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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痛下抉擇

幽冥界,金剛地獄中。

黑漆漆的牢房內,一位青衣男子靜靜地盤坐著。

一位衣著「牢」字的中年男子帶著兩個手舀鎖鏈的人走過來,指著那青衣男子,對另一個衣著「牢」字的中午男子道,「就是他。」然後回過頭來,把門打開。後邊的那兩個人把鎖鏈銬在那青衣男子身上,粗魯地拉著便出去了。

一處火堆成的世界里,青衣男子被那兩個人狠狠地推了進去。

「我就不相信他能抵得住那陰火的蝕心之苦。」舀鎖鏈的其中一人冷哼了一聲說。

「陰火,乃三界之中,無人不懼怕的一種陰毒之火。」另一人說,「就連天界皇天和幽冥界界主都不能安然無恙的出來,他嘛……」

青衣男子听著外面哈哈的大笑聲,輕輕舒了口氣,慢慢閉上了雙眼,身外瞬間出現一層薄薄的青色光罩。

「時間到了!」似乎過了很久很久,當青衣男子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陰火瞬間即逝,舀鎖鏈的兩個人又把青衣男子銬起來,帶走了。

皇天書房里。

「未來還未來啊!長老。」皇天緊皺著眉頭說。

「殿主,」浮雲驚訝道,「你的意思是……」

「沒有什麼事,」皇天目光呆呆地盯著某處說,「一定是絕對的。」

「老朽明白。」浮雲捋了下胡須道,「殿主不是想把我在空間壁壘處見到的白衣人帶回來吧?」

「那倒不是。」皇天揮了下手說,「長老,麻煩你一個事。」

「殿主請吩咐。」浮雲拱著手說。

「幫我打理一下皇天殿的事。」皇天站起身來,面對著窗,負手而立。

「這……」浮雲有點驚惶地站了起來,對著皇天抱拳跪下,「殿主的命令老朽自是不敢違抗,可是……可是皇天殿不能沒有你啊!殿主。」

「我意已決。」皇天頭也不回地前後揮了揮右手,「麻煩你了,長老。」

「這……」浮雲有點為難道,「這,恐怕……」

「長老,你看著我長大,自然知道我的脾性吧!」皇天轉過頭來,盯著浮雲說。

「那……那老朽……老朽領命……領命就是!」浮雲身子有點顫抖。

皇天目光飄向遠處,「這些年來,你還好嗎?」長長舒了口氣,搖了搖頭,暗道,「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幫助,我們都需要你。」

空間壁壘處。

天玄擁著依偎在自己肩頭的紫煙道,「煙兒,你決定要同我一起下界嗎?」

「嗯。」紫煙輕輕地應了聲,然後依舊依偎在天玄的肩頭說,「玄哥到哪,我就跟著去哪。死也不離開你。」

「煙兒,」天玄感動地撫著紫煙的雙肩,然後舉起右手,拇指與小指相接,食中無名三指直直地對著青天說,「我天玄,以招星訣起誓,若今生有負于紫煙,願入阿鼻金剛……」

一只玉手輕輕地堵著天玄的嘴巴,紫煙雙眼含著淚水說,「有玄哥這句話,煙兒就知足了,煙兒別無他求。只願玄哥心里有煙兒的一丁點的小地方就行。」

「煙兒。」天玄輕輕擁著紫煙。

許久之後,天玄側過身看著空間壁壘的混沌能量,然後低頭對著紫煙說,「煙兒,你可相信有更神秘的能量或神存在?」

「怎麼這麼問我呢?」紫煙有點不明白了。

「剛才,」天玄回憶似的說,「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在那混沌之中,有更強的能量存在。」

紫煙听到天玄說自己死過一次的時候,心里很痛,听到說有更強的存在時,她忍不住驚訝地喊了出來。

「沒什麼。」天玄微笑著看著紫煙,然後慢慢轉向混沌,「他教會了我什麼是生,什麼是死,什麼是生與死的邊緣。」

「玄哥,」紫煙幽幽地說,「好深奧哦!」

「是嗎?」天玄柔情地看著紫煙,「謝謝你,煙兒。」

「……」紫煙的臉剎那間紅到耳根。

幽冥界,金剛地獄處。

「嘩啦啦……」是鎖鏈與地面的摩擦的聲音。漆漆的牢房處,青衣男子被那兩個人拉著回來了。

「進去。」青衣男子被狠狠地踹進了牢房內。青衣男子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那兩個人慢慢的遠去。他又艱難地翻動身子,起身盤起坐來。

一股淡淡的青鸀色在青衣男子身上流轉,幸好男子穿的是青衣,不然,一定會被別人發現的。男子臉色平靜,慢慢的他飄離了地面,靜靜地懸浮在半尺高的虛空中。突然間,男子後腦處噴出三朵煙花似的光芒,瞬間即逝。

「我要出去。」男子平靜地睜開雙眼,身子緩緩地落了下來。身子剛一落地,從盤坐的男子身上便分出另一個與男子一模一樣的人。男子看也不看一眼說道,「請別怪我。」隨著男子的話,男子的身形開始變化,變成了一個少年,但雙目中,還是止不住地光芒流轉。

「有人越獄了。」聲音傳遞在空闊地牢房上空。

隨著「破」的一聲高喝,「轟隆」一陣巨響,一道青光從那響聲處閃過。

「站住。」後面一群追兵襲來。

幽冥大殿。

「報……」長長的聲音傳來,然後跑出來一個士兵穿著的人。此人急忙忙地跑到一個身著金色龍紋黑袍的男子面前跪下,「稟大帝,有人越獄。」

「什麼?」男子右手猛然一緊,道,「怎麼可能?」

「稟大帝。」跪著的人,有點顫抖地說,「確……確是如此,而且,還是金剛地獄的。」想必堂上那位就是幽冥界的界主了。

「什麼?」幽冥界主震驚地站了起來,剛要說話,便听堂下又有侍衛傳報。

「報,」又一個侍衛跪在堂下,對著幽冥界主說,「稟帝君,天界皇天殿主到訪。」

「什麼?」幽冥界主驚訝中有點喜悅之情,「那,那快有請。」那侍衛趕緊倒退著出去了,「你也下去吧!」第一個跪著的侍衛也倒退著出去了。

「呵呵……」從門口傳來爽朗的笑聲,隨著聲音的傳入,只見殿門口走進來一個身著白衣長袍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天界皇天殿殿主皇天是也。

「幽冥界主,」皇天一邊走,一邊抱拳道,「界主別來無別無恙吧!」

「呵呵……」幽冥界主走下龍椅,也是邊說,邊抱拳道,「哪里哪里,承蒙殿主關照啊!」

「呵呵……」皇天爽郎地笑道,「你還是老樣子啊!」然後左看看,右看看說道,「怎麼?來了就讓我站著?」

「哦,呵呵……」幽冥界主拍了一下頭,「看我……」說著,伸手引道,「來來來,請座。」

皇天與幽冥界主分主客坐下,然後喚侍女斟茶。

「無事不登三寶殿,」侍女斟荼的時候,皇天開口道,「我來,只求一件事。」

「何事?請殿主直說。」幽冥界主有點驚訝道。然後揮退了侍女。

「北天辰。」皇天說了一個人的名字。

「不知殿主找他何事?」幽冥界主有點不解道,「此人可是一直囚于金剛地獄中啊!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而已,怎勞皇天殿主親來?」

「實不相瞞。」皇天有點難為情地說,「此人乃上古血魔大戰受重創後被血魔魔血侵蝕的一位戰神。」

「戰神?」幽冥界主驚詫了,「據我所知,此人全身毫無能量,怎麼可能是戰神?」

「我也不知此人現在如何。」皇天飲了一口荼,放下茶杯說,「能否幫我查一下此人現在所在,我想親眼見一下。」「好!」幽冥界主站了起來,「本想是老友相見,續續舊感情呢,不想,卻是這般情景。」幽冥界主有點傷感道,「也罷!請隨我來。」

「剛進來的時候,听到有人越獄,如若不是事態緊急……」皇天殿主站起來,對著幽冥界主抱歉道。

「這是哪里的話,」幽冥界主道,「來,隨小弟前去。」說著,身子一轉化為一道紅光向殿外飛去,身後一道金光緊跟而來。

漆黑的牢房處,那牢房之內青衣男子依舊靜靜地盤坐著。瞬間,紅光與金光一閃,出現兩人,一人龍袍玄衣,一人白衣玉帶。正是幽冥界主幽冥與皇天殿主皇天。

「這里青衣之人,便是你找的北天辰。」幽冥用頭向皇天示意。

「你,還好嗎?」皇天看著青衣人問。

「你怎麼來了?」青衣人靜靜地眼開雙眼看著皇天問。

「我來想請教一事。」皇天直言不諱。

「我幫不了你,你走吧!」青衣人慢慢地閉上眼簾。

「我只想知道上古血魔大戰時,是何人拯救了三界?」皇天心情澎湃地問,「以你的修為,未來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何你不願出手相助?」

「在下不過是一個階下囚而已,自己都顧不得,又如何去顧得那三界眾生呢?」聲音平靜。

「是為了他嗎?」皇天小心地問,「難道,真的放不下嗎?」

「看不破,怎麼放得下呢?」听著北天辰的反問,皇天沉默下來,久久不語。

「神魔本一體,何須自斗己。無神亦無魔,一切亦空寂。」良久之後,青衣人緩慢地睜開雙眼看著幽冥與皇天道了一首偈言。

皇天與幽冥相對一眼,默默點頭,各有所悟。

陽光明媚,一片青山鸀水,桃花盛開,撲鼻而來的陣陣花香,讓人不知覺地陶醉其中。十萬大山外,忽地一道青光從天際閃來,一遁千里,不久又有十幾個全身黑氣的人尾隨而至。青光中,是已化了另一個模樣的青衣男子。「又不能動手,真是麻煩。」青衣男子心里暗道,「還差那麼一點,就可以了。」

「沒想到,還能有人從金剛地獄逃出來。」追著青光的十幾道黑光中,一陰差感慨道。

「不是進入阿鼻與金剛這般地獄的都法力全失的嗎?」另有陰差疑惑問道,「此人不但可以施展遁術,而且遁術又是如此之快?」

「看這修為,我等就是追上,不被其殺,恐也難逃生命啊。」有陰差擔憂

「我等為地府陰差,並有冥帝手諭,冥璽一出,帶罪之身或逃獄之人,定然法力全失。」之前說話的陰差鼓勵道,「兄弟們莫要擔憂,如果那廝能將我們擊殺,又何必施展遁術。」

此番話,確是良藥,安撫了眾陰差的心。

「快……」隨著一聲斷喝,數十道黑光,速度又翻了一倍。

十萬大山之中,天狼山上。

一個少年坐在樹上吹著笛子,笛聲婉轉悠揚,在山中久久回蕩。少年眉清目秀,靈氣逼人,黑發如墨,唇紅齒白。

「今兒,天氣真的很好。」少年也許是吹累了,懶懶地平躺在樹杈上,仰頭對著不見雲彩的天際。

「 ……」樹枝斷裂。

「啊……」一聲長長的慘叫傳蕩在千山中。遠處,青光直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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