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風露宿了那麼久,回到家里自然第一件事就是美美的洗了個熱水澡。再吃一頓可口熱乎乎的飯菜。離開家後毫無音訊那麼久,自然免不了從頭到尾述說著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經過讓家人免于擔心。
「這麼說,帶走你那個人是煉金師了?」項文廷問道。
「嗯。」項正平點頭。「爹,你也知道煉金師的事嗎?」
「看你小子說的。」項文廷氣道︰「再怎麼說你爹也是附近有頭有臉的生意人,見過煉金師有什麼奇怪。你也算因禍得福了,據爹的了解。煉金師一般都有自己特有的技能,你能跟著他學了個把月也是很受用的。」
「嗯,他不僅指導了我武學上的疑惑,而且還和我說了不少煉金師的事。」
「哼,還因禍得福,這次要不是李老師出手你能不能回來都是一個問題了,下次放假你就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尹素麗仍然心有余悸。
看到家里霸主般的人物發話,項文廷父子都連連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
朝陽升起,項正平掀開了被窩,深深的伸了一個懶腰。在家里柔軟的被窩實在是太舒服了,以致今天都沒有按照訓練習慣起床。不用擔心野獸,不用忍受寒風,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
吃過了早飯,項正平就急沖沖的出門了,在他心里還有兩個十分重要的人需要看望。
兩個小時後,項正平離開了賀府。如同關榮所說,他並沒有對賀鵬下毒手。只是用刀背在他肩膀上敲了一下而已。在關榮帶他離開後,賀鵬就和兩個同學結伴退出了森林深處。在經過幾天的尋找無望後便回到了清平鎮。
但是即使最後離開蒼洪大森林,他都沒有發現陳烈陽的蹤跡。雖然項正平也很明白,既然陳烈陽敢留下來對付熊王肯定是有多少把握的。而且從李鐵木對付關榮所展示的五髒境超強實力來看,自己也不需要太過擔心。
可是見過熊王後,項正平就不敢這樣想了。在那如同山岳般的身軀前,任何石木都阻撓不了它分毫,陳烈陽再厲害也不過是人不是?
木門緩緩的打開,看到眼前的少年。秀姨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又是你啊,小朋友,你是來找老陳的吧,快進來。」
「秀姨你好,打擾了。」項正平恭敬的行了一禮。不一會,陳烈陽便從房間里出來了。
項正平驚訝的站了起來,似乎要重新打量這個熟悉的老師。天氣雖然冷了,但是對于武者的影響其實並不大。比如項正平就只是單穿了一條長袖衣服,而陳烈陽不僅穿了長袖衣服。而且還披了一條厚實的大衣,最大的改變還是陳烈陽的臉色。項正平平時經常在心里暗說陳烈陽就像黑面神一樣,永遠陰著臉,但陳烈陽現在臉上卻如帶著一絲潮紅反而讓項正平十分的看不慣。
「沒凳子給你坐嗎?」陳烈陽冷不丁說道。
「啊?哦,沒有沒有。」項正平連忙坐了下來。
「沒什麼事吧,我听老李說你被拐走了幾個星期。」陳烈陽面無表情。
「啊?沒事沒事,那個人還教了我煉金術。」項正平連忙應道。
「哦?煉金術?」陳烈陽頓了頓,「貪多嚼不爛,你現在主要把武學練好就行了。」
項正平點了點頭,「弟子知道。」「你有什麼話就說。」陳烈陽突然話鋒一轉。
項正平被陳烈陽這一喝搞得有點不知所措,「那個,老師你沒事吧,那個熊王沒把你。」
陳烈陽突然翻了翻眼皮,嚇得項正平後面的話都硬生生的吞進了肚子里。「咳咳咳。」陳烈陽劇烈的咳嗽起來,「呼,我和它打了一架然後就走了。」
「啊?和熊王?打一架?」項正平不由為陳烈陽的彪悍震撼到。「那您沒什麼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陳烈陽露出驚訝的表情,讓項正平頓時為自己天真的話感到羞愧。
「沒什麼事就回去吧。」陳烈陽拉了拉身上的大衣慢慢的站了起來,也不等項正平答應就走回了里屋。
晾在原地的項正平尷尬不已,本來還想把自己晉升到高級的好消息告訴陳烈陽的,但是對方似乎都沒有聊天的興趣就走了。
秀姨這時從里屋端著茶水走了出來,「正平啊,你別在意,我家老陳就這死脾氣。」項正平只好笑著點了點頭。
「哎。」秀姨坐了下來,嘆了口氣︰「我們老陳啊,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很有天賦的武者。在附近都十分的有名氣,只是武者本來就是整天出生入死的一群人。後來有一次的戰斗中,把腎傷到了。這練武的事我雖然不懂,但也知道這腎是人的先天之本,這要是傷了可都不是小事啊。老陳也因為這個原因到了這里做教師,只是我知道他心里一直都很不甘心啊。」
秀姨簡樸的話語深深的打動了項正平,陳烈陽那看似冰冷的外表下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項正平一直還以為是他作為高手的驕傲,現在才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個失去夢想的落寞的表情罷了。曾經意氣風發的五髒境高手因為身體的受傷只能到鎮里做一個教師,這樣的結果換做誰都不好受。
「我也不知道他這次出去干什麼,回來就這副樣子了。醫生都說過他不能再隨便出手的了,他的脾氣又那麼 ,說又不听。」秀姨的聲音漸漸梗咽。
「秀姨,對不起,都是為了保護我。」項正平走到了秀姨跟前,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歉意的說道。「秀姨,這些是我爹要我帶來的,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您先收下。我回去和我爹說下,他一定不會不管的。」項正平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布包塞了過去。
「哎呀,這怎麼行啊。老陳知道要怨死我了,你舀回去。」
「不用不用,我爹也是不知道陳叔叔的情況那麼嚴重。這肯定還不夠的,我回去會和他說的,秀姨我先走了。」推開了秀姨的手,項正平怕對方不肯接受只好連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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