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兩條銀蛇般的電芒射出,那三顆並排的大樹也是應聲而斷!從大半個人高的位置倒了下去。最為奇特的是,最後面的那棵樹,受到的破壞程度反而最大!一般來說,受到打擊,往往是第一受力的物件會承受的最多,越往後力道越小,受到的傷害也就越小。就好比是三個人緊貼在一起,你朝第一個人的肚子上打上一拳,如果你力道夠大的話,第一個人沒準會被你打的口吐白沫,要是運氣好的話,你還能趁此機會檢查一下他中午吃的是什麼。但第二個第三個人,基本不會有這麼大反應了。第三個人很有可能干脆就沒什麼感覺了。畢竟隔空發力,隔山打牛這種東西,並不是人人都會的。
可此刻的佐雲,他卻偏偏就做到了。並不是隔山打牛。佐雲也不是什麼武林高手,甚至他連一個普通的武者都算不上!他只是站在遠處,然後雙手一擺,射出兩道電芒,就把三棵樹給射的斷了開來!看著這番場景,佐雲的臉上稍稍露出了一絲喜色。似乎他自己也很滿意這樣的效果。
走過去俯身看了下這三棵斷了的樹,滿意的點點頭,可很快,臉上又浮現出了一絲黯然。怔怔的出了一會兒神,只听一個銀鈴般的聲音說道︰「佐雲大哥,我就知道你在這里。」
听到聲音,佐雲抬起頭,說道︰「佐心,是你啊,你怎麼會在這?」
「我來找你啊。」
「找我?你的受封儀式完成了?」佐雲蹙了下眉,平淡的問了一句。
「嗯,完成了。一結束我就立馬找你來了。」佐心邊說邊舀小手往自己那紅撲撲的臉上扇了扇。
原來之前佐心在參加這個受封儀式的時候,就已經記掛著佐雲。佐心本就是個冰雪聰明、心思細膩之人,她很清楚,自己的這個受封儀式,絕對不會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的。雖然里面很多大人的勾心斗角自己並不了解,但心里總隱隱的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這事沒那麼簡單。而另一方面,她佐心跟佐雲從小就喜歡在一起。兩人同日而生,此刻自己在被人大肆宣揚的冊封什麼紅聖女,而佐雲因為他胎記的緣故,此刻強烈反差之下,心里一定不好受。于是受封一結束,她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急急忙忙的來找佐雲了。先去了他家,得知他不在後,佐心知道,佐雲一定是來了這片他往日里就常來的林子了。于是便也立馬趕了過來。正巧就踫上了佐雲看著三株樹木神傷的樣子。
「對了佐雲哥,剛才你是在施放你說的那個疾光電影嗎?」
「嗯。」佐雲點了點頭,說︰「這名字我也不敢確定,你也知道,紅民村里會魔法的根本就沒幾個,可以說幾乎就沒有。對于魔法的了解,那是少之又少的,一些高級的魔法,不說有人知道,甚至是連最基本的描述都沒有。我也只是從那些大陸上流傳的故事里猜測的。究竟是不是我也不知道。」
「沒關系,其實名字只是一個稱呼,便于交流與識別而已。總不能不叫疾光電影改叫疾電光影了,這個魔法就變了樣了吧。說起來,佐雲哥你在沒有人指導的情況下,就靠著自己琢磨能達到這個程度,實在是很了不起了呢。」佐心含笑說道。
听到佐心這麼說,佐雲也是頗為自豪,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但很快,神色又黯了下來,嘆了口氣,「那又怎麼樣呢。魔法再厲害又有什麼用……」
「放心吧佐雲哥,秋伯伯他遲早會想明白的。」說完這話,瞥眼看到那並排倒下的三顆樹,忽然又神色專注的看著佐雲說道︰「你總對著這些樹練魔法。以後不許再這樣了。你忘了上次你這樣做,那棵樹倒下來差點就砸到你了嗎!」
「或許真的被砸到了才好呢。」佐雲幽幽的說了一句。看到佐心那明顯把擔心兩個字寫在了臉上的神情,心里一軟,于是答應道︰「好了,我知道了,以後我都盡量注意,不會傷著自己的。」
「不是盡量,是一定。」佐心又強調了一句。
「一定什麼。佐心,你剛被冊封紅聖女,就跑來找這小子。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份。」一個**的聲音傳了過來。
佐雲和佐心都向發聲處望去,只見當頭一人,衣飾華貴,面目俊朗,顯然是富家子弟。一邊說著話,一邊還邁步向佐雲等人走來。而他走路之時,身形穩健,顯然是具備一定的武功功底的,可見他雖然家世不錯,可也並不是那種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還是下了一番苦功的。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人。看其衣著打扮,顯然都不是普通人家。
佐心眼見是這幾個人,皺了下鼻子,隨後便一把拉住佐雲的手說道︰「咱別理他們。」說著,拉著佐雲的手轉身就走。佐雲也不反對,但也並非贊成,只是隨著佐心牽著自己的手往前走。
那幾個人見佐心要走,立馬便趕了過去,「佐心,你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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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賴。」佐心見狀,忍不住罵了一句,罵完以後,又轉而看向還在原地沒有過來的領頭之人。「慕容天成,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佐心,你剛剛被冊封為紅聖女,族里好多人還沒來得及道賀,你就急急忙忙的跑了,你該注意你自己的身份。」那個被稱之為慕容天成的人說道。
原來,佐心等儀式一結束,便迫不及待的去找佐雲了。而紅聖女的一舉一動,自然是被一幫對他朝思暮想的人所注意。見她不告而別,當下便都跟在了後面。而佐心心系佐雲,情急之下,哪里還能注意得到身後有人尾隨。況且佐心一個女孩子也沒學過任何武技,又哪里能察覺得到身後有人跟蹤。跟蹤她的人里,雖然不乏好吃懶做之徒,但是生在紅民村,又是富家子弟,無論如何總是有學過一些武技的,雖然在行家的眼里不值一提,就是個笑話,但對佐心而言,這點本領,也足以瞞過她的耳目了。
幾人見她去了族長家,知道她定是又去找那小子了。雖然看不起佐雲,但慕容秋這個族長的威望擺在那,幾人還是不敢跑到他家造次的。正欲無奈離開之時,卻不想佐心也是大步走了出來。幾個人眼神一對,都是不約而同的尾隨而去。
原本憑幾個人的腳力,要追上佐心自然是輕而易舉的。只是眾人均是不現身,只是一直尾隨,等到了林子,幾個人又是被那些坑坑窪窪和歪七扭八的樹木所吸引。尤其是慕容天成,他當場便蹲子探查起那些坑窪來。因此才直到此刻方現身。
「用不了你來操心,佐雲哥,我們走。」對于慕容天成的言辭,佐心顯然並不在意,只是拉了佐雲便是要走。
「紅聖女跑到這不見人影的林子里來,跟個白記佬拉拉扯扯,沒的污了自己的身份。」跟著慕容天成一道過來的人里,有人開始了冷嘲熱諷。
听到這樣的話,佐雲下意識的便是手上一用力,人也往前而去。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力道,佐心知道佐雲是惱了,對方這話,明顯是觸了佐雲的逆鱗了,于是立馬拉住了佐雲,看著佐雲說︰「別。」
感受到佐心投來的目光,佐雲無言的止住了腳步。可佐雲的這退一步,並沒有換來海闊天空。那幫人顯然也是听到了佐心的話,說︰「是啊,你還是少管閑事,免得……」說到這里,幾人互相看了看,開始了哄笑。
佐雲剛忍住的怒氣再次爆發。而佐心再次攔住了佐雲,搖了搖頭,來到了那些人的面前,看著慕容天成,說︰「我是不是紅聖女跟我要不要和佐雲哥在一起沒有一點關系,不管是還是不是,我都會來找佐雲哥。我來陪佐雲哥練習魔法,用不著你們來管吧。」
「魔法?那是什麼東西?能讓胎記變紅嗎?」邊上有人忍不住開始了冷言冷語。
看著佐心在那些人面前徒勞的努力,以及那幫人說的那些刺耳的話。佐雲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好像有一股東西要奔涌而出一般,大叫了一聲︰「你們給我滾!」
隨著這麼一叫,像是打開了閘門一般,佐雲的體內似有一股無窮的力量向外奔涌。在他的周圍出現了出現了一圈較短的電光。散發出耀眼的強光!讓人不敢直視。這驟然出現的異象,讓人都目瞪口呆的怔在了那里。尤其是那幫紈褲子弟,一見這個模樣,早已是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的逃了。
慕容天成也是怔怔的看著佐雲的樣子,腦海里還浮現出了之前看到的那些坑坑窪窪和被詭異的力量所破壞的樹木,這麼怔了半響,慕容天成才看著佐心說道︰「紅民村的傳統和榮譽是不容破壞的,你既然是紅聖女了,就該有紅聖女的樣子。」說完這話後,也是轉身離開了這里。
佐心也是愣了神,並沒有注意到慕容天成說的,或者說她根本就沒心思去管慕容天成究竟說了些什麼。回過神來後,立馬就跑到了佐雲的身邊說︰「佐雲哥,你剛才是怎麼了?」
佐雲自己一時半會兒的也是沒弄清楚剛才的情況,便未回答。一方面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另一方面,也是滿心的琢磨剛才的場面。
見佐雲的樣子,佐心又說︰「咱們回去吧。」
「回去?我才不回去呢。這幫家伙,一定又會去我家說我如何如何,而我父親又會對我一通責罵。這一切……難道就因為我的胎記不是紅色的。」說到後來,佐雲帶著上了一些無可奈何的心灰意冷。
「佐雲哥……」佐心的聲音里明顯帶上了擔心。
「管他呢,大不了離開這。」佐雲一邊說一邊往前走去。
「佐雲哥,你上哪。」佐心疾步追上。
「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會回去的,胡亂走走吧。」
于是佐心便跟著佐雲一起走著,但又不甘寂寞,便又扯起話題︰「佐雲哥,你剛才怎麼了,真嚇人。」
「我當時只覺得胸口豁然通暢,似有無盡的力量涌向體外,我想那就是‘地獄雷光’吧。可由于紅民村里學魔法的不大有,可以說幾乎沒有,少數懂的也只學了點皮毛裝模作樣,那些根本就不能算是魔法。因此,像地獄雷光這樣的技能,在這里幾乎是絕跡的,到底是不是,我也無從得知。」說完這話,佐雲坐了下來,倚著一顆大樹,長吁了一口氣。佐心也是學著佐雲的樣,坐了下來。
「我想秋伯伯知道了你有如此成就,他一定會很高興的。他是不會責怪你的。」
「不把我整個半死他會甘心?」佐雲想著往日里父親的所作所為,不由得冷聲說道。
「那也未必啊,這本來就是他們不對,再說你也沒傷害他們。」
「別想了,還是歇會吧。」說著佐雲閉上了眼楮。
佐心見佐雲閉上了眼楮,也是靜靜的倚著,但也不時向佐雲望上幾眼。而佐雲雖然閉著眼楮,腦海里卻是一直在想剛才的那一幕,那無窮的力量,向外傾射。似乎可以摧毀萬物。而此刻想要再試試,卻總覺得還沒有這樣的實力。
夕陽西下。
佐心開口說道︰「佐雲哥,咱們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佐雲本不想回去,但佐心已這樣說,也不好太難為她。今日是她冊封紅聖女的日子,要真弄個大晚上還找不到人,也不像樣。便也就同意了。
「我陪你回家吧。」佐心說。心想︰我陪佐雲哥回去,縱然秋伯伯要罰,當著我的面,想必他們也不會為難佐雲哥。我再將事情原委說一遍,佐雲哥應該會沒事的。這樣想著,便陪著佐雲一起去了他家。
二人到了佐雲家,佐雲見了他爸只是叫了一聲,也沒有多言語。但佐雲從他父親的眼神里已經看出了一切。便說了一句︰「我回房了。」說完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佐心禮貌的見過禮後,和慕容秋瞎扯了兩句,便向他說了整件事的經過。說完後看看時間不早。慕容秋的樣子也不像是要動怒。便回了家。而佐雲在自己房間里只是發呆,反正父親的一頓臭罵也是難免的。
果不出所料,佐心走後沒多久,佐雲便被「請」到了父親身邊。父親自是一通埋怨,佐雲也不甘如此,又不是他的錯,便說道︰「我沒錯,錯的是那幫人。」
「你住口,別人用不著你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
「我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說是我的錯。」
「好端端的,人家會來說你?說什麼用妖術,你若沒做什麼,別人會來說你!佐心為什麼沒人去說。」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背上的胎記不是紅的,反正每一次有什麼事,不管事情怎樣,你們責罰的都是我!」
「你住口!」
「我偏要說,這十幾年,有哪一次,說的不是我,每次不是說這個不對,就是那個不對。」佐雲說得十分理直氣壯。
「你給我到後院的小屋去。」慕容秋說著便帶著佐雲去後院的小屋。佐雲進了小屋,慕容秋將門一關,說︰「你給我在里面好好想想,一個月內不許出這道門!」
「不出去就不出去,有什麼了不起。」佐雲說完便往凳子上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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