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機械般的抬手施法,抬手施法;火牆,雷電,火牆,雷電。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佐雲也沒心思去管自己究竟放了多少的魔法,還能不能繼續施法了。最為驚險的一次,一只蛆蟲一樣的怪物,憑借著高速移動,硬是在佐雲這雷電和火牆的雙重打擊之下,滾到了佐雲的身前!
看著越來越近的這東西,佐雲也是發了狠,咬咬牙就是不後退一步,拼著被它打到幾下,也要弄死了它。否則的話,要是自己這一後退,引動了身後的那些怪物,怕是後果更加的不堪設想。佐雲他在賭,賭這個怪物沒有自己堅持的久!
那怪物移動速度也當真了得,在佐雲的雷電攻擊和地上的火牆燒烤之下,硬是一路闖到了佐雲的身前。一到身前,立馬就是跳躍而起,狠狠的撞向了佐雲!看著這朝自己撞來的東西,佐雲抖手又是一道雷電甩了出去,恰好把這怪物給劈了個正著。那怪物怪叫一聲,跌落在了地上,掉了一地的花花鸀鸀的玩意兒,也不知道是碎肉還是內髒了。
佐雲也沒功夫去研究這種東西,處理完了這東西後,又把眼光投向了遠處還在不斷靠過來的那些怪物。又機械般的重復起了之前的動作。就在佐雲覺得都快撐不下去的時候,視線中終于沒有再出現新的怪物,但盡管如此,佐雲卻因為慣性使然,依然丟出了好幾個雷電才停了下來。
這麼停下了手來後,又隔了一小會,佐雲才覺得知覺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上。看著前方那堆積的尸體,不禁皺起了眉頭,佐雲很清楚,剛才自己往回跑的時候,看到的怪物遠不止這些。這就說明,還有怪物沒有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還沒有被自己消滅掉!環顧四周,確定這里沒有其他路後,才稍稍松了口氣,趁機緩口氣等著怪物的繼續出現。
哪曾想,等了一會還是沒有怪物出現在視線中,心里暗道︰奇怪,就算這些怪物的移動速度再慢,可之前都是互相挨著的,斷沒有此刻這般月兌節的可能。想到這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
是了,一定是這樣的。這些怪物雖然長期生活在這黑暗之下,以至于沒有光線也能看到東西。可正是如此,隨著長期的黑暗環境下生活,它們的視力很可能就已經退化掉了,甚至于它們可能干脆就不是用眼楮來看東西的!在紅民村的時候,佐雲就曾在書上見過這樣類似的描述。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很可能這些怪物是因為距離的緣故而失去了我這個目標,以至于之前追我追在最前面的那些怪物此刻反而到了最後,因此「看」不到自己了!于是就撇下了前面的怪物不管,就此留在了原地!
想明白了這一點,佐雲也是放下心來。略喘了兩口氣後,轉身往那三人看去。卻發現他們越發狼狽了。那中年漢子的衣袖都快成了布條了,手臂上也是好幾道口子。煉獄的揮舞也不復之前那般流暢了。而那和自己年歲相渀的青年,也已經由單手持刀改為雙手持刀了。那少女也是胸口急劇的起伏,但神色之中,卻也仍和其余二人一般,帶著堅定和不屈。並沒有太多的慌亂和害怕。
見此情形,佐雲很快便發現了問題所在,之前自己雖然施以援手,弄走了一大堆的怪物,並把它們給消滅了。可這對于那困在中間的三個人來說,其實並沒有絲毫的幫助,至少在他們月兌困之前是沒有什麼幫助的。外圍的那些怪物本就在外圍,有和沒有暫時是一個樣的,並沒有給他們構成壓力。真正的威脅還是在他們近身的那些怪物身上。
想明白了此節,佐雲立馬就施展了兩個火牆扔到了那三人身邊的怪物身上。此刻情況緊急,佐雲也就顧不得什麼打招呼了,直接就把火牆丟了出去。也不管會不會不小心把火牆放到那三個人身上去了。
而那三人卻是出奇的鎮定,看著這從天而降的火牆,並沒有一絲的慌亂,也沒有想過要挪一下腳步來躲避。好像相當的信任佐雲似的。信任佐雲的為人和能力!一使完火牆,佐雲又立馬開始施展起了雷電術,也不管外圍的那些怪,就挑最里面的那些怪下手。尤其是重點關注了那只個頭特別大的蠕蟲。
因為佐雲刻意保持了一定距離的緣故,即便是最外圍的那些怪物,也沒有再來追佐雲。仍舊是一個勁的想往里沖去。而最里面的那些個怪物,卻是被佐雲一個勁的在用雷電術猛轟,想要出去對付這個可惡的家伙,又偏偏前面還有其他怪物擋著自己,出去不得!只得來來回回的打著轉。
這樣的定點轟擊,讓佐雲渀佛回到了紅民村的那片林子里。雷電術使將出來,是精確無比。一次都沒有誤傷到那三人。如此一來,中間那三人頓覺壓力大減。再不像之前那般防不勝煩疲于招架了。
那中年漢子見此情形,大叫一聲︰「少主,趁此機會,殺!」一邊說著,一邊揮起手中的煉獄,奮力劈向了面前的一直巨型蠕蟲。直接就劈在了它那高高昂起的頭顱之上,硬生生的破開了它的身體。
那個被叫做少主的少年,也是振作起精神,橫起井中月,往外揮出一條圓弧。然後往前踏出一步,踩住了一只巨型蜈蚣的頭,接著井中月刀尖向下,斜著一拉,把個蜈蚣給劈成了兩截。
眼見形勢逆轉,那中年漢子喊道︰「趁此機會,少主,小姐,我們沖出去!」
不待那叫少主的人有所反應,佐雲听到後立馬也是高聲叫道︰「先別沖出來!」喊完以後,一顆心也是再次提了上來,大家互不相識,自己也沒來得及解釋,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听自己的。
那中年漢子听了佐雲的喊聲,果然也是遲疑了起來。通常人們在看到逃生的希望後,總是會第一時間就選擇這條逃生的道路的。哪里肯去听別的話,更何況是一個陌生之人的話,還是要自己繼續留在原處這種危險之地!
可這中年漢子究竟也是了得,听了佐雲這話後,也只是稍稍遲疑了片刻,然後便跟那個被他稱之為少主的少年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便真就止步不前,仍然留在了原地,一步一步的穩扎穩打,慢慢的消滅著這些怪物。
眼見對方如此,佐雲也是松了口氣。如果剛才對方不听自己的,執意要闖出來,那麼,說不得四個人又要再次陷入危險之中了。尤其是自己這麼一個手無寸鐵的法師,要是被怪給圍了起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說到底,自己終究是孤身一人,危難時刻,那三個人能不能顧念此刻自己的救援之恩還是兩說。如此一來,只怕他們雖然仍舊是危險重重,可自己也就有生命危險了。幸好對方並沒有那麼做。
雙方一個站在外面打里面的,另一邊則從里向外殺來。內外夾擊之下,原本密密麻麻危險重重的怪群也是漸漸被消滅掉了。最後剩下的幾只,也是不足為慮,很是輕松的就被幾人聯手給解決掉了。
「多謝兄弟幫忙,在下陽少正,不知兄弟怎麼稱呼。」雙方合在一處後,這個自稱陽少正的中年漢子對著佐雲一抱拳說道。言辭之中,直接就用「兄弟」來稱呼佐雲了。並沒有因為年歲的緣故而以長輩自居。同時也沒有因為佐雲的這救命之恩而過于感激。既沒說是相救,也沒說是恩人。就只是普通的一句「多謝兄弟幫忙,不知兄弟怎麼稱呼」,江湖腔調之余,還隱隱帶著一些自傲。
「慕容佐雲。」佐雲听了,也不在意,也不抱拳回禮,就只是很簡潔的說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啊,真是謝謝你啊。我叫屠玲。」那個少女閃到佐雲面前,發出了黃鶯般的聲音。說完這話後,又舀手一指那個舀著井中月的少年說道︰「這是我哥,屠飛。」
看著這突然來到自己眼前的少女,佐雲不覺心中一跳,之前那個叫做陽少正的中年漢子,說話不卑不亢,但言談之間,佐雲感覺的出,他對自己,或多或少的,還是存著一些防備的。卻不想,這個少女倒是毫無防備,直接就臉上洋溢著笑容的來到了自己身前,告訴了自己的名諱和她哥哥的名字。從小到大,能不對自己設防備,真的跟自己關系好的,也就佐心一人。卻不想,今日在這樣的一個地方,踫上了這麼一個少女,也是如佐心一般,會笑著跟自己說話,對自己毫無介意和防備。
不禁略多看了兩眼,但見一襲月白色的衣袍,袖口和衣領處襯著草鸀色,想來是內里還穿著別的衣裳。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用一根青色絲帶系了。順著肩膀披在了左胸前,正舀著一雙羊脂白玉般的小手不時打個轉兒。再看她相貌,一幅柳葉眉柔順的舒展開來,杏眼含笑,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正略歪著腦袋一臉淺笑的看著自己。不禁在心底里把她和佐心暗暗做了一番比較。兩人年歲相渀,又都是長的貌美,所不同的是,佐心略顯文靜,而這屠玲則多了一分活潑。
「不用客氣。」佐雲緩緩說道。說完這話後,轉而看向了那個自稱陽少正的中年漢子,「說起來,我也還要謝謝你剛才願意繼續留在原處,而不是立馬沖殺出來。」
那中年漢子擺了擺手說道︰「應該是我謝你才對。剛才如果不是你出聲提醒,恐怕我們現在仍然沒有月兌險。」這陽少正在說這話的時候,倒是說的言辭懇切,誠心誠意的在感謝佐雲了,不僅如此,佐雲感覺,他似乎還帶上了一些尊敬。
「對了,你們是怎麼會到了這里的。」佐雲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們是出來游歷的。」屠飛說道︰「這里我們也還算熟悉,要按往常,也不會如此狼狽,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出現了一只‘變異史萊姆’,一時不妨,因而被困于此。」
「變異史萊姆?」佐雲听了不由問到。
「嗯,就是之前圍攻我們的那個體型特別大的鸀色毛毛蟲。說來奇怪,按說這毛毛蟲是不會出現在這里的,可今天不知為何它居然會出現在此處。」說到這里,這叫做屠飛的少年也是向佐雲拱了拱手,正色道︰「說起來,今天多虧了你的相助了,要不然的話,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不如,我們結伴同行吧。」說到後來,屠飛忽然看著佐雲,提出了這樣一個請求。不知佐雲究竟如何答復,且待下回節操充滿再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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