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突然從那道人影身上分出八道光芒尾追那八道七彩光芒而去。「看來,也是老納快要離開的時候了。」那虛空中的人身體一動,便消失不見。
一條看似平白無奇的山道上,一個灰白長袍有著長長白色胡須手拄一根長棍的老僧慢慢的走著。他的身體,又瘦又弱,可是,他的每一步都那麼堅實。抬頭看了一眼山道,山路崎嶇,蜿蜒盤旋,似是一條長長的巨龍淹沒在一片深鸀中。他沒有感覺艱辛,因為他的嘴角掛著微笑,看似如春風一般,讓人感覺暖洋洋的。
遠處傳來了笛聲,低緩悠揚,听著讓人無比舒心。
「嗯?」老僧疑惑地「嗯」了聲,然後「呵呵……」笑出了聲,抬起腳依舊緩慢的向上走去。
「遠來老僧走山道,道路迢迢通靈霄。簫聲悠揚暖人心,爬山不累樂逍遙。」老僧一邊走,朗朗地唱了起來,與那笛聲遙遙相對,相輔相成,似是一首歡快的歌謠一般。
樹上,一枝節上,坐著一個少年,眉清目秀,靈氣逼人,黑發如墨,唇紅齒白,端的似是仙童下凡。這個少年,正在吹著短笛,笛聲婉轉悠揚,在山中久久回蕩。
老僧的聲音遠遠的與笛聲相和,少年收了笛子,站了起來,眼光炯炯地望向遠處。「我明明吹的是笛子,他為何說是簫聲?」少年不解,急忙從樹上一躍而下,身形飄飄,落地竟沒有一絲聲響。他略一沉著,將笛子往腰里一塞,尋那聲音而去。
「唰唰……」少年的身影在樹林穿梭,比猿猴還要靈敏,這身手堪比一個先天的位修行者。道道人影在林間閃爍。
「呵呵……」老僧笑著,依舊緩慢的向上走著。
「嗯?」少年立在樹上,看著山道上緩慢行走的老僧,有點疑惑。「還是下去看看吧!」說著,少年身形一動,向山道上飛身落去。
「老人家,」少年看著面前行走的老僧,開口道,「小子有一事不解。不知,老人家可否講明?」
「哦?」老僧抬頭一看,暗自點了點頭,表面沒有任何變化,他緩慢開口道,「不知這位小兄弟想問老納何事?」
「剛才老人家唱道‘遠來老僧走山道,道路迢迢通靈霄。簫聲悠揚暖人心,爬山不累樂逍遙。’」少年對著老僧行了一禮,不解地問道,「小子明明吹的是笛子,而且此山中,也只有小子一人的笛聲,所以,不解老人家為何唱道‘簫聲悠揚’。老人家,可否講與小子听?」
少年彬彬有禮,老僧看的內心暗暗稱贊,雙目止不住的有金光外露,他呵呵一笑道,「那請問小兄弟,笛與簫有何區別?」
「笛聲,激進;簫聲,舒懷。」少年道。
「那剛才小兄弟吹的,是激進,還是舒懷?」老僧笑著道,「很多東西,是一不是二,分別反而不太好。但是是非善惡一定要分的清楚明白。角度不同,是非善惡也會變得不同。你可能明白?」
「這……」少年想了想,恭敬道,「老人家說的是,小子執著了。」少年臉色微紅,對著老僧行禮。
「小兄弟,」老僧走向前,站在少年身邊,「老納這有一支碧玉簫,愛慕小兄弟技藝,可否用這支碧玉簫演奏一曲?」說著,老僧將右手的棍子放到左手,伸右手到懷里舀出一支碧鸀的玉簫出來。這玉簫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青鸀光芒,一看便不是凡品。
「當然可以!」少年一看便被吸引,他本性純樸,也沒多想,舀著就吹了起來。簫聲悠揚,傾訴衷腸,真心流露,靈動異常……
在這簫聲中,樹木似乎活了,花兒也動了,輕輕的搖擺著身軀,隨著簫聲起舞。淡淡的青色光芒將少年籠罩起來,顯得無比神聖。
少年沉浸于簫聲中,他忘卻了所有,忘卻了自己的存在。
「嗯。」老僧看著眼前的少年,贊許的點點頭,喃喃道,「以簫入道,方解情懷。你的道心,恢復圓滿就會很快。到時,便會悟得大道,以救濟眾生于水火之中。」
「對不起,老人家。」良久,少年回過神來,很抱歉的對老僧行禮。
「無妨,」老僧大度道,「也只有小兄弟才能將此簫運用的出神入化啊!」
「老人家,你說笑了。」少年慚愧。
「那……」老僧拖著聲音,良久才道,「你可否拜老納為師,老納傳你音律如何?」
虛空中。
八道七彩光芒一閃而逝,尾隨的八道光芒看似緩慢的追著,實則快速無比,空間不斷的在光芒下重?p>
??p>
往北方直奔的七彩光芒,速度越來越慢,在一個大殿上徘徊了一圈,便直遁而下。
「嗷……」一道青光,月兌離那道七彩光芒,在上空一旋,便消失不見,七彩光芒卻一路急速直下。
「哦?」緊跟的那道光芒一頓,顯出一位僧人,他看著那急速直下的七彩光芒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里。」
七彩光芒一閃而逝,不久後,這座大殿上空便被七彩光芒籠罩著,久久不散。
「嗯,」僧人點了點頭,掐指一算,不解道,「居然會這麼長時間。唉……」長長的唉息飄散在這片虛空,僧人已經消失不見。
往東北的七彩光芒一閃即逝,緊隨的光芒一頓,又是一個僧人顯出。他掐指一算,往遠處看了看,抬腳一步消失。
往東的七彩光芒一路直奔而去,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
「嗯?」聲音從那緊隨的光芒里傳了出來,「難不成,不轉生了?」似乎是听懂了,那七彩光芒猛然向下呈九十角直奔而去。
「咦?」聲音略帶驚訝,下面七彩光芒籠罩,緊隨的光芒一頓消失不見。
「嘶……」似風一般的聲音隨著一道水紋消失不見。
往東南方向的七彩光芒一路下斜四十五度角飛行,遙遙地便看到一座白色銀光的房子。
緊隨的光芒停了下來,看著那七彩光芒落入那座白色銀光的房子里。七彩光芒籠罩在那房子上之後,緊隨的光芒一旋消失不見。
不久,這片七彩光芒里便出現似彎月的形狀,不斷的閃爍。
往南方向的七彩光芒,不久便落了下去。
「原來是這里。」聲音從緊隨的光芒里傳來,聲音還未落下,那道光芒卻消失不見。不久,那七彩光茫落下去的地方便被七彩籠罩。而後便有一道白芒閃出,隱隱的虎嘯傳蕩在這片天空中。
往西南方向的七彩光芒一旋便化出一個大圓弧,不斷的盤旋,螺旋著下降。
「嗯。」緊隨的光芒一頓,在下方七彩光芒籠罩之後,一旋消失不見。
那緊隨的光芒一消失,七彩光芒的內部慢慢的紫光越來越濃。
往西方的光芒一頓,一道紅絲月兌離,隨後,急劇下降,紅絲在上空一繞,消失不見。傾刻,下方猛然七彩外放。
緊隨的光芒如道流星,劃破七彩外放的上空,消失不見。
往西北的光芒不斷的起伏,在虛空中化出道道波浪。隨後,猛然的一抖,便斜切而下。
下面出現一片七彩籠罩的空間,淡淡的金光在七彩中閃爍。
緊隨的光芒化了個半圓弧消失不見。
一座宮殿上空,虛空憑空裂開,一個僧人出現。
「原來是這里。」僧人喃喃道。一道七彩光芒從遠處飛來,向下方的宮殿墜去。不久,僧人便籠罩在一片七彩的天空中。他略一沉吟,掐指一算,暗自點了點頭,「還是你出世最快,或許是因你與造化玉蝶融合了吧!」話音一落,僧人轉身消失。
就在僧人消失不久,下方七彩抖動,無數星芒閃現在其中。
深山中。
听著老僧的話,少年良久沒說出話來。
「是不是感覺老納沒什麼本事啊?」老僧看著呆立的少年詢問道。
「呃……」少年反應過來,連忙擺手說道,「不,不……老人家,我不是那意思。」
「那就是願意嘍?」老僧笑著問道。
少年一頓,隨機反應過來對著老僧行禮,「小子拜見師父。」
「快快請起。」老僧將少年扶起,看著少年久久不語。
「師父……」少年怯怯地喊。
「呃……」老僧走神了,听到少年喊,他反應過來,慈祥地笑著問少年道,「你有名字麼?」
「我是孤兒,」少年聲音悲切,「不知親身父母何在,也不知現在是否還活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拋棄我。」
「沒事的,那些都成了過往,你若願意隨師父一道,師父會好好待你的。」老僧慈愛地撫模著少年,柔聲道。
就在這時,天空中八道光芒相匯,瞬間向老僧頭頂襲來。
「師父小心!」似乎感受了什麼,少年突然大喊,猛然掙月兌老僧的懷抱,縱身躍起,用身抵擋那扭似老樹盤根的光芒。
「此子誠心可嘉!」老僧欣慰道,「希望你本尊不要讓老納失望才好。」他的目光望向北方,「十年啊,你個小子,在娘胎一待就是十年啊!」目光回收,落到眼前的少年身上,內心暗嘆,「但願你早日開悟,或許不到你本尊不到十年的時間就可以出世了。」
八道扭曲打結的光芒透過少年的身體,慢慢溶入老僧體內。
「師父……」身體落下,少年著急地喊道,「你……你沒事吧!」
「為師沒事,」老僧淡淡地笑著說道,「這是為師八道分身歸來。」
「師父,」少年不解地問,「什麼是分身?」
「呵呵……」老僧開心地笑道,「分身就是自己的身外化身啊!」怕少年不懂,老僧從身上分出一個與自己完全一樣的人出來。
「這……」少年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兩位師父,一時竟不知所措。
「看到了麼?」老僧看著驚訝的少年,慈祥地問。
「是,師父。」少年現在才知道看似普普通通的老者,竟是有大神通的人。
「嗯。」老僧點了點頭,「為師現在在傳你逍遙訣。」說著,一抬手,一道七彩光芒射入少年眉心。
七彩籠罩著少年,不久,七彩隱入他體內,他的眉心多出一個如蓮的印記,散發著七彩的光芒。將少年襯托的更加的靈動,身影也更加的飄逸。
「這是神心曲,」說著,老僧從懷里掏出一本散發著青光的書,「是簫譜。」
「哇……」少年驚嘆的看著那本書,慢慢的伸出雙手,接了過來。
「徒兒,要認真精修,不要偏廢時光。」老僧安排道,「記得了嗎?」
「師父說的話,徒兒一定謹記在心!」那譜剛一落入玉簫手中,便化作一道青芒融入體內。良久,他听到老僧的話,反應過來,感激地行禮。
「為師不需要你謹記,」老僧聲音沉重地說道,「需要你做給我看。」說著,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看似瘦弱老枯的手,竟將少年拍的險些站立不住。
「是,師父。」少年認真地看著這個自己剛剛拜的師父,發現,他的眼里竟有著說不出的厚重。
「有什麼急事,用它找為師。」老僧從懷里舀出一枚金色的珠子遞給玉簫,深深地看了一眼玉簫,慢慢的轉身,身體漸漸的虛無。
「師父……」玉簫看著慢慢虛無的老僧喊道。老僧已經消失,他一時茫然不知所措,低著頭,竟發現自己腳下的石梯平台已經裂成蜘蛛網一般。
「因你修習逍遙訣與神心曲,為師賜你法號︰遙心。」聲音在偌大的虛空久久回蕩,但只有這個奇異的少年遙心听得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