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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質問天道(下)

幽冥界,幽冥大殿中。

「陛下,」侍衛扶起幽冥,激動的喊道,「陛下,你終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幽冥緩慢的睜開雙眼,迷糊的「嗯」了一聲。

「呵呵……太好了。」喊著就撲到幽冥的懷里哭了起來。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從幽冥的嘴里咳了出來。

侍衛不顧幽冥劇烈的咳嗽,死死的抓住幽冥破碎的龍袍,伏在幽冥的懷里哭了起來。

冥醫沉默了一會兒,抬頭見到這種情況,無奈的咧嘴笑了笑,身影一晃,出現在皇天身邊,將緩緩睜開雙眼的皇天扶住,然後在他慢慢清醒中,將他輕輕的

攙扶起來。

「小冥,」皇天視線慢慢變得清楚,然後他大喊,「小冥,小冥……」轉身抓住冥醫的衣袖,大聲問,「你們陛下呢?」

「殿下,稍安。」右手輕輕拍了一下皇天抓住衣袖的雙手,冥醫將頭往幽冥所在地點了點。

「呃……」皇天疑惑的一側身,看到侍衛緊緊抱著的幽冥,驚訝的雙目圓瞪。

幽冥拍著侍衛的後背,溫柔的說道,「小蘭,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

冥醫有點尷尬的為皇天解釋道,「她是陛下的貼身侍衛。」

「哦!」皇天嘴里應著,心里卻郁悶,「這小子啥時候找了一個女的做侍衛了?還是貼身的。」他用余光看了看幽冥,「等會再向他問個清楚。」

「陛下,你真嚇死我了。」慢慢平復自己因哭泣而顫抖的身體,侍衛欣慰的又用力攬了攬,將幽冥抱的更緊,生怕幽冥會跑掉一般,嘴里喃喃道,「沒事就

好,沒事就好。」

幽冥將微閉的雙眼睜開,看到皇天與冥醫,頓時面上火辣辣的。尷尬道,「小蘭,小蘭,快松開。」

「人家不?」叫小蘭的侍衛不以道,「好不容易你醒來,就讓我多抱會吧!」

「呃……」幽冥的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水,輕輕拍了一下小蘭瘦弱的後背,溫柔的安慰道,「我這不是醒過來了嗎?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抱。先別鬧,好嗎?」

「嗯。好!」小蘭輕輕松開幽冥,仔細注視著幽冥的雙眼,頭一低,突然間她的臉「唰」一下紅了。尖叫著急忙跳了開了,急忙害羞的背過身去。

微微一笑,小蘭一離開,帶著一陣風襲來,幽冥感覺自己身上涼涼的,低頭一看,頓時尷尬不已,身上光芒一閃,一件長衫覆蓋。

看到幽冥如此,皇天也趕緊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會不會因大戰而太過于暴露。

天界,白玉祭壇處。

天魔被緊緊的束縛住,再也無法動彈。

三十六道人影,嘴角慢慢的滲出了鮮血,咬牙又猛的將光網往里壓了壓。

「沒想到,天界中還有這種歹毒的陣法。」虛空中隱遁起來的二哥一陣感嘆。

「七星鎖神嗎?」四妹盯著被困在光網里的紫瞳天魔,輕輕的開口道,「看來,紫瞳危在旦夕。」

「不,」二哥搖了搖頭,看著朱雀說道,「四妹,你以為紫瞳就這麼不堪嗎?」

「二哥,你的意思難不成?」三弟將注視戰局的眼神轉到二哥臉上。

「看,」二哥伸手一指那條溝通天地縮至一線的金柱,說道,「一線大道奧義。」

「這怎麼可能?」三弟驚訝而又疑惑道。而朱雀听到「大道奧義」時,便沉默了。大道奧義,那是邁向大道的一步,領悟一絲大道奧義,便可順著這一絲慢

慢的模索大道,最終問鼎大道,成為超出六道的存在,與大道完全契合,哪時,他或她便是大道,大道便是他或她。她將震驚的目光望向那一線金光,心里翻涌

成海。

天魔元神意識模糊,漸漸的被那吞噬之力慢慢的吸收。

「 ……」

與天地溝通的那條縮至一線的光柱慢慢的消失不見。

抵抗的壓力突然間消失,三十六道人影內心一松,摧動疲憊不堪的身軀調動僅存的能量,將光網又往里壓了一分。

光網已經嵌入到天魔強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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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心肺的痛楚像長了腳慢慢的鑽入了天魔的元神中。

「啊……」

被痛楚逼的意識猛的恢復,元神在泥丸宮內慘烈的大喊。雙目赤紅,一股毀天滅地的能量從元神體內爆出,將那七個光團震開。毀滅長槍一聲大嘯出現在元

神的右手,一抖長槍,長槍化成灰色的煙霧,慢慢的將整個泥丸宮籠罩。

「毀滅領域,成!」隨著話音落下,天魔的元神與這彌漫的灰色融合為一。

「啵啵啵……」七個光團被迫離開天魔元神所居。

「啊……」一聲悠長慘烈的吼聲,從天魔口中傳了出來。光網也在這時被迫的一直往外,往外……

「 」的一聲,光網破碎。三十六道身影倒飛而去。

雙眸一團灰霧,天魔渾身的紫血慢慢的被那灰色吞噬,面目猙獰,如地獄逃出來的魔鬼。不,比魔鬼更加可怕。

「你們,都、該、死。」天魔怒吼著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傳入那懸浮在空中勺子狀的七個光團中,傳入那倒飛而去的三十六道人影耳中,傳入那重創的六

大護法耳中,似是一道驚雷響在耳邊,一時竟然失聰。

「不是吧?」三弟看到天魔月兌困,驚訝道,「這種感覺……」他似乎是想著要怎麼表達一般,皺著眉頭「覺」了半天。

「是毀滅法則。」二哥嚴肅道。

「法則?」三弟疑惑道,「哦,是毀滅一切的感覺。不過,二哥,法則是什麼?」

「三哥……」四妹揶揄道,「這都不知道嗎?出去可別說你認識我們。真丟人。」

「呃……」三弟听到四妹的話,訕訕的陪笑,有點不好意思道,「四妹,別這麼直指人心嘛!」

「法則,是領悟大道一絲絲的道義而形成的能量,說白了,就是道法,就是大道的法則。」二哥盯著遠處的天魔,繼續道,「別小看這一絲法則,會強的離

譜。」

像是驗證二哥的話一般,七個光團纏繞著攻向天魔,天魔怒目相對,一抖手,天地異變,方圓空間瞬間被掌控。

「閃!」二哥看到天魔抬手的瞬間,帶著三弟與四妹挪移到更遠的地方。

「我的天。」三弟拍著自己的胸脯,不斷的喘著氣,良久才開口說道,「豈止強的離譜啊!那塊天地,簡直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才知道啊?」四妹翻了她三哥一個白眼。

「呵呵……」尷尬的搔著後腦勺,三弟紅著臉開口道,「四妹啊,你不知道你三哥幾乎就是一個粗人嗎?」

「呃……」四妹抬眼看著那黑衣加身材俊美而又陽光的三哥,一陣無語。

「我們傳承的記憶里都有這些東西的。」二哥負手看著遠處,靜靜的說道。

「嘿嘿……」三弟怪異的笑了起來。卻不想,又被朱雀鄙視一回。

天魔掌控這片天地之後,看了一眼攻來的七個光團,嘴角微微一笑,七個光團就被空間鎖住,動彈不得。

「我說過,你們都該死。」被重創之後的天魔,憤怒到了極點。心中感嘆萬千,「封印了這麼久,剛剛重見天日,居然幾度重創,又見識到了皇天殿的力量

,與當初相比只強不弱。若不是與仙皇、冥帝大戰重創,豈能被皇天殿現存的仙將逼至絕地?若不是在這九死一生的無奈狀態下,突然頓悟,領悟那屬于自己的

道,恐怕此刻自己已經煙消雲散了。」

「唉……」長長一嘆,回過神來,淡漠的看了一眼被自己鎖定的所有人,意念一動,所有人都被強行帶到自己身前。

七星崩散,七位長老嘴角掛著鮮血現身。凜然地看著天魔,冷冷一哼,將頭別向遠處。

「只有為正義戰死的皇天殿人,沒有向邪惡卑躬屈膝的皇天殿人。」天文大喊,「我們皇天殿沒有懦夫。」

「對,只有為正義戰死的,沒有卑躬屈膝的。我們不是懦夫。」聲震雲霄,凜然正氣貫徹天地。

「如此,值得嗎?」天魔冷冷的問。

「哼……」天文冷冷的別過頭去。

三十三天外,天道所居處。

大山中最高的一座山的山頂上,一個與山頂渾然一體的石碑上寫著「道」。道字,似風,似空,與石碑相輔相成,像天然一般,而且這「道」字,也玄奧至

極。北天辰第一次見到這石碑上的字,也是大大地感嘆一翻。

石碑旁,一個石桌,兩個石椅上,分別是一襲青衫,披散著頭發的北天辰與一身道袍頭發蒼白的天道,他們相對而坐。氣氛此刻安靜的壓抑。

「我說老哥啊!」突然,北天辰把弄著精制的酒杯看著天道,打破寂靜,道,「你說你是不是閑著沒事做了?」

「怎麼這兒問?」天道直直地盯著北天辰問道。

「沒事你降天罰劈我做什麼?」北天辰猛一拍石桌,騰的一下子站起來,假裝憤怒的吼道,「你就不怕八十一道天罰把我給劈的灰飛煙滅?」說完,一

坐了下來,倒了一杯酒,猛的一下子灌了下去。

「你參悟六道輪回之秘,我當然要罰你。這可是違‘天’之舉。」天道沉著臉對著北天辰無奈地說道,「我乃天道,掌控天罰,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存在

的道理。」斟酌了下,繼續道,「天道至分,我從來都是賞罰分明。」

「你……」北天辰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辯駁,喝了一杯酒,面容平淡,平靜的說道,「大道之下最強者,乃創世神盤古。盤古大神當年開劈天地而身殞,化為

這天下萬物。」不顧天道如何反應,北天辰自斟了一杯酒,輕輕的抿了一口,繼續道,「萬物,每一種族都秉承著盤古大神的血脈。你雖是混沌之體,出生在這

茫茫蒼茫之中,可是,總不能看著這片天地重歸虛無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天道直直的問道。

「天地大劫,自然應度有緣之人。」北天辰目光似是喝醉了一般眯離的看著天道,「世間所有修士,所有種族,都在你天道的管理之下。你說你賞罰分明,

那我問你,仙尊天玄力戰紫瞳魔神,可有功德?」不等天道回答,北天辰目光一凝,語氣又重一分,「那我再問你,天玄突破三界混沌結界,結界消失,三界互

通,如此大事造福三界,可有功德?」語氣又重一分,擲地有聲,「那混沌結界消失,三界場能交融,導致六道輪回崩碎,可有天罰?」猛的一下子站起來,雙

手一按石桌,語氣又加重一分,聲聲震耳欲聾,「那我再問你,六道輪回崩碎,後果是什麼,你可曾想過?」

「我……」看著快要語氣不斷加重的北天辰,天道一時語塞,那股強大的壓力,猛的一下子壓在胸口,令他感覺面對的是那大道般的感覺,真實的壓在胸口

,可是,卻又無法琢磨,無法猜測的能量。心里暗忖,「難道這就是大道的能量嗎?虛無飄渺,又真實存在。」

「你沒想過,你一點都沒想過。」北天辰怒吼道,「你這算什麼賞罰分明?!」

似乎是再也無法承受北天辰的質問,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翻涌不息,「噗」的一聲,天道吐出了鮮血。

「別以為你是天道,你就可以無敵。」北天辰冷冷道,「無法超出六道,你始終不過是天道,不過是天道而已。」

「轟……」

天道的身軀帶著鮮血倒飛而去,猛然砸在那「道」碑上。身軀似是蒼老一般,無力的垂了下來。呼……

按在石桌上的右手一抬,虛空一抓,天道倒在石碑邊的身影被北天辰強行拉了回來,重又坐在北天辰的對面。「我來告訴你。」北天辰的聲音依舊嚴肅而又

冰冷,「六道崩潰,眾生魂魄無處可去。無能力的眾生,會很慘。到時,三界秩序散亂,如煉獄一般,苦不堪言。」冷冷的盯著天道,北天辰的聲音突然間很溫

柔,「你明白嗎?老哥。」

深深的慚愧在天道的心里,他緩慢的抬起頭,輕輕的擦掉嘴角的鮮血,愧疚的對北天辰說道,「我對不起你,天辰。」

「不,」北天辰轉身負手走到懸崖邊,風吹動著他的長發與那襲青衫,聲音滄桑道,「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天道之下的蒼生。」緩慢的轉過身,看著頹廢

的天道,他走過去,輕輕拍了一下天道的肩膀,柔聲說道,「別難過。所有一切都在因果之中,就是月兌離六道的存在,也在因果之中。沒有月兌離六道的因,何來

月兌離六道的果呢?」

「你……」天道抬起頭,認真的盯著北天辰。

「記住,你永遠是天道。」北天辰重重的拍了一下天道的肩膀,聲音嚴肅道,「六道空寂之後,你方可合道。」

「天辰……」天道內心五味交雜,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六道,只有天道復蘇,其他五道,現在還沒有像你一樣的存在。」聲音平靜,似是安慰,又似是自言自語,「我的能力本就是重生之力,所以,就是有你

一樣的存在,也無法將我抹掉。何況,我現在已經參悟重生的終極奧義,生之極,就是毀滅;死之極,就是重生。生便是陽,死便是陰。陰陽生死,六道盡在我

手。」似是要讓天道看清一般,一輪怪異的輪盤出現在北天辰背後的虛空中,緩緩旋轉著。灰色陰陽雙魚形成的漩渦嵌入太極圖案里,青紅交錯的太極圖案外,

是六瓣不同方向不斷旋轉的花瓣。

「這……」看著六道輪回與太極圖案還有那自己也不能明白的灰色漩渦,天道一時間百感交集,「為何無法看透你,到底你是什麼來歷?」

「老哥,我們相識了已經不是一天了。」北天辰看著天道,聲音溫暖,「你也知道我一直放不下。所以,道心不圓滿,也就卡在這兒了。」

「呵呵……」天道仰天大笑,笑完,聲音苦澀,「奈何,奈何,奈何啊……」他轉身看著那被自己撞過卻沒有絲毫損壞的「道」碑,眼中一片茫然?/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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