著這兩個人,又看看皇後,他們三個竟然合謀來騙他!鳳晰琀倒是不以為意,在他看來,本應該如此。

「別扭什麼,還不接茶?!」皇後白了一眼皇帝,皇帝才將茶杯接了,然後瞄了兩人幾眼,「逸寧,你現在成親了,以後可不能胡鬧了!」

鳳晰琀挑眉,他何時胡鬧來著?

不過皇帝的時候,同時看向北唐瑾,心道,娶了個這樣的,他看逸寧以後還有什麼好日子過,這不是說的什麼,水火不容?

一個端莊守禮,一個放當不羈,怎麼在一塊兒?

太後一直喔著鳳晰琀的手,慈愛的笑道,「哀家終于等到你娶妻了,我的孫兒啊,你們可要努努力,讓哀家抱上從孫兒。」

鳳晰琀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想起昨晚,北唐瑾竟然騙他,怎麼都不肯讓他踫,他就心里堵得慌?他哀求她,她卻翻舊賬說道,「你曾說過,不勉強我,一定不能食言。」

為何北唐瑾突然就變成這般模樣了呢?成婚的前幾日,她還是綿羊一般,任由他胡來,成親以後,就冷著個臉,莫非是哪里他做的不對,得罪她了?

可是,問對方的時候,她總是挑眉不語,一副讓他自己想的樣子,可是,他想得頭都大了就是沒有想出個緣由來。

太後還在拍著鳳晰琀的手,一陣囑咐,北唐瑾在一旁喝茶,默默听著,太後說的子嗣,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呢。

三日後回門,北唐府門外早就擠滿了人,北唐洵笑得合不攏嘴,明王竟然是他的,他真是不知如何接待對方了,北唐瑾倒是並不熱絡,鳳晰琀壓根就不喜歡北唐洵,所以北唐洵和王元香弄了個熱臉貼冷屁骨,別提多難受了。

兩人出門去拜見赫連氏的時候,王元香十分不高興得說道,「老爺,您看阿瑾,根本就沒有把您這個父親放在眼里,難道攀了高枝還忘本了?娘家要是沒有實力,我倒是看看她在婆家怎麼過日子!」

王元香美艷的臉糾結在一塊兒,心里想著,以後她兒子是北唐府的主人,她就是當家人,北唐瑾竟然不給自己留後路,真是活膩歪了!

「哼!」北唐洵拂袖而去,冷冷瞥了一眼王元香,她還在這里說,阿瑾變成如此模樣,還不是因為她的原因?

「哎?老爺——」王元香看著北唐洵遠去的背影,那麼不屑,氣得直跺腳!

「哼,北唐瑾,你幾乎害了我王家一族,我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的,等我王家人做了首府,我看你還怎麼囂張!」

成親的第五日,北唐瑾依舊是練功調息,鳳晰琀瞧著對方日日如此,也不搭理他了,別提多麼難受,他終于忍不住問道,「瑾兒,我著實未能想出哪里錯了,你告知與我,好麼?」

北唐瑾站起身來,道,「待會兒師姐和安塵來,你不是要彈曲子,帶上琴。」她說完就往外面走,在小涼亭里調息,鳳晰琀瞧她又是避而不答,嘆了口氣,取了琴,盤腿坐在一邊,也開始調息,他這夫君,不是夫君,乃是陪練功的。

夏莎和花澗月到了,四人擠在一桌子上吃飯,夏莎一看那吃食,就撇嘴,「逸寧,你就是如此待客的麼?」

鳳晰琀一臉的無奈,看向北唐瑾,北唐瑾夾了一根翠綠的青菜,道,「我夫妻二人修習內功心法,須得吃素,師姐若是想食肉,令開廚灶。」

夏莎嫵媚的臉容皺在一塊兒,「阿瑾,已經連續五日了……那個逸寧,你別跟著她胡來,阿瑾就是個武痴,如此下去,孩子都生不來!」

鳳晰琀本也是在吃青菜,听夏莎這麼說,手指一僵,整根青菜就沒有夾住,就要掉在桌上,北唐瑾一筷子,青菜就接在竹筷之間,然後放到自己的碗里,一口一口吃了。

鳳晰琀看得直吞咽口水,花澗月眨著眼楮,夏莎摩挲著她那白膩的下巴,「逸寧,明王府欠下巨債?」

鳳晰琀搖頭。

「今日明王府沒有買菜?」

鳳晰琀搖頭。

花澗月看著兩人對答直搖頭,「你們是不是發燒了?」明王府需要逸寧管買菜的事情嗎?

鳳晰琀皺著眉彎道,「昨晚是染了風寒,此時頭不甚清楚。」鳳晰琀掐著眉心,一陣嘆氣,十分可憐的模樣。

北唐瑾轉頭看對方,「那今晚分房睡,我睡書房。」

鳳晰琀一臉的苦澀,「為何?」他病了,北唐瑾不是應當關心他的麼?

北唐瑾道,「免得兩人都染上風寒。」

鳳晰琀,「……」早知道他不說了。

夏莎一陣撇嘴,鳳晰琀的樣子,哪里像是染了風寒?

「阿瑾,你可听聞魏王在找尋青凝?」夏莎突然問道。

北唐瑾點頭,「磬然已經寫信給我,兩人一個月後成親。」

「成親?」夏莎蹙眉不解,這兩人不是……似乎路磬然對九皇子鳳宸並不感興趣,怎麼又嫁給對方了呢?

北唐瑾自然知道夏莎在想什麼,她說道,「鳳宸窮追不舍,磬然被其感動,便同意下嫁。」

「兜兜轉轉,還是轉回去了。」花澗月一陣嘆氣。

「哎,阿瑾,你瞧你們夫妻,閑在家中,不若我們去北冥國轉轉,你也能見到永昌公主了,哈哈,我也想念二師弟了呢!」夏莎笑著。

北唐瑾抬眸看著對方,「你是打人家兒子的主意了吧?」

夏莎被戳穿了心思,立即一噎,然後笑道,「哪里的話,阿瑾,這孩子不是還在永昌肚子里呢麼?」

北唐瑾白夏莎一眼,「你還是看好你自己的孩子吧!」

「我自己的孩子?我哪里來的孩子?」夏莎狐疑,她又沒有成親,哪里來的孩子?

北唐瑾挑眉,「莫非你不知曉自己有了身孕?」

夏莎一愣,然後看向花澗月,嫵媚的眼楮用力眨著,然後爪住花澗月的手說道,「安塵我懷了你的子嗣,你可不能丟下我們母子不管啊!」

花澗月越听越奇怪,「你怎麼會懷上我的孩子?」

「你忘了那晚?就是阿瑾和逸寧成親的那晚?」夏莎眨著美麗的大眼楮,緊緊喔住花澗月的手說著,花澗月想到那天早上的事情,他竟然睡在夏莎船上,衣衫不整,就掰開夏莎的手指,說道,「你這個女人,說什麼瘋話!」他說著,就逃也似的跑了。夏莎連忙追了上去,「安塵,安塵……」

北唐瑾和鳳晰琀對視一眼,一陣搖頭,看來,夏莎這是要追花澗月一輩子了?真是一對兒冤家。

半月後,北唐府出了一件大事,北唐峰暴斃而死,傳聞是見到自己的母親偷晴,被母親用毒藥毒死,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竟有這樣的母親!真是匪夷所思,因此,這件事很快傳遍了整個大都,北唐洵想要遮掩,也遮掩不住了。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又挖出來,王家王克也是因為發現母親偷晴被毒死,因此聯想到,這個北唐峰莫非不是北唐府的子嗣?而是王元香為了站住腳跟,找來的男嬰?北唐洵長年打仗在外,也真的不是不可能,即便是王元香從外面抱進來一個孩子,他也是不知曉的。

倘若是如此的話,可真是王家人皆是流,男人在外養外室,女人在外找小白臉,這一家子人,可是真是有趣了。

北唐洵哪里能頂住這樣的輿論,北唐家的長老們也要紛紛懲處王元香,將其用家規伺候了一頓,人還剩半口氣,就扔進了破塵庵,令其終身懺悔,不得走出一步!

北唐瑾見到王元香的時候,她整個人趴在船上,一身血肉模糊,卻無人照料,狼狽極了。

北唐瑾十分憐惜得關切道,「怎麼變成這樣子了呢?可真是好可憐呢!」

王元香見到北唐瑾來了,一臉的怒火,「北唐瑾,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死我兒子的!你還來這里假惺惺做什麼?你給我滾開!」

北唐瑾微微笑了起來,「王元香,親眼看到自己的親生骨肉死在自己面前又無計可施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你……北唐瑾,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是不是?你在我身邊安插了人,是不是?」北唐瑾搖頭笑了,道,「王元香,我曾經提醒過你,要北唐芸,她在你身邊安插了人手,你就是不信,這個藥,就是她的人下的呢!」

「不,你胡說,你胡說,北唐瑾,都到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麼不能承認的?」王元香朝著北唐瑾怒吼。

北唐瑾微微一笑,道,「王元香,你說的沒錯,都到了這個時候,我沒有什麼不能承認的,你這幅模樣,我害怕你再報復我不成麼?所以,我說的都是實話而已。」

「你胡說,你胡說,芸兒是不會這麼做的,一個是她大哥,一個是她母親,她怎麼能這麼害我們?」王元香拼命得搖著頭,就是不能自己的親生女人害死自己。

「北唐芸曾經說過,從小到大,你將所有的關愛都給了北唐茹和北唐峰,將她看做一個廢物,讓她忍氣吞聲十幾年,所以她恨你們,而現如今,你們要享清福,她卻躺在船上不能動,你說,她能不痛苦嗎?她如此痛苦,怎麼能讓你們好過呢?所以,她就用了最後一枚棋子,解決了你們。」北唐瑾緩慢得說著,瞧著王元香痛苦的表情,微微笑了起來。

她的母親和大哥被王元香活活害死,王元香更加慘烈,她是被自己親生女兒害死的,所謂因果報應,就是如此,自掘墳墓,必死無疑!

「不……不……不……這絕不可能,絕不可能!絕不可能……」王元香還是不能的樣子,北唐瑾卻知道,對方其實知道可能會有這樣的結果,北唐芸自從回了北唐府之後,和她這個母親的關系一直不好,還處處諷刺,顯然是將對方恨極了,而事實上,她又雪上加霜,她故意讓人在北唐芸面前透露,是王元香告密北唐洵,使得鳳琰殺了北唐芸,北唐芸一生靠著鳳琰,得知這樣的消息,自己親聲母親毀了她的一切,她能不恨,能不報仇麼?

所以,這幾日,北唐瑾只是默默看著北唐芸動作,她還真是佩服對方,都癱在船上,還有人為她賣命,可見,她往日隱忍真是起了關鍵性的作用,不過,只是復仇,找錯了仇人罷了。

王元香听了北唐瑾的話,整個人已經癲狂,北唐瑾則去了北唐府,然後見了北唐芸,北唐芸半眯著眸子不能動,听見動靜就睜開眼楮,瞪著北唐瑾,「你來做什麼?」

北唐瑾微微一笑道,「我真是佩服的手段,人不動,計劃也能實施的這麼完美,我又替順水推舟,放出消息,更加速了王元香的死,是不是應該感激我呢?」

「哼!北唐瑾,我不想听這些話,你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麼?」北唐芸白了一眼楮北唐瑾,心中憤恨不已,為什麼,為什麼北唐瑾能志得意滿,她卻要變成這幅模樣?無法見人?可是,她雖然如此想,面上卻表現得一臉不在乎的模樣,免得使得自己更痛苦。

北唐瑾當然知道北唐芸最受不了自己如此,不過她也沒有拆穿對方,只是笑道,「我今日前來是告訴一個秘密,事實上,向皇帝告密,使得鳳琰殺死你的人不是你母親王元香,而是我。」

「你說什麼?北唐瑾,居然是你害了我,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了,你待我如此?」北唐芸憤恨不已,恨不得爬起來殺了北唐瑾,可是她卻一動不能動。

不過很快,她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這樣的母親,不要也罷,死了就死了,反正我早晚也要除掉她!」北唐芸發狠的說著,絲毫也不承認自己的錯誤。

北唐瑾嘆氣道,「真是可惜了,王元香到處為你尋訪名醫,據說終于找到了一位高手,能治好你的病,真是可惜啊,可惜……嘖嘖嘖,可惜殺了她。」

北唐瑾笑望著北唐芸,對方痛苦的臉部糾結在一起,同時又惱怒的臉色漲紅,「北唐瑾,北唐瑾,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我的,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北唐瑾一陣搖頭,道,「北唐芸,倘若不是你要害死自己的母親,怎麼會沒有機會讓自己站起來呢?哎,只可惜,你被仇恨和嫉妒蒙蔽了雙眼,看不清路,所謂自食惡果罷了。不過你不要怕,我會讓人一輩子好好照顧你的,即便是你不能動,也能活的長長久久。」

「你……你,你……北唐瑾,北唐瑾你不得好死!」北唐芸瘋狂怒吼著,只是北唐瑾已經出了門,她怎麼吼叫也無濟于事。

所有的仇人都得到了他們應有的報應,北唐瑾一身輕松,練功也神清氣爽起來,只是苦了鳳晰琀了,他現在成了得道高僧了,整日守著妻子,卻是陪著她練功,不能親近,那感覺別提多痛苦了,他皇祖母幾次派人來問,孩子有動靜沒有,鳳晰琀一臉苦澀,人都不讓踫,怎麼能有孩子?不過鳳晰琀當然不能如此說,他只是說,他和北唐瑾很努力。

一個月後,鳳晰琀終于頂不住,想了一個法子,于是暗中實施著。

一日,北唐瑾在打坐練功,用她的話說,這是吸收天地精氣,補充精神氣,不過,她些日子整日吃素,又日日修習內功心法,果然比以往好了一些,也算是有了一些成效,因而,她繼續樂此不疲得修習著。

鳳晰琀坐在一旁,見對方打坐練功,就突然滾在地上,「砰砰砰——」盤子碗掉了一地,北唐瑾一下子睜開眼楮,眼見鳳晰琀的手指被割破的一個大口子,上去就抱住對方,「晰琀,你怎麼跌下來了?」

鳳晰琀可憐得望著北唐瑾,「瑾兒,我餓昏了頭!」

北唐瑾愣了,「額……你不是早上吃飯了?」鳳晰琀回憶起早飯,還是幾碟青菜,一碗清粥,他這些日子都被餓瘦了,不過北唐瑾卻沒有多大的變化,除了臉上皺紋舒展了一些,雖然他瞧著高興,可是他總是抱不到美人歸,心里像是點了火苗,焚燒得難受。

「可是我此時又餓了。」鳳晰琀十分可憐得說道,北唐瑾嘆了一口氣,看來這修習內功,只她自己便可,鳳晰琀著實受不住,不過她哪里知道,鳳晰琀根本就是假裝。

北唐瑾一下子將鳳晰琀攙扶起來,將其扶著送到內室,鳳晰琀躺在船上,一副餓暈了的模樣,北唐瑾道,「我讓雲珠準備一些羹湯與你。」

然後她自己去拿藥箱為鳳晰琀處理傷口,那白/皙的手指被碎裂的瓷碗扎得一片血肉模糊,北唐瑾的取出,然後將鳳晰琀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嘴里,將血跡清理干淨,鳳晰琀瞧著她這般認真,十分可愛的模樣,眼楮就亮晶晶,恟中就像是要竄出一股子火苗,恨不得將對方撲到,但是他忍住了,指著一旁的桂花糕,道,「瑾兒我著實太餓。」

北唐瑾便將桂花糕遞給對方,鳳晰琀取出一個,一下塞到北唐瑾嘴里,北唐瑾皺眉想,吃桂花糕可以,便吃了下去,鳳晰琀一直往北唐瑾嘴里塞,他自己卻不吃,北唐瑾狐疑,「晰琀,你不是餓了麼?怎麼只往我嘴里塞?」

鳳晰琀笑道,「不知為何,瞧著你吃,我就不餓了。」

北唐瑾蹙眉,這是什麼道理?

又過了一會兒,雲珠端了一碗素淡的羹湯進來,北唐瑾用勺子舀著,試了試溫度,似乎很熱,她用嘴吹了吹,似乎好了一些,就往鳳晰琀嘴里灌,不過她又想了想,將羹湯直接塞到鳳晰琀手中,「你自己吃。」對方顯然還能自己動手的,是不是?她愛這個人,也不能事事伺候。

鳳晰琀一下子就皺眉,說,「瑾兒,湯太熱,你吹涼了再走,可以麼?你瞧我著實沒有力氣。」

北唐瑾看著鳳晰琀略微蒼白的臉色,十分奇怪,「怎麼今日臉色這麼差呢?」鳳晰琀一副可憐的模樣,心中卻想,他往臉上涂了一些白粉,當然白了,不過,他是不會告訴北唐瑾的。

北唐瑾果然為鳳晰琀吹羹湯,吹了半晌總算涼了一些,又舀了一勺自己嘗一嘗,溫度可以,于是又塞給鳳晰琀,鳳晰琀接過碗,一下子都灌進嘴里,然後將碗放在桌上,北唐瑾十分詫異得看著對方的動作,「你這麼著急作甚?湯不熱麼?」

鳳晰琀臉色一僵,說道,「好熱,好熱,肚子里好熱!」

「啊!」北唐瑾立即就愣住了,這個人是三歲小孩兒嗎?難道是被人伺候慣了,自己都不知道喝的東西冷熱了?

于是乎,她上前去瞧,手掌放在鳳晰琀肚子上,鳳晰琀一把將對方扯了過來,鯉魚翻身,將其壓在申下,然後笑道,「瑾兒,你是不是感覺身體有些微妙的變化。」

北唐瑾搖頭,「有何變化,並未感覺如何。」

鳳晰琀蹙眉想著,怎麼會沒有變化,怎麼可能沒有變化,他分明是在羹湯里和桂花糕里下了助興的藥,北唐瑾此時應該感覺渾身發熱才是啊,怎麼會沒有感覺呢?

鳳晰琀奇怪的看著對方,北唐瑾十分詫異,「晰琀你的臉怎麼變得如此紅,而且,你身上怎麼突然如此熱,是不是發燒了?」

北唐瑾不說,鳳晰琀還真的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北唐瑾提醒了,他也驟然發現自己起了變化,不過,他沒有吃桂花糕,只吃了羹湯,應當無事啊?怎麼……

鳳晰琀轉動著墨黑的眸子,驟然想到,為了以防萬一,他又在香爐里做了手腳,可是現在看來,只有他自己有了反應,北唐瑾卻是一切正常。

他不由得狐疑,「瑾兒,你真的沒有絲毫感覺?」

北唐瑾皺眉,「我為何要有感覺?」

鳳晰琀拍著腦門兒,真是不明白,為何媚/藥對北唐瑾不起作用呢?北唐瑾眨著眼楮,然後問道,「晰琀,這香爐里的香味兒好生奇怪,似乎是催/請的藥,怪不得你會如此,看了是誰點錯了香了。」

鳳晰琀也眨著眼楮,看著北唐瑾,「你也聞到香爐的燻香,為何無事?」

北唐瑾說道,「我自練功以後,對這些催/晴的藥物就不怕了,晰琀,你這是怎麼了?」

鳳晰琀整張臉都塌下去,趴在北唐瑾身上不動了。

北唐瑾奇怪,莫非是對方餓暈了?還是催/晴藥物的緣故?

「晰琀,晰琀。」北唐瑾推著對方,鳳晰琀就是爪住北唐瑾的衣袖不放,心中十分難受,為何是這樣的,這個靜箴老頭兒太可惡了,破壞他好事,這是教北唐瑾練得什麼武功?害他如此煎熬?

不過,他想了片刻,心道,總不能讓自己的努力白費,于是,他就開始耍賴,反正北唐瑾又舍不得將他踹下床,他又是十分可憐的模樣,像是哭了一般,濃密的眉毛皺在一起,「瑾兒,瑾兒,我好難受,好難受。」他這麼說著,就開始親北唐瑾的脖頸,北唐瑾被他這模樣弄的愣住了,等她反應過來後,自己的衣帶已經被對方解開,北唐瑾迅速捉住鳳晰琀的手指,「這是要作甚?」

現在是白日,又沒有到晚上。

鳳晰琀可憐兮兮得說道,「瑾兒,我真的是受不住了,你能不能……」鳳晰琀的墨黑的瞳仁里都是痛苦,北唐瑾瞧著十分心疼,她問,「那麼如何會好一些,除了房/事?」

鳳晰琀的臉又垮了下來,表情痛苦得像是要哭了,北唐瑾伸手捧著他的面頰,好心說道,「晰琀,我可用內功將你身上的藥散去,那樣就好了。」

鳳晰琀本來還抱有一絲希望,現在整個人又趴在北唐瑾身上不起來了,北唐瑾十分不解,他這是怎麼了?

「晰琀,晰琀?」北唐瑾拍著對方後背,他如此發熱的身體著實弄得她也不舒服,尤其是他某個地方就頂在她腿心,十分影響她的心境,于是她手掌放在對方後背上,開始運氣為對方散去身體里的藥性,不出一刻鐘,鳳晰琀身體很快不再那麼熱了,他自己也感覺到不再發熱,身體舒服了許多,可是,他十分生氣。

就是十分生氣,為何瑾兒不知道他的難受呢?于是,雖然身上不那麼難受了,他心里鼓起了一簇小火苗,抬起頭,二話不說就開始親北唐瑾的嘴,北唐瑾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任由對方動作,她被親的暈乎乎,喘著氣息,瞧著鳳晰琀,「晰琀,我該連內功了。」

北唐瑾推著還在動作的鳳晰琀,鳳晰琀就是不停下來,開始撕扯對方的衣裳,抱著對方的脖子就一陣親,北唐瑾一下子就顫抖起來,面頰緋紅,「晰琀,你別這樣,你……」

鳳晰琀十分生氣,一路親,將北唐瑾的衣裳都扔在地上,北唐瑾看他這陣仗,自己也有些懵了,怎麼他今天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呢?

「瑾兒,我們今日就在床/上修習內功吧?!」鳳晰琀陡然抬頭,這樣說著。北唐瑾眨著眼楮,「你無事?」

鳳晰琀心道,他是無事,就是很難受。只是可惜,她不是很配合他,他只能強來,還好對方並未反抗,他就從北唐瑾的頭頂親到腳跟,北唐瑾一直抱著對方,不知道說什麼好,事實上,她不是不知道她不讓鳳晰琀親近對方很不舒服,所以,倘若如此他能更舒服一些,她也配合對方,只是,她陡然發現,自己被對方磨得十分難受,不知道最近的內功心法修習到了哪里去,完全抵住不住了。

「晰琀,晰琀……」北唐瑾的面頰紅透了,燒得她臉頰發燙,卻是推拒著對方,鳳晰琀抬首瞧著北唐瑾,眼神已經謎離,里面都是晴動,十分可憐的央求對方,「瑾兒,瑾兒,我要,我要不行了……」

北唐瑾一下子愣住,她猛然就感覺到他那里抵住她的,她瞪著眼楮看著對方,面頰越發紅了起來,對方這個樣子的確是十分難受,可是,北唐瑾猛地吞咽唾沫,手指游向鳳晰琀那里,喔住,鳳晰琀猛地一愣,「瑾兒你?」真是好大膽……

北唐瑾好心提醒道,「晰琀,精氣不能瀉,不利于習武,我這也是為你好!」

鳳晰琀瞬間崩塌,趴在北唐瑾身上不動了……

習武,習武,又是為了習武……等你練成那高深的武功,他的頭發都掉光了……

三年後,皇帝退位,鳳英登基,鳳晰琀、馮家、鄭家、王家輔佐新帝,安靜被封為皇後,宣寧侯府 赫空前,北唐瑾時常走動,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北唐瑾這是在套近乎,因為她無需如此,當今皇帝陛下同她關系極好,朝中大事皆同其商討,北唐瑾大多也會說出自己的一些看法,完全是一個臣子的態度,鳳英十分高興,每每采納,朝中也少有人反對,畢竟的確是很多施行起來頗有成效,況且,北唐瑾從不主動關心,似乎並不熱絡。這也使得朝中大臣對其沒有戒心。

明王府日日同宣寧侯府的關系好了起來,就仿佛北唐瑾從未同宣寧侯府疏遠過,不過眾人最擔憂的是,這孩子的肚子一直未有動靜,卻不知是個什麼緣由。

鳳英登基不久,就讓北唐洵回家休養,北唐洵本欲要封侯,可這是回家了,一輩子的抱負成為幻影,他怎麼能罷休,于是去登門請求北唐瑾,北唐瑾道,「父親年邁,的確是應當休養了,陛下也是體恤您,您就遵旨吧。」

北唐洵听了,胡子都氣歪了,更讓其不舒服的是,自從北唐峰死後,他膝下一直無子,女兒倒是不少,可是總不能讓女兒繼承家業吧?北唐瑾于是便在北唐家族內尋了一位男孩兒養在北唐洵的膝下。

北唐洵心願不成,整日郁郁,不久亡故,他死的時候,赫連氏竟然都沒有出屋看上一眼,北唐瑾後來才知曉,原來赫連氏不是北唐洵的親生兒子,而是一個小妾生的,養在身邊,而赫連氏也並不想嫁入北唐府,深恨北唐洵的父親破壞了她的姻緣,所以,怨氣生在心中,北唐洵死後,更不管北唐府的事情,北唐家日漸沒落。

夏日正好,北唐瑾和鳳晰琀在一片樹林中搭了一間草屋住下,此時的北唐瑾正躺在搖床/上睡覺,鳳晰琀在不遠處的小河邊釣魚,兩人看起來十分悠閑,實際上是在躲避閬仙的纏身。

鳳晰琀轉身瞧著,他的瑾兒容貌早就恢復了,可是偏偏就是不讓他近身,害的他忍了這麼多年,他每每想起,心中都憋悶,永昌公主和梅寧軒都生了兩個兒子,夏莎和花澗月的女兒都能追著喊他美人伯伯,連蘇桃藏鋒,墨恆和秋榮,還有凌霜……他的兒子呢?

鳳晰琀越想越憋悶,可是他們兩人武功相當,北唐瑾對什麼藥物都……所以,他每次的招數都被對方破解,這一次,鳳晰琀想,他不用那些個玩意兒了!

他現在又想了一個新鮮花樣,哼!瑾兒,就算你聰明絕頂,也想不到!鳳晰琀想著,直接丟了魚鉤,「砰——」一聲直侹挺倒在地上,十分響亮!

北唐瑾一下子起身,見對方鼻孔流血,十分駭人,一下子從搖船上跳了下來,走到對方身邊,一陣查看,「晰琀,晰琀,你這是怎麼了?」

鳳晰琀就是裝死,繼續裝死,北唐瑾低頭查看膜了對方的脈象,竟然……她被嚇得臉都白了,人僵在那兒,看著對方已經完全沒了氣息,不知要怎麼辦才好,鳳晰琀就在這個時候猛地撲到對方,他早就想好了,先扯褲子,然後直接……可惜卻被北唐瑾一把爪住了手指,「鳳晰琀,你居然又是騙我的!」

鳳晰琀嘿嘿笑了,「瑾兒,不騙你,你能上鉤嗎?乖乖陪你就寢吧!」

北唐瑾心中還是一股子火氣,她剛才差點兒被對方嚇死,他竟然還要她就寢,她本來有這個心思,現在也被對方氣光了!

北唐瑾用力爪緊鳳晰琀手臂,這次鳳晰琀也不和她動手了,他直接不動了,就那麼瞧著北唐瑾,對方不動作,北唐瑾也不能動,她奇怪的看著鳳晰琀,「你這是作何?」

鳳晰琀半眯著眸子,「那個……就是困了,你佔了搖床,我找個人墊子睡覺也是不錯的!」

北唐瑾一下子就愣住了,「什麼人墊子?」

鳳晰琀仿佛已經困倦非常,含糊得說道,「就是你嘍。」

北唐瑾眨著眼楮,難道對方這是要他做墊子的?他就沒有別的心思了?北唐瑾抬頭打量著對方,可是,人家就真的睡著了,很君子的沒有半分的非分之想,可是,她卻不舒服了。

一把捧起對方低著的頭,對準對方的嘴唇就親了,也不管他睡不睡覺,鳳晰琀一下子瞪大了眼楮,「瑾兒,你這是作甚?」

北唐瑾眉眼彎彎,「晰琀,我們我們……」她眨著眼楮,十分害羞的模樣,那表情不言而喻,鳳晰琀一下子眼楮就亮了,「你說的可是真的?沒有騙我?」

北唐瑾想到接下來的事情,還是自己主動,臉頰就紅透了,「先前是身子不行,此時自然……」

鳳晰琀有些不解,「之前是身子不行,那是何種緣由?」

北唐瑾眨著眼楮,「晰琀你不知曉養精氣不能行方/、事麼?」

鳳晰琀瞬間臉色通紅,「不知曉……那個,瑾兒,你不是早就不需要補精氣了,怎麼這時候才說呢?」

北唐瑾皺眉道,「我是擔憂你難受。」

鳳晰琀的俊臉瞬間石化,怕他難受,他不做才難受……

不過,現在可以了,他也十分興奮,快速扯著對方衣裳,此地遠離人煙,山清水秀,正是行是的佳處。

北唐瑾也上手去解鳳晰琀的衣帶,兩人興致勃勃,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歡快的聲音傳來,「哈哈——找了你們大半年,終于找到嘍,咦?你們這是作甚?」

北唐瑾朝樹上看去,一陣扶額,又是那個討厭的閬仙老頭兒,非要纏著她陪著他三年,她怎麼能受得了?所以,她和鳳晰琀一直到處躲著對方。

鳳晰琀正要發怒,一串好听的童音傳了過來,「美人伯伯……」

北唐瑾立即整理衣裳,她這樣子被孩子瞧見不好,不過,她轉頭的時候,發現一群小孩子蹦蹦跳跳跑了過來,永昌公主和梅寧軒也來了,還抱著一個更小的。

鳳晰琀瞧著這陣仗,一臉窘迫,這是在和他炫耀麼?

夏莎跑過來拍鳳晰琀的肩膀,「逸寧,你兒子呢?」

鳳晰琀咳嗽一聲,然後眨著眼楮,看著雲端,道,「在雲端睡覺。」

眾人皆往天上看,然後瞬間大笑……

鳳晰琀的鼻子都氣歪了,將北唐瑾打橫抱起就往草屋走,他倒是要看看,他不招待他們,他們怎麼辦?

可惜,眾人詫異片刻,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永昌公主羞紅了臉面,「他們該不會是……」

夏莎眨著眼楮,「永昌,你真是冰雪聰明呢!」

夏莎的聲音剛落,里面果然傳來一陣聲音,「晰琀,晰琀,你放開,外面還有人呢?」

「怕什麼?他們的兒子不都是這麼生出來的?」

眾人瞬間石化,這個鳳晰琀,來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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