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最開始講的只是一些軍官應該注意的最基本的法則,就連《孫子兵法》也只是略提了一下。更多的還是一些基礎培訓,比如下令的方式、要注意的忌諱、軍餃代表的意義等等。
東國軍隊的軍餃制度還是傳統的列兵至大將,至于大將上面的元帥餃,只有一些為國家做出巨大貢獻的人才會獲得,但沒有實際權力,只是一種代表榮譽的虛餃,比如提馬西德執政官死後就被追封為興國元帥。
還有,就是當代的戰爭模式。
現在已經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步兵」了,就算冠以「機械化」前綴其實也不夠看。現代步兵使用的是子擎發明的「外骨骼」技術,靠金屬鎧甲增加動力,並且有火箭助推裝置(參考鋼鐵俠),這是數量最龐大的兵種,一般用來配合大型機甲協同作戰或是在地形不開闊的地區狹路相逢。(有一些成本高、性能強的外骨骼步兵可以作為特種兵使用。)
空中堡壘是大型空中載具,可以承載機甲和步兵,東國最大的空中堡壘諾亞已經被擊沉。(種子們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震驚非常,號稱「永不沉沒」的諾亞方舟,竟然會被擊落……不過,可可並沒有對事件作任何隱瞞,她明確指出了擊落諾亞的罪魁禍首是皮爾菲特的人造之神-納菲力姆。)
「皮爾菲特……不只是一個小型恐怖武裝麼?雖然有在赤道無人區活動的消息,但應該不會是什麼強大的力量……」林聰明發表了自己的見解,「光頭黨、南斯勒斯組的實力,要比皮爾菲特更大。」
听了這話,可可差點沒笑噴了。
「我說你呀,還停留在相信官方資料的層次嗎?在東國存在以前,皮爾菲特就已經存在了,傳聞它是子擎一手組建的特殊組織,擁有強大的軍事力量,而且,它的活動區域也不僅僅是赤道無人區。」
林聰明搔了搔頭發,「那是?」
「皮爾菲特……」可可的表情變得古怪,她在想應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半天,才終于想出了一個還算準確的形容詞來,「無處不在。也許你身邊的某個人,就是皮爾菲特組織的成員。」
「夸張?」林聰明越品越覺得這話恐怖。如果一個組織真的發展到這種程度,那麼……它已經接近不滅了。
「不,毫不夸張。也許我就是他們在未來計劃中的臥底,這種事誰說得準呢?」可可笑了笑,她的笑很迷人,一時間林聰明竟然怔了怔。
她的年紀……如果是正常的人生的話,現在應該還在上學吧?林聰明的心中竟有一股莫名的悲慟感。
還記得第一次看見死人的時候,林聰明失禁了。這是他難以啟齒的事情,在羅漢森看來,林聰明有膽有識,但其實並非如此。若光說智謀,林聰明還有自信……但回憶起自己褲子上那股騷味,林聰明可絕對不敢說自己有膽子。即使看見幾百人在自己眼前死去,也無法完全對死亡麻木。
他並不是一個適合生在戰爭時代的人。殘酷的戰爭,也沒能沖垮他心底的善良,也無法鑄就他的血性。
未來計劃基地里的生活徹底變成了校園生活。暴力事件已經徹底消失,所有人都在安安心心的學習,享受這最後的寧靜。誰知到……軍事課程結束,克萊夫又會搞出什麼玩命的花樣。
有伊南娜陪伴,子弒的生活也不會太寂寞。白天上上課,吃吃那個叫可可的女人的冷眼,晚上和伊南娜做做運動,其樂無窮。
輸給柳畫橋之後,子弒並沒有急著去問為什麼。畢竟這是壓箱底的東西,問了他也不會說的。倒是蕭晨,自從被柳打敗之後,徹底消沉了。平時見了也不打招呼,臉總沉著,就像全天下人都欠了他似的。而柳畫橋則收斂了許多,沒有再提那件事情,八成是怕子弒順著話茬就扯到他的具體手法上來,他那時再拒絕回答的話,恐怕徒增尷尬。
柳畫橋……現在成了一個重要的不穩定因素。無法控制他,現在的合作僅僅是出于各自利益,而無任何實質上的從屬關系。
「你也會有煩惱嗎?可憐的人吶。」恩利爾時不時會出言挖苦,子弒只能暫時把他封存到心底。恩利爾的意識對子弒的主觀意識已經有一定影響了,一些對星空生活的懷念化成情緒,慢慢從恩利爾的意識里蔓延到子弒的心間。
也許這里——抬頭只能看到冷冷的鋼板的未來計劃基地,對恩利爾來說是真正的地獄。(鑒于未來計劃基地的主要部分在地下,這也許已經不僅僅是一種比喻)
現在,多余的敵人基本上已被肅清,剩下的只有等待和最後的決斷了。陳相玉……相信你現在已經焦頭爛額了,我如果從這里出去的話,也許能幫你解決些困難,以顯示我的強大和你的無能。
一個雜種罷了。
子弒已經決定暫時歸于平靜,但偏偏有人不想讓他那麼做。
一日,子弒從房間走出。發現門口有人用血寫出一行字來,「SB少年白,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麼?——尼爾•卡松。」
子弒皺了皺眉。
尼爾•卡松,子弒還記得這個名字,他是子弒在淘汰賽里的對手之一,並不是一個精神力者,精神觸角並不敏感,所以子弒只是給了他一拳,把他打暈過去了而已。留他一命只是不想讓未來計劃基地真的只剩下子弒和羅漢森兩個隊伍,這些被放過的生命實際上是在充當緩沖帶的角色,如果這里真的只剩下子弒和羅漢森兩個隊伍,那麼一場決戰將不可避免。
只是沒想到,這些人倒拿自己當正角了。
子弒搖了搖頭,隨即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還記得當初柳畫橋的紙牌就是刺在了這里,一瞬間讓自己失去了意識。其中原理子弒大概明白了一些,這里可能有個能使人眩暈的穴位,柳畫橋浸婬中族古文化,自然應該對穴位之說有些研究。
讓柳畫橋神秘起來的,主要還是那無堅不摧的紙牌。
「小子,看來你的境界並不如我想象的那麼高。」恩利爾的聲音又不知死活的響起來,不過這次子弒卻並沒有壓制他。
「怎麼說?恩利爾,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