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湖上再掀血浪。傳聞一個美艷的紅衣女子,月生而起,月落而息。每個看見她的男子,都會被她勾了魂魄,吸了精氣,最後化作一舉具干尸而死。
紅衣女子是昔日的徐夫人,人在遭受大變的時候往往心智上會受到一些不同程度的創傷,而她,原本練得就是邪功,長久沒有練習,報仇心切,急于求成,走火入魔的愈發的深厚。
一天之中極少有清醒的時刻才能提醒她還有未完的仇。
今日,她的目標是一個小幫派的公子,長得細皮女敕肉的,顧忌老爹沒上往他身上砸銀子置辦靈藥,只是天生是個懶貨,多少人求之不得的靈藥打了水漂。不過,幸好他是個不學無術的膏梁子弟,要不,這麼上好的大補藥可不是隨便就能找到的,上好的爐鼎,想到這兒,徐夫人忍不住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猩紅的嘴唇。
月滿月缺,滿盈虧損,各有它的道。
等到月亮升起的時候,便是他死去之刻,想必這麼美的月色是他最後一次見到的吧。
徐夫人的功夫因為走火入魔的嚴重,時靈時不靈的。要不是爐鼎實在難找,她也不會鋌而走險深入內部。
美色最然不是女人最強大的武器,但是絕對可以說是最強大的武器之一。
「來來來,小美人,給哥哥抱抱。」吸食了更多的精血的徐夫人越加的年輕可愛,若是那男子知道自己懷中摟著的是一個跟自己母親一般大的中年女子,不知作何感想,不過,想必他也不會知道,因為他注定活不過今晚。
紫色的的紗巾覆到了他的雙眼,觸之柔軟迷人,透過紫色的光,愈發顯得面前的女子美的似真似幻。耳邊傳來的聲音也越加的朦朧。
一陣刺痛傳來,男子模了模自己的脖子不在意的拿到眼前一看,卻是鮮紅的血跡,身上像被澆了一盆冷水般的,顫抖。「你,你……」
女子笑的依舊美艷,伸出舌頭在他的脖子上舌忝了舌忝。
「好香啊。」
「鬼啊!」男子從床上摔了下來,四肢並用,想要逃出屋去。
衣衫凌亂,才爬起來又被身下的衣服絆倒,三魂失了兩魄,卻發現努力了半天竟然還在原地,男子聲音帶著些許哭腔「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女子嫌惡的看著軟在地下的男子,「你連我家阿海你跟手指頭都不如。」
男子哪里知道這女魔頭口中的阿海是誰?只是見色心起,以為和旁的女子沒什麼兩樣,大不過給些銀兩便是了。但是事已至此,女子說什麼便是什麼。
男子叩頭不迭「是是是,我連阿海一根頭發絲都不如。」
「啪」一個巴掌甩過去,男子臉朝下就倒了下去,臉上浮現出一個大大的手掌印,嘴角也流出殷紅的血跡,但是身體上的創傷遠遠比不過心理上的。
自己脖子上的傷,分明就是她用牙齒咬的。這女子,這女子,竟然生喝人血。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和我家阿海比?」
「是是是,我不算個東西。不算個東西。求求你,放過我吧。」
女子伸出兩根手指捏著他的臉頰,逼著他和自己對視「你想讓我放過你。」
男子眼神閃爍,慌亂不已「是……」
手指一用力,就把他的嘴巴捏成了一朵小花。
「放過你?」眼楮突然變得鮮紅。「那我拿什麼報仇呢?」
盯著眼前的獵物半天,還是決定在脖子上下嘴。
「吾命休矣!」男子心中發出此等窺探,想必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真的會死在女人身上。
「嗖!」一道破空聲傳來,只是隨處可見的樹枝。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干什麼?」
徐夫人有些心虛,這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
「阿彌陀佛。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還望施主手下留情。」
「大師救我。」馬上就要淪為亡魂的男子爆發出了他這輩子都沒有發出的能量,沖過去就抱住了和尚的腿。
徐夫人先前有些慌亂,眼見是一個和尚,還是一個年輕的和尚,心中便也沒有太在意,想著這小和尚若是不識好歹,她不介意來兩個殺一雙。
女子蓋住香肩的薄紗微微敞開。小和尚趕緊閉上眼楮念佛號。「哈哈哈哈,你都不敢看我,那你還來做什麼呢?」
「施主,還請施主顧念些尊夫的名譽,不要再添殺孽了。」
「哼,名譽?名譽有什麼用,人都死了。小和尚,不要多管閑事,這人你給我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施主當真要動手?」
「你能奈我何?」袖中伸出長長的綢緞就要攻下那小和尚。
只見小和尚雙手合十,也不見有什麼動作,只是兀自念著佛號,身上隱隱的泛起一層金光,那綢子不能近身分毫。
「佛光普渡?」
「不錯!」
「算你小子走運,只是希望你永遠這麼走運,哼!」說著便要找機會遁走。
那萎靡的男子一看形式逆轉,立刻得意起來。「大師,快替百姓除了這個孽障。」
「啊!」男子脖子一痛就倒了下去。
「你!」徐夫人詫異的看著面前這個小和尚。
和尚︰「你走罷,不要在作惡了。」
「你是誰?」
「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若是你再這樣下去,就再也報不了仇了。」
「報仇!」女子神情有些恍惚,一歪一倒的就出了門。
這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小和尚是要去參加英雄大會路過此地的天心,也就是徐夫人自以為的仇人。
天心笑著望了望天「師兄啊師兄,你究竟害多少人才肯罷休呢?你得不到幸福,別人也休想是麼?」
人們陸陸續續的進入祝家莊,這幾天倒是甚少傳來再有人遇難的消息。
「青城派幫主王敬城到!」門口傳來高高的通傳聲,無數行人側目,跟隨一起進來的還有一位風神俊秀的公子,讓好些小姐看花了眼。
與之不同的則是一個低眉順耳的小沙彌從門中緩步移出。一個進,一個出。沒有對視,沒有遲疑,沒有交流。
就這樣,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