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佐心即將受辱,慕容敗得以如願以償。
如此危急時分,一聲住手傳了過來。聞听此言,佐心是如聞天籟,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相反,慕容敗卻是惱怒萬分,暗恨此刻被人壞了好事。兩人都是朝發聲處望去。只見一老者正向這走來,待到跟前,那老者雙目如炬,盯著慕容敗,不怒自威。只見他義正言辭地說︰「還不走。」
聞听此言,慕容敗有些驚喜,又有些犯疑。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按說,這樣的情況下,被這人看到,自己是絕沒這麼容易就能走掉的。而今天居然就這麼簡單的打發自己走了?他都不說教一下?慕容敗覺得今天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超出自己的想象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但不管怎麼樣,既然可以走,總是好的。當下也就不再多做停留,立馬就尋了個方向走掉了。
只不過等走遠了後,確認對方不會再听到自己的聲音,才又開口罵道︰「死老頭,沒事跑到這兒來充什麼英雄……」這麼罵罵咧咧的也就走遠了。甚至連去佐雲家打探消息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淨。
「你沒事吧。」那老者說道。
「謝謝長老。」雖然還有些驚魂未定的感覺,但佐心還是很有禮貌的對長老行了禮。
原來來的這名老者,正是紅名村的長老。當日為佐雲和佐心舉行儀式的那個長老。話說這長老見佐心沒事,便又囑咐她︰「今後你要小心點,像這種人能避就盡量避開他。」做為長老,雖然並不十分過問紅民村的事,但是對于紅民村年輕一代的每個人的品行,還是大致了解的。是以如此叮囑佐心。
「知道了,哦,對了,長老你是去哪啊?」佐心問了一句。因為這長老不像其他人那樣低看佐雲,因此佐心對這長老也是頗有好感。除了敬重之外,還帶著一絲親昵。而長老對于佐心,自然也很是喜歡。當年的儀式就是自己的舉行的,她的胎記如此,做為長老,自然也是很開心的。再加上佐心又長的如此聰慧美麗,長老對她自然也就有一些寵溺。因為也不在意佐心如此問自己。
「我要去族長那。」長老也不避諱,直接就告訴了佐心自己此行的目的。
「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我是去跟族長商量一下有關繼承人的事。十多年了,佐雲這孩子也該有判斷力了。看他是否願意挑起這副擔子。」
「你們同意讓佐雲哥做未來的族長了。」佐心興奮地說。
「當然,不過,除非他的胎記變紅。」
佐心听到這句話,腳步也放慢了,說︰「那跟不讓做有什麼區別啊!」
「當然有區別啊,我從一古書中得知,原來身上的胎記是白色的也不只佐雲一個。古書記載,那時也有一個人,他也和佐雲一樣,胎記不是紅色的,但卻能使自己的記變紅……」
「是嗎!這麼說,佐雲哥也可以,可以做族長了。」听到長老這麼說,佐心顯的相當的高興,甚至都超過了昨天自己被冊封為紅聖女時的喜悅。
長老見狀,瞧著佐心露出了笑容。佐心愣了片刻後反應了過來,不免羞紅了臉。當下低頭再不言語。只跟著長老一道往佐雲家去了。在路上又忍不住把佐雲昨天那個周身冒出銀白色蛇形電芒的事情給說了一遍。兩人來到佐雲家後,慕容秋也是很快就出來了。慕容秋很清楚,長老這麼一大早的就來自己這,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說。
一番禮儀後,分賓主而坐。
「族長,關于佐雲繼承您這件事,我專程來與你商量一下。」長老也不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慕容秋听後,長嘆一聲,說道︰「這孩子怕是無緣于我的位置了。」
「秋伯伯,我剛才听長老說,佐雲哥身上的記是有辦法的。」
慕容秋聞言,將目光移到長老身上,長老也是微微頷首,笑著說道︰「不錯,辦法是有的,可就是不知佐雲這孩子他願意不願意。」
「難道是會有所犧牲的,比如折笀、缺胳膊斷腿什麼的。」佐心忙問。
「那倒不會,只是佐雲這孩子,只有跟他當面說清楚才行。」長老說道。
「好,我去叫他。」佐心歡快的說。
「佐心,你回來,不必去叫他了,他在小屋里,這一個月都不準走出那扇門。」
雖然在來之前,因為慕容敗的關系,佐心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和心理暗示,但此刻听到慕容秋這麼說,佐心還是忍不住覺得難受。看著慕容秋,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說了一聲︰「秋伯伯……」接著便將目光轉向了長老。
長老也是有些吃驚,便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了?」
「我罰他閉門思過,這一個月,都不許出那屋子。」慕容秋說這話的時候,顯的很是平淡。
感受到佐心再次向自己投來的那帶著求助的目光,長老會意,說道︰「看在是解決繼承人的份上,就破一次例吧。」
「不行。」慕容秋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長老的提議。說完這話後,才又開口說道︰「我們去那吧。」
于是三人一起去了後院的小屋。
佐心最先到。一進屋馬上說︰「佐雲哥,你能做繼承人了。」
佐雲正獨自躺在床上,听到佐心說話的聲音,而說的又是這麼句話,便隨口說了句︰「隨便坐。」
見佐雲如此反應,佐心大惑,心想,佐雲哥怎麼會這樣啊。
「佐雲哥,你怎麼了?」
「我想他是在想昨天的那一圈光吧。」長老說著也進了小屋。接著慕容秋也走了進來。
「長老,你快來跟佐雲哥說說,有關繼承的事。」佐心道。
佐雲見長老及父親都來了,只好從床上坐了起來。分別看了他們三人一眼,然後說道︰「那又怎麼樣,我做繼承人,是聲望極高的長老同意,嚴于執法的族長同意還是男子追求的紅聖女同意?但其他人呢,他們會同意嗎?你們不用假惺惺了,到時間,我一定會離開這兒的。」
佐雲這孩子……長老想。「你啊,也是個臭脾氣,關于繼承人這件事,非但長老、族長、紅聖女能贊成,而且全紅民村的人也不會有異議……」
「長老,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辦法,快說出來啊。」佐心道。
「古書中有這麼句話,‘祛白山上,弒魔亭旁,修煉血魔,再生希望’。」
「如此說來,只要讓他在祛白山的弒魔亭旁修煉一種叫做‘血魔’的功夫就行了。這是刀法?」慕容秋說道。
「太好了,你可以做族長了。」佐心道。
「我是不會去修煉什麼刀法的。如果一定要練這種刀法,那我寧可不做什麼族長了。」
「佐雲哥。」佐心忍不住叫了一聲。
「別以為這位子非你莫屬!」慕容秋說完,怒氣沖沖地走出了小屋。
「秋伯伯。」佐心喊了一聲,急忙追了出去。
長老只顧自己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會同意的。我想你一定是對魔法感興趣。听佐心說,昨天你使出了地獄雷光。」
佐雲一听到這句話,立馬來了精神,「莫非長老也知道?」
「我也是從書中看到的,但也並不完整,記得有四個斷句︰心念專一……心無雜念……由丹田而生……收發自如。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你自己慢慢琢磨吧。」說完也走了。在出了這小屋後,才默默的嘆了口氣,心里想︰這孩子將來可該怎麼辦……
佐雲顧自己不斷地重復這幾句話,但始終沒琢磨出什麼,最後往床上一躺,目光看著屋頂。哎……魔法這條路,還真不好走啊,前方一片迷霧。看著已經頗具實力,卻總是相差甚遠……
不說佐雲在小屋里獨自琢磨著魔法這件事,單說慕容秋。慕容秋怒氣沖沖地走了,長老和佐心見情況如此,心知此刻不是談論的時候,也就都回去了。路上長老頗為細心的送了佐心一程。其中之意,自是不言而喻。佐心自然也是感激長老。
見人都走後,鐵婉走了出來,看著慕容秋這怒氣難消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你這又是怎麼了。」
「還不是佐雲那孩子。」慕容秋沒甚好氣的說道。
「他又怎麼了。」鐵婉聞言,忙問。
「他寧願不當族長,也不肯去練血魔刀法。」慕容秋說這話的時候,直接就把長老說的「修煉血魔」給理解成血魔刀法了。其實這也並不怪他,紅民村世代習武,從不例外,先祖自然也是習的武技一途。而光听血魔這名字,也不像會是什麼劍法,看來看去都是像刀法更多一些。于是,潛意識里便也就直接認定是刀法了。不單慕容秋如此,甚至于剛才在小屋里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認為。長老這麼覺得,佐心也是這麼覺得。就連佐雲他自己,也是這麼覺得。
「雲兒這孩子,從小就這樣,他對魔法的執著也是從小就有的。在他小時,不還有一次拼了命地用能量球去擊打樹木嗎。」鐵婉站在一邊,恬靜的說道。
「哎,這孩子也是,我學的是刀劍,你學的是道術,可他卻偏偏要去學魔法。這並不是說我反對他學,但他也……」說到這里,慕容秋也是有些氣短。
「對了,昨天听佐心說的周身電光之類的到底是什麼?」
「我想,那可能是‘地獄雷光’吧。可咱紅名村,很少有人學魔法,不,可以說幾乎就沒有。因此,不要說昨天的那幾個浪蕩子不知道,我想整個紅民村也不會有幾人知道。」
「苦命的孩子,明明是一招上乘的魔法,卻被人硬生生稱之為妖術。你說我們會不會太嚴了。」鐵婉嘆惜道。
「也是這孩子福薄,生得個白記。因此,我也只能更嚴地去管教他。他將來要面對的還有更多。」
鐵婉欲言又止,神色莊重地看著慕容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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