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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1章雷雨交加嬰兒降命途坎坷漸成長

瑪法史書上,對于妖星的記載,一直都有。據記載,公元313年,就曾有妖星現世……

推開一扇厚重的石門,一個蒼涼而古樸的世界……

一個風雨交加的夜。

一個宅院之中,燈火通明。只見各式女眷往來穿梭。不時端盆遞水。饒是如此,這些人偏生一點大的響動也不發出。只快速而又不失穩當的從內院進出。足可見其大戶人家之風範。外面廳堂之中,一中年漢子正默默地站著,望著堂外那雷雨,不時一道閃電劃破天空,映的這天也是一片通明。然後用不了多久,便是轟隆隆的一聲雷響。好不嚇人。可這漢子卻仍只顧那麼站著,不動如山。任憑外面如何電閃雷鳴,如何大雨傾盆,也不曾挪動一下腳步,也不曾眨一下眼楮。好似這聲勢駭人,渀佛天都被打破了的雷聲,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好半天後,只听得哇的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從內院傳來,這漢子才轉過身子,疾步向內院而去。但面上的表情,卻是不曾有一絲變動。他這麼虎虎生風的走著,連穿過內堂之時,踩壞了門檻都未曾發現,他很清楚,這麼一個嬰兒的叫聲,代表著慕容世家第七十九代傳人,已經來到這個世上了。

這漢子常年習武,耳力比常人要好的多。早听見里面有人在說︰「生了生了,是個男孩兒……」雖然聲音雜亂,像是好幾個人在說一般,但這漢子還是很清楚的感覺到內堂之中那些人說這話時的高興。但很快,漢子發現,里面再沒聲音傳來。而且是突然之間,都不說話了。好像是看到了什麼相當嚇人的事情一般。

待進得房間後,這漢子發現,房間之中,那些人都還在,大家規規矩矩的站著,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可人人面色蒼白。都噤聲不語。漢子大步來到床前。望著床上的女子,發現她卻並無大礙。只是臉上帶上了一些蒼白。轉而看向孩子,孩子早在襁褓之中。

漢子一皺眉,抱起孩子,露出這嬰孩的背部看了一眼,然後便怔在了那里。床上那婦人眼見如此,向邊上侍立之人使個眼神,那人趕忙上來接過孩子,小心包好了孩子,帶著其他幾人離開了房間。

那婦人抓過漢子的手,輕輕喚了一聲︰「老爺。」

那漢子听見聲音,看了床上之人一眼,說道︰「白色,怎麼會是白色。為什麼會是白色!」語氣低沉,似乎是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一般。

「這孩子怎麼辦?」那婦人問道。

「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撫養成人。」這漢子沉聲說道。

那婦人聞言,神情稍安,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說道︰「苦命的孩子。」

那漢子拍了拍婦人的手,嘆了口氣,說道︰「將來如何,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明天長老那……」婦人欲言又止。

「長老那的儀式,每個紅民村之人,出生後,都會在長老的主持下,舉行一次。這是世世代代傳下來的。我身為慕容世家的族長,紅民村的莊主,又怎麼好違背。」這漢子在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表情帶著些悲傷和不忍,但眼神堅定,顯的不容置疑。

「紅民村世世代代相傳,一直都是紅色胎記,我擔心,這孩子的胎記會不會給他帶來性命之憂。」婦人看著那漢子,柔聲說道︰「什麼莊主族長的,我也不指望,我只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成長。只要他能健康安全的長大,別說什麼繼承不了你的族長之位,便是一點本事都沒有,一事無成,毫無建樹,平平淡淡過一輩子,我也滿足了。」

那漢子听婦人這麼說,也是眼神略有松動,看著那婦人說︰「我還是那句話,將來如何,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你也別想太多了,只要我慕容秋在一天,誰都別想傷了我兒子的性命。」說這話的時候,一揚眉,一股氣勢油然而生。透露著十足的威嚴與自信。

原來,這漢子不是別人,正是紅民村的當代莊主慕容秋。而床上之人,便是他的結發妻子鐵婉。對于他妻子的名諱,慕容秋也曾疑惑過,為何會取這樣一個名字,然而,即便是鐵婉本人,對此也是不甚了解。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相傳,紅民村之人,人人帶有胎記,而且,這胎記都在背部,都是紅色。無一例外。紅民村之名,有一半便是因此而來。再加上紅民村人人習武,民風彪悍,久而久之,世人便都認為這紅民村,都是大凶大惡之人。以至于,大陸之人,真就會有人做下案子,殺人越貨後,便逃向紅民村以尋求庇護的。但這些人,多半都從未成功過。作為一個傳承了這麼久的勢力,紅民村之人,自然不可能缺少智慧。也不可能真的就如外界所傳聞的那樣,都是殺人如麻、十惡不赦的罪人。

其實紅民村和普天之下所有地方的人一樣,都有

善有惡。都有性格溫順和性格火爆。如果真的如傳聞那樣,人人十惡不赦,殺人如麻,那麼,這個勢力也早就從這片大陸消失了。雖然紅民村也有外姓之人,但也只在少數,並且都查明根底,最起碼也是在紅民村生活了好幾代的人了。

而紅民村的族長和莊主之位,一向也都是由慕容世家的傳人來擔任。一般來說,成為慕容世家的族長,那麼,這紅名村的莊主之位,也是由他來當了。代代相傳,從不例外。可也正因為如此,在慕容秋發現自己的兒子背部胎記居然是白色後,才會顯的那麼遭受了重大打擊一般。本來,這個家族,以及這個地方,都將交于他。可現在,這一切,都將因為他背上的胎記不是紅色卻是白色而破滅。

正如鐵婉所說,紅民村代代相傳,這樣的一個古老傳承,自然是不可能讓一個背部胎記是白色的人來繼承族長和莊主的位子的。就算他是莊主的兒子也不行。非但如此,還很有可能會因此而有人要置這孩子于死地。有保守的衛道者,也有暗懷鬼胎圖謀不軌的人。前者是認為紅民村的傳統不容褻瀆。像這孩子這樣白色胎記的人,就該被當作異端來殺死。免得破壞了慕容家族的血統。而後者,則是單純的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利了。畢竟族長之位,總是引人眼熱窺覷的。原本是沒有機會,輪不到旁人,如今一旦讓他們知道這孩子的胎記不是紅色,哪還有不生出點旁的心思來的。而未免夜長夢多,讓這孩子死掉,自然是很好的一個選擇了。並且,還很有可能以此來做文章,逼迫慕容秋下台,讓他自此大權旁落!

否則的話,慕容秋正當壯年,完全有能力再生幾個。這次運氣好趕上他生了個白色胎記的兒子。可誰敢保證他下一個孩子就不是正常的紅色胎記?這種幾輩子都踫不上一回的事,總不可能連著發生在同一個人身上兩次的。那麼,趁此機會大做文章把慕容秋弄下台,自然是首當其沖的了。至于那個孩子,反倒是不重要了。他只不過是眾人用來攻擊慕容秋的一個有力籌碼而已。如果慕容秋垮了,那小孩又算得了什麼。

這情況,慕容秋和鐵婉不可能沒想到,但即便如此,兩人依然還是選擇了把孩子交出去舉行那特有的儀式。否則的話,就算狠狠心,真的就直接掐死了這孩子,到時候死無對證,又有誰能說的了什麼。頂多只是不幸夭折。小孩子死了跟胎記白色完全就是兩碼事了。到時候另外再生一個,慕容秋地位穩固,生下來的兒子,自然也是繼承族長之位。

當然,這一切,對這小孩來說,自然是毫無關系了。至少此刻是這樣的。尚在襁褓中的他,又怎麼可能知曉,其實他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了。而且在今後,他依然會置身險地。如果心智不夠堅定的話,絕對是承受不了這一切的。

而與此同時,紅民村的另一戶人家。也是產下了一個嬰孩。是個女嬰。背部的胎記,火紅一片。只這一點,就注定了她從此以後的大富大貴。古老傳承的紅民村,對白色胎記這樣的異類固然是冷血無情,但同樣的,要是誰的胎記在他/她生下來的時候就通紅一片或者鮮血一般鮮紅,那也是十分敬重和優待的。像這個女嬰一般,顏色鮮紅又布滿整個胎記的,就更是地位崇高了。只要不是太過庸碌無能,在紅民村,那絕對是身居高位的了。最起碼,那也是衣食無憂,錦衣玉食的一輩子了。

閑話不提,單直說慕容秋一家。這天晚上,慕容秋一家,上下不安。明天,這個男嬰就將送到長老那里去進行慕容世家所特有的儀式。他的胎記不是紅色而是白色這一點,便會在那一刻成為整個紅民村都知曉的事。明天,將會是不平靜的一天。慕容秋望著窗外心想。山雨欲來風滿樓。不管怎麼樣,任你狂風暴雨,都別想窺覷我兒性命。更別想給紅民村帶來動蕩!

如此,一夜無話。只各人各懷心事。

等天將拂曉的時候,雨也漸漸歇了。再不復之前那電閃雷鳴的可怖場景。三聲雞叫後,一輪紅日冉冉升起。族長生了兒子,對紅名村來說,何等大事,加上太陽開了出來,眾人自然都是到場。闔莊上下,俱是興奮異常。

慕容秋帶著他兒子,也是來到長老那。而那個靠販賣劣質需石發了財的人,也帶著他的女兒去了長老那。每個新生嬰兒,都會在長老的主持下,舉行這麼一個儀式。這是紅名村世世代代留傳下來的習俗。從未有人違反。而舉行這個儀式的初衷,因為年代久遠,已經無從考證。後人多半認為,是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告慰先人,表示紅名村後繼有人,再一個嘛,則是當眾展示這孩子的胎記了。這對于他/她以後在紅名村的地位,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指標。

一番繁復的禮儀之後,儀式的最重要一環開始了。那個販賣需石的家伙不等慕容秋反應過來,搶先一步抱著自己女兒來到了長老面前,遞到了長老手里。如此僭越之事,自然是引起了紅民村眾人極大的不滿,都紛紛言語了起來。有脾氣火爆或忠心慕容秋的,更是忍不住當場指責起了這人來。要不是礙于儀式不敢擅動,怕是當場就要動起手來了。

眾人都將目光看向了慕容秋,慕容秋此刻哪有心情計較這些東西,兒子背上的胎記是白色的,不管怎麼樣,要把兒子交給長老,總是需要一定的勇氣的。否則的話,憑慕容秋的身手,即便那人要搶,怕是也搶不了先。

而那人也是一陣後怕,暗自悔恨自己實在不該被這喜悅沖昏了頭腦,自己女兒的大富大貴那是肯定的,但說到底終究是個女的,人家再怎麼說也是族長的兒子,將來的族長不二人選……好在慕容秋似乎並沒有在意這點,這讓他也是稍加安心。

長老驗完女嬰後,把目光移向了慕容秋。剛才的女嬰讓他很開心,胎記顏色鮮紅範圍又大。想來同日而生的族長之子,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眾人也是都帶著些熱切的看著慕容秋。看著他們的族長。感受到眾人的目光,慕容秋緩緩地來到長老面前,將兒子抱給了長老。眼見慕容家族以及這個地方都有了繼承人,這讓長老也是十分高興。露出後背,當眾展示了嬰兒的後背。

眾人卻是一陣嘩然。感覺到眾人的異樣,長老疑惑的看向了嬰孩的後背。這一看,長老也是驚訝不已。好半響後,才擠出一句話︰「請我們的首領為這兩個孩子取名。」

慕容秋雙眼環顧場上眾人,被他目光看到的,都禁不住安靜了下來。慕容秋強忍心中悲痛,想了一想說︰「男的就叫‘佐雲’吧,女的就叫‘佐心’吧。」

到這里,這個儀式算是完成了。望著下面神色各異的人,慕容秋繼續說道︰「我慕容秋這麼些年來,沒能把紅民村發揚光大,愧對先祖。但我身為族長,維護本族安定,義不容辭!我慕容秋只有佐雲這麼一個兒子,誰要敢動什麼歪腦筋,引起紅民村混亂,就別怪我不留情面!」慕容秋本就身偉岸,劍眉朗目,又常年習武,再加上他做族長這麼多年,威望之盛,也沒人敢過于造次。此刻他這番話說來,擲地有聲,一股氣勢渾然天成,眾人早就噤若寒蟬。他的心月復之人也是各自留神,誰要敢生出什麼事來,估計就會血濺當場!

而長老也是站了出來,朗聲說道︰「族長所言甚是,任何人膽敢妄動邪念,我們這些老家伙也不會答應!」

眾人眼見如此,哪里還敢造次,都是諾諾。唯有那販賣劣質需石的人,雖然表面上默不作聲,而心底里卻是樂開了花。族長的兒子又怎麼樣,以後還沒我女兒地位高呢。憐憫之余,又帶著些沾沾自喜。完全就忘了他之前還好一陣後怕的場景。

儀式既然完成,又是這麼個場面,眾人自然都是散了去。少不得路上都交頭接耳的。

而佐雲,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和整個紅民村做了第一次的見面。但很遺憾,只這麼一次,他的前途可以說就已經徹底結束。而他,也正是在這樣暗淡無光的情形下,漸漸地開始成長。這中間的種種心酸,自然不言而喻。暫且掠過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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