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裳和俞瑤被皇上安排在馬車上和他們一起。楚雲裳本要拒絕,但是俞瑤卻死活拉著她不放,生拉硬拽地把她扯進馬車里。
沒辦法,楚雲裳只好頂著太真妃刀子一樣的目光坐在馬車的旁邊座位,俞瑤卻是不客氣,直接坐在皇上的身邊,絲毫不顧一旁的那雙在自己身上凌遲的目光。
「哇,我還是第一次坐古代的馬車呢!哈哈感覺就是不一樣啊!不知道坐宮里的車攆是什麼感覺呢!」俞瑤興奮地喊道。
「表姐,你快過來,坐這里。」楚雲裳見她這般不知道口無遮攔起來,趕緊打斷她的話。
「我在這里坐的好好的,干嘛要過去啊,是不是啊陛下?」俞瑤撒嬌道。
皇上當著太真妃的面說什麼都不妥,幸而太真妃開了口︰「楚姑娘,她既然喜歡在那里坐,就隨她好了,這麼小的馬車,坐哪里不都一樣麼。」
楚雲裳見她這麼說了,也不再理會,人家都不在意,自己在意個屁啊!隨便她好了,反正也是管不住的了,說再多也沒用。隨手掀開馬車的窗簾,往外望去。冬天已悄然離去,春天正在蠢蠢欲動。
突然想起自己當初離開王府的時候同樣是坐著一輛馬車,一輛馬車拉著自己離開長安,時過境遷,又是一輛馬車拉著自己走向長安,難道自己真滌不出那個地方了嗎?
也許自己的命運注定是和那里連在一起的,既然如此,唯有面對,還有別的辦法嗎?楚雲裳輕嘆了口氣,抬頭看見前面騎著馬載著蓉兒的子木,突然想起俞瑤曾經說過,子木的心意,自己當時只是當做戲言罷了,但是他這樣一個放浪不羈的人如今怎麼會突然做什麼中郎將呢?難道,他真的如俞瑤所說?想到這里楚雲裳眉頭微蹙,又是輕嘆。
「楚姑娘為何連連嘆氣呢?是不是馬車坐不習慣呢?」皇上觀察到楚雲裳微蹙的眉頭,不禁關切道。
「哦沒什麼。」楚雲裳不好意思地笑笑。
「裳裳,看你這麼郁悶,要不咱們唱歌吧!」俞瑤提議道。
「哦?楚姑娘還會唱歌?」皇上眼里泛異樣的光芒。
「呵呵,還好吧!」
「哎呀你就別謙虛了,要不咱們唱《當》,好不好?你沒覺得咱們好像《還珠格格》里的那個皇上南巡嗎?只是多了個某人罷了。」俞瑤用余光瞥了一眼一旁但真妃,說道。
楚雲裳嗔怪地瞪她一眼,告誡她話不可亂說。
「好了,我開始唱,你跟著我。」俞瑤完全不在意,自顧自地帶頭唱了起來︰
當山峰沒有稜角的時候
當河水不再流
當時間停住日夜不分
當天地萬物化為虛有
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溫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當太陽不再上升的時候
當地球不再轉動
當春夏秋冬不再變化
當花草樹木全部凋殘
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散
不能和你分散
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戀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
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
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
不知道為什麼唱著這首歌的時候,楚雲裳有一種想哭的沖動,她想起那時候王爺帶著她在城外的河邊策馬奔跑的場景,想起王爺帶著她提著鸚鵡在湖上泛舟的情景,想起自己臥病在床王爺擔憂的眼神,想起自己只不過隨口說說喜歡吃醉仙樓的菜,王爺便讓人每天從醉仙樓傳菜到她的房間,想起楚雲裳唱不下去了,因為她的視線是那麼模糊,她不得不轉身擦拭。
「裳裳你怎麼了?」俞瑤坐過去,攬著她的肩膀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罷了,不用擔心。」楚雲裳擦干眼淚微笑道。
「是,關于那個王府的?」俞瑤輕聲問道。
楚雲裳一驚︰「你怎麼知道?」
俞瑤得意地笑道︰「雖然你還沒來得及告訴我關于那里的事情,但是我憑直覺就知道你這樣肯定和那里有關。」
楚雲裳在心里說,女人的直覺真可怕。
「算是吧。」楚雲裳不想在這樣的場合才說有關于王府的事。
「嗯,不過咱可說好了,到了地方,咱們專門找個時間,你得把所有的事都和我說一遍。」
「到時候就算我不說,你們也會知道的。」楚雲裳喃喃道。
「什麼?」俞瑤沒听清。
「沒什麼。你既然來了就坐這里,別過去了。」楚雲裳一把握住俞瑤的手賊笑道。
「哎喲,原來你是有預謀的啊?!」俞瑤說著在楚雲裳臉上捏了一下。
「你才發現啊?!」
兩姐妹忘形地在馬車里嬉鬧,逗得皇上也跟著她們開懷大笑。
笑聲傳到馬車外,幾個人的心情也是不盡相同。馬背上的子木心里自然不是滋味,明知道皇上對她心懷不軌,還這樣和他嬉笑,一點都不知道自我保護,這讓別人怎麼放心的了。
李白回頭看了一眼,皇上的心思他自然是知道的,就算她不願意,恐怕進了皇宮就由不得她了。想到這里李白心里不禁一涼,她到時候能拒絕的了嗎?
不知不覺,天色已近黃昏,有皇上同行自然是快不了的。不過總算在天黑之前趕到了留香居。
今天的留香居比平時熱鬧了許多,大堂里有一些人在喝酒,見皇上一行人進來也沒太在意。小二把幾個的房間安排好,便下去準備飯菜去了。
吃過飯幾個人各自回房。
「大哥,你有沒有發現,剛才咱們上來的時候,那些大堂里的人有些詭異。」子木關上門對李白說道。
「大堂里?有什麼詭異嗎?」李白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看那些人,明明打扮成商人的樣子,但是言談舉止間卻沒有商人間那種氣氛。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一種不一般的氛圍。」子木行走江湖多年,對這些自然是要多長心眼。
「嗯,總之我們多加小心就是。」李白走過去鋪床,喊鐘良趕緊睡覺。鐘良此刻還沒有睡意,拉著子木要給他講江湖上的故事。子木也覺得時間不早了,催促他睡覺。鐘良沒辦法只得躺床上睡覺去。
楚雲裳走到窗前,看著蒙蒙的月色,安靜的夜,使人的心情也平靜了很多。
「裳裳,該睡覺了。」俞瑤在床上喊她。
「是啊,楚姑娘,時候不早了。」蓉兒一邊鋪床一邊說道。
「你們先睡吧,我還不困。」楚雲裳沖她們笑笑,走到桌子邊倒了杯水拿在手里復又走到窗前發呆。
夜深了,楚雲裳放下水杯,看了一眼床上那兩個人,嘴角泛起一絲欣慰的微笑,也覺得有點困了,過了今晚,明天就可以到京城了。自己要抓緊時間去處理王府的事,越快越好,趕在紙鳶對老夫人下手之前揭穿她的真面目。想到這,楚雲裳恨不得自己現在就已經在長安了。
伸個懶腰,楚雲裳走過去把蠟燭吹滅,往床邊走去,突然幾個黑影從門前快速地跑過去,奇怪的是竟然沒有聲音,可見他們的功力之高。
楚雲裳心里一緊,他們這是要做什麼?他們去的方向,是皇上和太真妃的房間!楚雲裳顧不得許多趕緊推開門跑出去,到隔壁去喊子木。
「快,二哥,二哥,皇上有危險,快起來啊!」此刻,皇上房間里已經听得見打斗聲了。
楚雲裳心里著急,也不等子木出來開門,自己先跑過去了。
陳玄禮已經在和那些蒙面人打斗了,高力士護著皇上和太真妃,楚雲裳不顧危險跑過去。
「怎麼是你?這里很危險,你快走!」皇上喊道。
「我不走,我不能看著你處于危險之中一個人躲起來。」楚雲裳態度決然道。
「楚姑娘,你在這里護著陛下和娘娘,我去幫助陳將軍。」高力士說著偏拿了旁邊的一張凳子朝那些人頭上砸去。
「力士,力士,你不會武功,快回來!」皇上心里著急,他哪里會什麼武功啊,這樣不等于送死嗎?
此時,子木和李白也趕了過來。
「果然是你們!」子木仿佛已經預料到般一點都不驚訝。
楚雲裳護著皇上和太真妃,一邊安慰他們︰「別怕,沒事,有我保護你們。」
皇上听到她這話,心里真是慚愧之極,安慰了一聲身邊但真妃,站起來,跳下去,和那些蒙面人交起手來。
「陛下,你快回來,那些人都是喪盡病況的,你當心啊!」太真妃嚇壞了。
「陛下,您怎麼來了?快退回到床上去。這里有臣就夠了。」陳玄禮喊道。
正在此時,從旁邊閃過來一個黑影,朝楚雲裳背後但真妃就要刺過去,來不及多想,楚雲裳一下子撲到太真妃身上。
「啊!」隨著一聲慘叫,楚雲裳趴在太真妃身上昏迷過去。
子木心里一緊,騰空一躍,手里的劍狠狠地刺進那個蒙面人身體里。那人應聲倒地。
「裳兒,你怎麼樣?你醒醒啊!」子木抱過楚雲裳喊道。
「楚姑娘,你怎麼樣了?楚姑娘,你快醒醒啊!」太真妃從剛才那種突發狀況中醒悟過來,趴在楚雲裳喊著,聲音里已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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