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非當吳衡度是救贖她心靈的牧師,她卻不知道,她的出現也是對吳衡度的救贖。
功成名就之後,吳衡度突然對生活喪失了興趣,就像一個人千辛萬苦的穿過峽谷到達夢想中的平原,卻突然陷入了茫然,不知道這片平原于他的意義何在,沒有了目標沒有了方向,不知道生活的意義何在。直到他見到曉非,那天張嫣茹把曉非帶到他面前,他一眼就看到了曉非隱忍的痛苦,雖然曉非靜靜的微笑著,但那笑未達眼底,眼底是深深的落寞和憂傷,那一刻,吳衡度擱置了許久的創作**被重新點起,只是他始終畫不出曉非的神韻,畫不出曉非眼里的那股憂傷,那股憂傷吸引著他不自覺得向曉非靠近,尤其是在北京的這段時間,曉非的堅強和柔弱讓他心生憐惜,他想幫助曉非,沒什麼別的念頭,就是想看到曉非開心,看到曉非平平安安簡簡單單的生活。現在他在北京的事已了,要離開了,一想到將有幾個月不見,他心里有絲不舍,他想臨走之前再看看曉非,順便和曉非道別。
吳衡度從北京回到他在荒村的工作室的時候,杜斌正坐在工作室里抽著煙發呆。天已近冬,屋里沒開空調,清冷的待不住人,杜斌就坐在冷冷的屋子里,眉頭深皺。
「不冷啊?」吳衡度說著打開了空調。
「還行杜斌掐滅煙站起來說︰「忙完了?」
「忙完了,暫時沒事了吳衡度說。
「在這里待幾天?」杜斌問。
「最多兩天吳衡度說︰「我把這里收拾一下,開春再來
杜斌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你和嫣茹怎麼回事?我听到點流言吳衡度問。
「哦,都傳到北京去了?真快哈杜斌語帶戲謔的說。
「嫣茹是個挺好的人,簡單、大氣、坦蕩、直爽,你也不是流言中說的那種人,流言怎麼出來的呢?有人故意中傷?」吳衡度問。
杜斌一愣。
「你這樣想?你以為是有人故意中傷?」杜斌問。
「我有這懷疑,依你們倆的所作所為不可能傳出這麼離譜的流言,除非有人故意中傷吳衡度說。
有這麼明顯嗎?有這種懷疑的會是只有吳衡度一人嗎?
杜斌沉思著。
「嫣茹怎麼樣?」吳衡度沒注意到杜斌的沉默。
「她很好杜斌說。
「你對她,有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吳衡度遲疑地問。
有嗎?張嫣茹傻乎乎的笑臉閃現在杜斌眼前,一個傻女人,毫無心機的傻女人,杜斌嘴角不自覺得上挑,挑出一抹輕笑,接著抿緊雙唇毫無感情的說︰「沒有
「她對你呢?」吳衡度問。
「她拿我當朋友,沒有男女之情的朋友,超越男女之情的朋友杜斌說。這個傻女人,也就只有這個傻女人會相信世上會有什麼純潔的友情,就這傻女人活該受點教訓。
從吳衡度工作室離開,杜斌開著車沿著村里的小路駛出村子,在離村落約五里左右的荒地邊停下。杜斌下了車,踩著枯萎的野草走向荒地深處的一棵大樹,樹下是一座孤墳,正是陳應拙曾經站立的地方。杜斌站在陳應拙站過的地方,看著土墳,眼里先是深深的悲傷,接著漫出一層仇恨,他握起身側的手,手背上青筋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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