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林我存啞著嗓子叫︰「你早一點給我那該多好。」
徐蘿輕喘著分辨︰「你不能怪我……」
林我存復又堵住了她的唇,唇縫里的話語便是討好了︰「不怪你,不怪你,以前那不是你身體不好麼?今天,今天給我也一樣。」
徐蘿剛要跟林我存再道歉,就覺他的手不老實起來,這一下陌生的接觸弄得她全身繃緊,哆嗦起來。
「阿蘿,阿蘿,你不要緊張。」
「不要這樣……痛……」陌生而迅猛的情潮席卷了徐蘿,她不知該如何形容這感覺,聲音里就帶了點哭腔郭。
林我存听見徐蘿的哀泣,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忍不住長長吐了口氣,低頭一看,徐蘿拿手捂住嘴,發出無聲的啜泣。
「別哭,」林我存抬手替徐蘿擦去眼淚︰「好好,我現在不動了。」他俯身下去吻著她,低聲在她耳邊說︰「過了今夜就不會痛了。」
徐蘿點著頭,睜開眼楮看著身上這個男人,雖然現在他帶給自己的是疼痛,但是剛才他撫模著自己讓自己多麼舒服呀。
她突然想起了胡媽媽和宮里的嬤嬤們告訴她的那些秘密話語,想起了這好像是其中必須經歷的一個過程,于是伸手挽住林我存的頸項,將他壓向自己。
徐蘿想起了壓箱底的那些陪嫁的畫兒,以往自己根本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她懂了,雖然她現在還是痛,但是看著身上這個男人的隱忍,她心里清楚地意識到,即便自己再把他當做兄長般看待,但他仍舊是一個正常的、需要妻子的男人。
心里還是有點害怕,索性也閉上眼楮不去看他,反正身下的疼痛已經讓自己有點麻木了,她心里念著︰「今夜過了就好了。」
林我存放松地倒了下來,半天才想起徐蘿還被自己壓著,忙挪開身子,卻見徐蘿正睜開雙眼望著自己,眼神里依舊是滿滿的信賴。
他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住,這個自己呵護得如同掌中寶的女子,今夜終于成了自己的女人。
第二天徐蘿便起不來床了,宮里的嬤嬤過來一看,心中就有點詫異,怎麼這皇後昨夜的情形好似初夜一般,心道皇上果然與眾不同。
徐夫人和胡媽媽進宮一看,喜不自勝,總算完成了徐益下達的任務了,但她們還是交代徐蘿,只要身體狀況允許,近期務必多多留皇帝同宿,以期早日受孕。
徐夫人對丈夫能預知林我存的富貴感到十分奇怪,女兒成親時他什麼也不願意說,只說自己不會看錯人,事實證明他的確沒有看錯人,可是他當時就怎麼那麼篤定林我存將來能成大器呢,難道他有什麼天眼能看見林我存的將來?
她私下問丈夫,徐益卻不願意回答,林我存至今不願意露出那只蒙著的眼楮,自己怎麼敢吐露說是自己看到皇帝的重瞳,憑著猜測拿女兒下了這個賭注呢?
書繁已經找到下落這件事上報到林我存手中,看完折子,林我存抬起頭來,回想著與書繁相處的那段時光。
之前說是要舉行皇後的冊立大典,有大臣就委婉地提出了請皇上趁此機會廣采秀女,充實後宮,當時林我存便詫異,誰說皇帝都要有三宮六院的,弄得幾個守舊的老臣眼淚婆娑,直說萬萬不可違了祖制。
那時他突然想起了書繁,自己當年就是不願意吃軟飯,所以才離開了那個令自己心醉神迷的女人,後來一直想著能夠混得更好一點再回去迎娶她,結果一拖再拖,拖到了一個不可能娶她為妻的地步,自己不願反悔當時許下的承諾,怎麼的也得給她一點補償。
現在,陪伴在他身邊的女子只有徐蘿,當然他的心也偏向徐蘿多一些,徐蘿那新鮮嬌女敕的身體還等待著自己的開發,他怎麼會分心到別的女人身上呢。
書繁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收留了自己,也算是貧賤之交,不能忘,所以他才頂住輿論的壓力,提出了將書繁接進宮來,至于封號,那就是自己給她的一個最大的回報,在宮中,她不必再過以前那種日子,可以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隨著年齡的增長、經歷的豐富,林我存看待事情的角度跟以前有所不同了,在自己什麼都沒有的時候,誰對自己好一點都銘記在心,現在,自己什麼都有了,就只看誰對自己真心。
徐蘿父女二人對自己那是不用說的了,左含香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目的,但目前只看得見他的鞠躬盡瘁,其他人,還得走著瞧。
書繁跟自己,已經那麼多年沒有見面,她從事的又是那種迎來送往的行當,自己一直沒有給她音訊,說不定她早就把自己忘了,自己接她進宮,也只是在自己能力的範圍內給她的報答。
是啊,跟自己有關的女人,還有郭玉塘……
林我存放下包如文的折子,拿起了另一本的奏折。
經過半個來月的調養,書繁身體恢復了健康,固然包如文盡心,請了城中最好的大夫來為她看病,但一半原因還是書繁自己,她唯恐夜長夢多,于是逼著自己大口大口吞下苦澀難聞的藥
tang液。
她跟徐益一樣,都是因為見到林我存那只重瞳,聯想起從古至今的傳說,因而對林我存下了賭注,只是徐益是拿女兒去賭,書繁只有拿自己去賭。
沒想到這一念之差還真的變為現實,怎不叫書繁驚喜莫名,一想到符大娘被拖去下了大牢,只待處斬,她的心里就痛快之極,這些有眼無珠的家伙,看看你們會落得什麼下場。
想起林我存她心里不是不感激的,畢竟已經隔了這麼多年,他又久久沒有音訊,自己已經把他忘記了,他竟然還記得自己,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巴牢這座最大的靠山。
銀鎖和珠兒難得的還跟著她,也算是患難見真情,自己也就帶著她們進宮去,在那里人生地不熟,有兩個自己的心月復也不錯。
珠兒得知自己口中的「小林哥」已經做了皇帝,驚訝得張大嘴說不出話來,下來心里就後悔極了,要是自己當初眼楮放亮一點,心思再花巧一點,讓小林哥娶了自己,那現在自己不就是皇後娘娘啦?
明明自己認識小林哥比書繁姑娘認識得早,但是現在書繁姑娘竟然被封為貴妃娘娘,自己還只是一個小丫鬟,這叫人心里怎麼平衡?
珠兒捶胸頓足,懊悔不已,心里就暗暗盤算,等到進宮去,一定要設法爬上小林哥的床,做他的女人,起碼也得封個妃嬪才不枉認識他一場。
相較之下,銀鎖倒還無欲無求,心中只為將來的富貴繁華生出無限憧憬。
包如文親自送書繁進京,一路上竭盡各種拍馬屁之能事,書繁享受著被人捧上天的愉快,嘴里卻輕易不答應包如文拜托她在皇帝面前美言幾句的請求,她那還沒落到手中的權力可不能隨便濫用。
其實她不知道,她將來哪里會有什麼權力,她所知道的關于宮中的事,不過是戲台上看來的劇目而已。
包如文拱手目送載著貴妃娘娘的車子消失在紫禁城的城門內,心里長長地舒了口氣,接下來,自己只需要等待了,或許是皇帝、或許是娘娘,總會給自己一點好處的。
林我存早就吩咐將西邊的承明宮收拾出來,給這位未來的貴妃娘娘住,德贊聞听來報貴妃娘娘已經進宮來,忙率宮人在殿前恭候。
見慣了徐蘿那等美貌,書繁的美就顯得俗了一點,加之年紀到底大著幾歲,又剛病了一場,穿戴也並不時新,看著她,宮人們多少露出一點不屑的表情來,德贊瞥了眾人一眼,喝了一聲︰「打起精神侍候著!」把眾人嚇得一個激靈,怎麼忘了老德贊還在一邊呢。
宮里專管宮女內務的女史劉夫人也過來迎接書繁,她的目的和德贊一樣,也是想看看這位新貴妃的模樣。
書繁路上打定主意,自己孤身進宮,還是不能太顯山露水,等時間長了慢慢再說。
于是,她走下車來的時候,顯得疲乏無力,臉上卻帶著含蓄的微笑,昂著頭從一眾恭敬的宮人間走過,銀鎖和珠兒東張西望,被這龐大的宮殿群驚到了,兩人臉上露出怯意。
劉夫人和德贊的眼光交匯了一下,看樣子對方也都明了這新貴妃大致是哪種類型的人,接下來安排人手就有數了。
第二天一早,書繁按規矩,早早起來前去給皇後徐蘿請安。
遠遠看見一隊明黃色的儀仗匆匆往前面去了,有太監就上前低聲跟書繁說︰「貴妃娘娘,那是皇上的儀仗,趕著去早朝呢。」書繁點點頭,伸長脖子向那隊伍中看去,卻看不到林我存的身影。
看見坤元宮的氣勢,書繁心里突生妒意,什麼樣的女人才配住在這宮殿里,就是因為她先嫁了林我存?難道她比自己還美嗎?書繁對自己的美麗一向很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