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汗帛布上的符文間,閃出些微白光。
絲絲燃焰從光中散出,火焰纏繞向刀身鉤尖。
一身的褐黃甲冑在火光中顯出紅亮光彩,頷下蓄著雪白長須的屋姓老將微抬起頭。
大營的寨門依舊緊閉,舀著弓箭穿著各式相異甲冑的卒兵,早已集滿在欄牆後的擋板上。
視線凝視著遠方的營門,耳邊徘徊著從營地外傳來,漸發激揚清晰的口令聲。
老將微蹙起眉頭,他撇過頭去,看向身後。
他看見十六位將領騎坐著各自的馬匹,手中俱都握著銘符的兵刃。
既然能帶兵駐于外,這些人就都不是初經戰場的菜鳥,然而這次面對的是修者,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作為統軍帥將,本能在臨戰時不動聲色的他們,此時在那十六張臉上,或多或少的都顯露出恐懼與驚惶。
在將領們之後,便是俱已握起兵器,身上甲冑卻仍不齊整的兵卒與偏將。
回過頭,屋姓老將面色沉凝,握著纏柄帛布上的手指指節漸漸發白。
營地外,踏步而進的劉恆軍中,劉恆解開栓布的麻繩,取出了被麻布裹著的長戟。
符文上如火般的光芒閃爍,紅色麗彩轉瞬便將戟身包裹。
躁動火元透過新鑄的銀甲,渾身浴火般的劉恆,雙眸中縈散出陣陣紅芒。
「停!」
嘹亮如雷的號令聲後,前進中的軍陣中傳出了如雷的回應。
「一,二!」
在一致的口令聲中,七陣中的軍卒整齊的踏出步伐,停下了腳步。
此時,劉恆軍中,最靠前的一排卒兵距離營牆只有十里的距離。
「咻!」
疊木牆後,一直緊張的看著牆外的劉恆軍,因為過度緊張而眼楮都不眨一下的弓手,在那最後一道如雷的吼聲與六千余軍卒一致的吶喊聲中,周身一哆嗦,便松開了拉弦的手。
離弦之矢瞬息隱入夜中,箭矢尚在中途時,騎駑馬處于劉恆身後的有根就已朝天伸直了右臂。
他的右手緊攥成拳,從他丹田中涌動出的如煙的金色氣河順著無數經絡迅速沖入他的脖頸中。
「前排列陣,千人隊俱組盾形甲陣!」
有根的周身溢出金芒,璀璨絢燦更甚于在他不遠處,周身浴火的劉恆。
響震常人耳膜的指令聲中,大地也隨之微微顫抖。
劉恆軍中所有常人卒兵俱高舉起手中盾牌,六個並排前進的方陣中,最前排的所有兵卒向前小跨一步便蹲子單膝觸地,並熟練的單手高舉起盾牌斜擋向天空。
第二排的軍卒徑直向前,以同樣的方式舉起圓盾。
高空之中,兩盾直接並在了一起。
第三排的亦是如此,第四排的亦是如此,第五排的亦是如此,劉恆軍中的常人兵卒全部都是如此。
只有行在後方,距營牆間仍有二十里的蠻卒,並沒有舉盾。
他們舉盾也沒用,盾牌擋不住他們,而在夜中飛行了二十里的箭矢對常年鍛體的他們來說,也無法造成大的傷害。
當常人兵卒已經結出盾陣時,那枚箭矢才終于撞在了兵卒舉起的鐵盾上。
「嚓!」
鋒利的矢尖在盾面上擦出數點火星,單薄的箭桿在巨力下折疊,並在折疊中斷裂。
「咻!」「咻!」「咻!」「咻!」「咻!」
營牆之上,
今天確實有事,明天我會把後面的補上的,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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