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亦尊發現了宜兒眼中流露出的怨恨,心一揪,走向宜兒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本王不想失去你。」話音落下感覺到了懷中人兒的掙扎,再次在她的耳畔留下一句︰「答應本王,不要離開四王府也不要丟下本王。」
「奴婢不敢。」宜兒靠在他的懷中無表情地回答,發現了雲亦尊那喜悅逐漸消失後才道出真相︰「奴婢不敢奢求王爺的寵愛,更不敢與王爺立下誓言。或許奴婢的想法是大膽了點,但奴婢希望能托付終身的是一個從不會欺騙奴婢的人。但王爺這半年來的改變使奴婢不知該如何回應,或許日子過得太快,王爺也變得太快;唯獨奴婢的心不曾改變。」
話音落下後雲亦尊久久未回應,或許他不知該如何彌補以前的過錯。忽然的一聲「對不起。」在宜兒耳邊響起,緊接著雲亦尊再次啟齒︰「宜兒,本王會讓你忘卻過去。過去的就過去罷。一日也成,一炷香也成;不論時間是多長或多短,本王只想與你在一起。本王不敢承諾你的將來,但本王會試著為你編制讓你一生都忘不了的回憶。」
他那磁性的聲音在宜兒的耳邊響起,使宜兒不知該如何反應。或許是人類本能的反應,停下反抗的她竟在那一刻臉紅了。身後傳來的淡淡酒味使宜兒微微蹙眉,她不知還能怎麼回復。離開雲亦尊是她一直的夢想,可如今她的心卻開始猶豫,不知為何,她不願看到雲亦尊失望的臉龐。
宜兒閉上了雙眼,吸了口氣。至今她的人生從未有過刺激與喜悅,她一直謹慎行事可也在不知不覺中害了自己身邊的人。既然如此,試試也罷。若雲亦尊是真心的,那最好不過;可若這只是一個謊言,那不過是雲亦尊新想出來整自己的法子。
宜兒睜開雙眼握緊了拳頭,「王爺要奴婢不走也行,那麼請王爺先洗去這身上的酒味兒再說。」
「那……宜兒可是答應了?」雲亦尊欣喜的聲音響起,雖然已不是他第一次喚她宜兒了,可她卻依然不適應。
宜兒听著雲亦尊那仿佛大孩子的口氣,不禁笑出聲不忘捉弄他︰「不,奴婢還未考慮好。今日奴婢累了,明日再給王爺答復!」
說罷,宜兒從雲亦尊的懷中輕輕逃出,快速走向門口。回眸一笑,一聲「奴婢告退。」後便在雲亦尊的視線中消失了。
翌日在雲亦尊進宮上朝後,宜兒做著丫環的活兒正打掃著房間。收拾好房間後,滿意地看了眼房間後卻依然覺得欠缺些什麼。
花!一個字忽然浮現在宜兒腦海中,她嘴角微揚。花既有美化也有燻香的作用,花園里又有那麼多花兒,若摘一些放到房里來裝飾倒也是個好主意。想著欣喜地迫不及待地出門,前腳踏出後腳卻被門檻絆住。
宜兒心中一涼,糟了!閉上雙眼等著自己與石地的親密接觸……
可許久後還未感覺到任何疼痛,有絲疑惑地睜開雙眼,身子卻忽然被拉起,身後多了一堵肉牆。宜兒回頭看向那人,驚訝大喊出聲︰「鈺離!唔……」
「噓我可不是正大光明走進來的。」鈺離忙捂住宜兒的小嘴,在她耳邊小聲警告道。他身上獨有的香味彌漫在宜兒的鼻前,那是一股清新的薰衣草味,從未想到采花賊的身上竟會有這種燻香。
鈺離拿開了捂住宜兒的手,宜兒听聞鈺離的話,重獲自由後不禁笑出聲︰「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冒著風險潛入王府?莫非是來尋你的紅顏知己?」
宜兒輕輕離開了鈺離,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望著他今日的裝扮,與那日不同,今日的他一身淡紫色衣服,款式也落落大方,唯獨那衣服是普通姑娘家衣裙的顏色。烏黑的長發插著一根簪子,簪子上瓖著一塊紫色的玉。
「怎麼?可是被我今日的打扮迷住了?」鈺離見宜兒不停打量自己,得意洋洋地逗著宜兒︰「若宜兒是我的紅顏知己,那麼你就猜對我今日來王府的原因了。」
「胡說什麼!」宜兒聞言連忙出聲,這個鈺離又開始沒規沒矩了。
鈺離見宜兒生氣的模樣不禁再次輕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今日來這里的確是有理由,但不能告訴你。來找你不過是順便路過。」
宜兒望著鈺離,他身上沒有任何飾品能證明他是皇家的人。身上的素衣與樸素的打扮也不像是闊公子,更何況若他是達官貴人的少爺,為何又不從門口進來?又為何要扮成采花賊?
「想不到一個采花賊也會來王府。不過,你也快走吧。待會被人瞧見了,可不好。」算是為她自己也是為他的安危著想。若她被人看見與這個擅闖王府的人在一起,肯定月兌不了干系,她可不想被拉入這趟渾水。
宜兒見四周沒有人路過,暗自放心,走向一邊的花叢開始挑選待會要摘取的花。這四王府的花園中,花的種類雖然不及御花園中那麼多,卻也各種各樣。因冬天來臨,許多花已不再開放,唯有那朵向日葵在那花叢中艷麗地向著太陽開放。
「宜兒可是擔心我?」鈺離的臉上沒有任何驚慌,不僅沒有確保四周有沒有侍衛更沒將自己的處境想的很危險。他發現了宜兒臉上的擔憂,抬起腳步走到她跟前,一手將她從花叢邊拉起,抬起另外只手撫平了她緊皺的眉頭︰「別皺眉了,可是會變老的哦。」隨而用手捧起宜兒的臉龐,左手因她的掙扎而滑落,雖然有絲不悅,可他卻不曾放在臉上︰「太多人叫你宜兒了。我得給你取一個特殊的名字,專屬與我的名字!」
鈺離陷入了沉思,宜兒則在這個時候得到了自由,再次彎聞著不同的花香。而于此同時,鈺離的聲音再次響起︰「小詩宜!這個名字如何?」
「爛透了!」宜兒回頭再次皺眉喊道,白了眼鈺離。
「不,我覺得很好啊。很可愛,很適合小詩宜嘛。」鈺離不解地反駁道,沒有感到任何不妥,很是滿意自己的選擇。
「哪里好了?我警告你別再這麼喊我!」剛彎模著花朵的宜兒不禁厭煩地再次起身,朝鈺離喊道。
鈺離聞言不免有絲失望,低下頭後在下一秒再次抬起頭走向宜兒,握起她那正要摘花的手︰「那麼你選吧,給你三個選擇。」鈺離笑著伸出了三個指頭,「小詩宜、小詩宜或者小詩宜!」
宜兒懷疑那天是不是她最有耐心的一天,若換做平時她肯定早已爆發了,「沒第四個選擇嗎?」
「恩……我想想。」鈺離說著放下了宜兒的手,然後喜悅出聲︰「娘子!」
宜兒聞言不禁大咳出聲,不再說什麼。鈺離卻依然一臉微笑︰「不然的話,你也可以給我取名字啊。」
「也給你三個選擇;一,我喊侍衛來抓你。二,趕快離開四王府。三……三……」宜兒說著一時之間竟想不出還能說什麼,還未出聲只見鈺離不緊不慢說道︰「我選擇三,讓小詩宜送我出府!」
「真是夠了。」宜兒生氣地喊道,扔下了鈺離的雙手。
只見倏然之間鈺離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回了回頭望著遠方,他連忙將手伸進袖子仿佛在找尋什麼。不一會兒從懷中掏出了一支小巧的口哨。口哨很是精致,是上好的玉所制。
宜兒接過口哨,打量了一番好奇啟齒︰「是給我的?」
鈺離點了點頭,然後解開了宜兒心中的疑惑︰「猜著你在這王府或許會受苦,可你偏偏又沒任何親人和靠山。有了麻煩也有苦說不出,所以呢……」鈺離故裝神秘地一笑,啟齒︰「以後你有任何困難只要吹這口哨就好了……只要你吹了口哨,不論我在天涯海角都會趕到你的身邊……」
「鈺離……」宜兒看了眼口哨再看了眼鈺離,心中充滿著溫暖。沒想到他還如此體貼,前面的不耐煩全部消失了。
只見鈺離的表情有絲僵硬,他頓了頓然後俯身在宜兒的額頭上留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好了,小詩宜。我得走了,不然就有麻煩了。」
宜兒因那吻變得焦急,愣愣點了點頭,看著他說不出任何話。
「記住啊,有困難千萬要吹口哨。」他走前留道,對宜兒肯定地眨了眨眼後便雙腳一蹬躍入了空中。
在鈺離離開後,才發現那遠處走來的是剛下朝的雲亦尊。宜兒並沒料到他一下朝便就回府,本以為他還會像往常一樣去二王府坐一會。宜兒匆匆摘取了方才便看中的向日葵,只見陽光下一朵朵向日葵面向太陽,艷麗地綻放。在陽光的沐浴下,向日葵被照耀得仿佛比尋常更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