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綰綰收斂了心緒。已經成為事實的事情,就算她再怨再懊悔,也沒有別的辦法。倒是尹佑澤如此做必然是听了尹佑瑾的命令。
這麼說來,尹佑澤和尹佑瑾是同氣連枝的。那麼落雪山莊,就是尹佑瑾在江湖的又一個勢力麼。
若仙居。落雪山莊。這些在京城和江湖都極具影響力的勢力,竟都是尹佑瑾的。他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實力呢。
以第七子的身份,一步一步走到太子的位置,甚至在剛剛登基之後,就能夠不顧大臣的反對連連殺了八個兄弟。尹佑瑾的手段和實力,還真的是不可小覷。
悄悄的折回,卻發現原本還在賞花的秀女們此刻都已經不見了蹤影。月綰綰沿著御花園的路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秀女們的蹤跡。難不成還會憑空消失不成?心下覺得狐疑,月綰綰又沿著御花園轉了一圈,卻遇上了玉辰。
「綰綰,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玉辰顯然沒有料到會再次遇到月綰綰,不由得關切的問道。
「我剛才有些事情離開了秀女群,回來就看不見她們了。」月綰綰如實說道,看向玉辰的目光帶著幾分柔情。
「我看見容姑姑帶著她們回去了。你快些回去,若是回去晚了,只怕要受罰。」玉辰一雙溫潤的眸子中此刻滿含擔憂。
「嗯。我知道了。」月綰綰勾起一抹笑意,不是嘲諷的笑意,不是敷衍的笑意,而是發自內心的幸福笑意。
玉辰看著眼前女子並不算絕世的容顏,卻因著月綰綰那一笑,變得異彩大放。眼波流轉間,竟是說不出的風流姿態。綰綰,不管以哪樣的容顏,都是美的那麼驚心動魄。
「頭發都亂了。」玉辰伸出手,自然墊月綰綰理了理頭發。那動作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輕柔,仿佛是在熱戀中的戀人一般,那麼親密無間。
「玉辰。」月綰綰看著眼前眉目柔和的男子。只覺得話卡在喉間說不出來,續撲通撲通的,自己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局促的一天,月綰綰的臉有些微微發燙。
「綰綰。我很想你。」玉辰此刻也看著月綰綰,一字一字,說的那麼平淡,卻又認真,每一個字都深深的說進月綰綰的心里。
「我也是。」仿佛就這樣看著他的眼楮,原本說不出口的話,也變的那麼自然,在他面前,好像所有的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他仿佛有著這樣的魔力,讓你不自覺的跟隨著他的腳步。
「今夜的宴會,不要忘記咯。」玉辰輕輕模了模月綰綰的頭發,眼中盡是寵溺之情。
「我知道啦,不會忘記的。」月綰綰吐了吐舌頭,露出了少女的狡黠和天真。
「我回去了。」月綰綰最後看了玉辰一眼,就向著幽蘭居的方向去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玉辰看著月綰綰匆匆忙忙的跑回去的身影。他想要拉住她,告訴她,他還有許多話想要說。可是理智讓他沒有這麼做。他只是溫柔的看著月綰綰離開,波瀾不驚的轉身離開。
一步一步。如同他一直以來的節奏。平淡而從容,漠然而堅韌。
回到幽蘭居的時候,所有的秀女都已經各自休息去了。只有容姑姑獨自一人站在院落中。她坐在石凳之上,悠然的喝著茶。
「容姑姑。」月綰綰低低的喚了一聲。她明白容姑姑獨自站在院落之中,必然是發現了自己不在,有意在這里等自己的。
「兮悅。你去哪里了?」容姑姑抬眸,眼神凌厲,不帶一絲笑容,只是問話的口氣卻是語重心長。
「我,我看到木芙蓉開的很漂亮,不禁多看了兩眼。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容姑姑和眾位姐妹。」月綰綰低下眼眸,作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雙手絞著手絹,低著頭唯唯諾諾的說道。
「兮悅。你是個聰慧的孩子。我從開始就看出來了。只是有的時候,好奇心不要太重。否則只會害了自己。」容姑姑見月綰綰如此說道,臉上的神情也稍微放松了些。
「是,兮悅知道了。」月綰綰見容姑姑的神色緩和了一點,心下也防松了一些,低頭答道。她明白容姑姑其實也只是有意警告她一下,並沒有惡意。
「只是你獨自逗留御花園,我還是要罰你的。」容姑姑看了一眼月綰綰,臉上的神情很是嚴肅,眼中似乎還帶著一點關切之意。
「兮悅知道。兮悅甘願受罰。」月綰綰明白容姑姑也是為了讓自己記住這個教訓,日後不要自作主張,所以她心里並不怨容姑姑,反而很敬佩她。
「那就罰你舉著水桶跪半個時辰。」容姑姑指了指旁邊的一桶水,說道。
「是。」月綰綰走過去,舉起了水桶。這一桶水並不是很重,對于月綰綰這樣的習武之人來說,舉上半個時辰算不得什麼。只是如今她的身份是柔弱的蘇兮悅,若是她舉著半桶水跪上半個時辰還絲毫不見吃力,只怕會讓人起疑心。
月綰綰故意把手上的水桶晃了晃,做出一副明明舉不動還勉勵舉著的樣子。她這麼做並不是為了博取同情,只是為了避免被看出馬腳。畢竟在這宮中,須得步步謹慎,步步小心。
「兮悅。我也不是故意要罰你。只是你和蘇芷若小主的關系,若是不讓你記住這個教訓,日後必然要吃虧。」容姑姑看月綰綰一副吃力的樣子,也有些于心不忍,走過去對月綰綰說道。
「兮悅明白容姑姑是為兮悅好。」月綰綰抬眸看了看容姑姑,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容姑姑在這個後宮呆了這樣久,想必已經久經人情世故了,卻還能這樣真心的關心她,她很是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