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凌鈺親自去天牢面對梁肇啟,陸玦怎麼可能會答應。**********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他堅決反對︰「不用你去,我會有辦法他盡力讓自己答得平靜,怕自己心中那團怒火會忍不住爆發出來。
凌鈺小心道︰「我只是去試一試,讓秦全陪我去就可以,或許我能夠問出來,能夠幫到你呢
陸玦終于再難忍怒火,聲音陰沉︰「這件事讓我去處理就好
「子陸,或許我真的可以……」
「不要再說了陸玦起身拂袖往前,「我有準備,你不用去
凌鈺急忙追上他,拉住了他的手,「我不去,我只會這樣一說,你不同意我就不會去如果她真的去了,外人會如何議論下去,陸玦就是擔心這一點,他不會同意讓她去見梁肇啟的。
陸玦的腳步依舊很快,凌鈺拉住他的手跟在他身後,「你走慢一點可好,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腳步隨著她的話放慢,陸玦回頭來看她︰「要宣個醫官來看看麼?」
「沒那麼大的事,興許是剛用過膳不能走這麼快,你且走慢一點
這一句話讓陸玦再沒有辦法對她生氣,她總是這樣輕易就能讓他心軟。回去宮殿,秦全見他們回來忙小跑著上前來,「天子,邊境加急文書秦全遞來一封密封好的文書。
陸玦臉色一沉,走進殿中打開,他的雙目更顯深邃,閱完那封文書便踱步去燭火前燒掉。凌鈺緊張地問︰「什麼事,關于魏國?」
陸玦頷首,「魏庭在四處尋找梁肇啟,因為我設計的隨珠一事,魏庭也漸漸開始疑心肖擎天
「那他會有準備麼?」
深沉的黑眸凝望遠處,陸玦微微搖頭。聲音變得低沉︰「還不急,我等他先出招數
當初是魏庭來求和,希望兩國修百年之好,雖然陸玦從沒有信過魏庭的心計,不過這場戰爭似乎比預期中來得太早了些。
因為此事,陸玦更急切地想要知道魏國布下的機關,他想了很多辦法讓梁肇啟開口,但是這些法子對梁肇啟都無用處。半個月過去,梁肇啟還是沒有說出魏國機關的秘密。
陸玦眉宇見越加不耐,但都還在隱忍。
八月的太陽很毒,凌鈺明明才出去走了一遭回來,就曬得整個人頭昏腦漲,想要入睡。她回到宮殿時紀元朝她輕聲道︰「夫人,天子等你好久了
「天子何時來的?」凌鈺微有詫異。
紀元小聲回︰「坐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吧,他不要奴倒茶,也不讓奴去請你回來。就一直坐在那里
凌鈺輕聲走進殿,陸玦正臨窗坐著,他在望庭院池塘中的荷花,不過似乎目光都穿過了荷花不知飄向哪里了。凌鈺柔聲道︰「你怎麼不叫我回來,有心事麼?」
「你去哪里了?」沒有回頭來看她,陸玦仍在靜坐遠望。
「覺得很熱,想去湖心亭吹吹風,但外面更熱,不然我興許太陽落山才回來呢
「哦陸玦道,「讓人去取些冰放在屋中吧
凌鈺上前從身後摟住他。「你在想什麼?」
片刻的安靜。陸玦說︰「順遠有八十萬兵馬,其他三國諸侯各有二十萬,我不知這一場仗會是什麼結果他的聲音依舊沉穩,不過卻透著迷茫。從前很多次,他都會在她身前流露出這迷茫,他深悉運籌帷幄,不過在這樣的大事面前卻總會有些不知所措。而他這份不知所措一直都願意說與她听。唯獨她。
凌鈺既是感動又是替他心疼,「你決心要打了麼?」
陸玦一笑︰「總是要打的,我費盡心思讓肖擎天受難,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可惜了
「那你都準備好了麼?」
「我的士兵一直都是整裝待發,只待我一聲令下
「既然準備好了,那就不要有這些憂慮了凌鈺微笑,「子陸,我相信你是世間唯一的王者。從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相信
陸玦終于在此刻回身來望住凌鈺。他淡淡一笑,眸中卻是釋然,他已經不再為此憂心了,「阿鈺,幸好你遇見的是我
「為什麼這樣說?」
「不然我像此刻這般心情不好時找誰說話
呃……凌鈺無奈一笑,「若你沒有遇見我,興許身邊會有更多美麗與聰明的女子
陸玦一笑,起身道︰「你不是熱麼,休息一會兒吧,你宮中那個小宮女手腳麻利,讓她給你扇扇風
「小宮女?你是說紀元?」
「哦,姓紀,是姓紀。我要走了原本的迷茫與落寞皆已消殆,陸玦已換上威儀,渾身散發出王者之氣,他在凌鈺臉頰落下一吻,轉身離開,「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看你
「不來用膳?」
他側頭頷首,目中微有愧色︰「不用等我
等陸玦離開了大殿,紀元清脆的聲音響起︰「天子好寵愛夫人啊!」
凌鈺不禁一笑,拿了蒲扇倚在貴妃榻上乘涼。紀元忙來給她扇風,興許是見凌鈺這個主子待人溫厚,她忍不住還在喃喃道︰「天子待夫人真如世間普通夫妻一樣呢……」
凌鈺笑問︰「怎麼如世間普通夫妻一樣?」
「天子在夫人身前從不自稱為王呀,一個月里天子幾乎有二十天都在夫人殿里安寢,奴雖然侍奉夫人不久,但也瞧得出來天子是真心待夫人呢!女眷們更傳言夫人雖不是王後,但卻如王後相差無幾……」
凌鈺只是微笑,她心中也是喜悅的。
紀元睜著眼,細細回憶,笑道︰「方才奴說去請夫人回來,天子就說不必了,等等夫人。哪有天子等人的,除非是他重要的人,而且奴方才不小心撞倒了椅子,天子不但沒有怪罪,竟然親自扶起了椅子,當時可嚇壞奴了
凌鈺道︰「以後天子若在想事情,不要驚動了他
「奴知道,奴方才也是一時大意紀元一嘆,「要是奴今後也能找到這樣的夫婿就好了!」
凌鈺不禁一笑,她從前這個年紀時也是這樣想,想找一個自己稱心如意的夫婿。幸好她這麼幸運,遇到了心中所要的。
「讓辛喬端些梅子來,我想吃閉著眼微笑著,凌鈺道,「最好酸一點的
辛喬很快端來了一盤酸梅,入口的酸味更襯出凌鈺心中的甜,她唇角的微笑越深,只不過忽然之間就斂住了笑,也漸漸放下了手中捻起的一顆梅子。
辛喬間她面容有變,忙道︰「是梅子不合胃口麼?」
凌鈺只道︰「元清你先去準備晚膳吧,監督好宮人,我想吃清淡的,我要睡個午覺,不要來打擾
紀元領命帶出了一眾宮女,殿中只剩下辛喬一人。但她沒有退下去,凌鈺一臉沉靜,她便知凌鈺是有話對她將。
果真,等四周再無任何聲音,凌鈺才低沉著問︰「天子在忙什麼?」
「與臣子在軍閣議政
「我想去天牢
辛喬一驚︰「可是天子不讓夫人去啊!」
「天子會忙到夜晚,我會趕在晚膳前回來
辛喬依舊還是踟躕︰「夫人,天子多少是介意夫人與梁肇啟接觸的,梁氏就剩這一個人了,等他死後世上便再也沒有人可以用梁氏來議論與加害夫人。奴是為了夫人好,夫人為了天子,還是不要去了
「我知道凌鈺一笑,「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雖然你一直是天子的人,不過從來都沒有和天子說起過我的什麼秘密,雖然我也無可以隱瞞的秘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過我卻是為了天子好,我若去肯定可以問出梁肇啟的話來,辛喬,你與我同去吧,我不知天牢的路
辛喬猶豫不定,但見凌鈺堅定的神色已知再勸無用,不得不點頭同意。
天牢就在御皇門之後,離了王宮前庭需走好遠的路,陸玦每次去都有馬車隨行,而凌鈺主僕二人因初次進去,多少忐忑,一直是徒步走到了門口。
門口看管的侍衛不知凌鈺是誰,冷若冰霜道︰「天牢重地,閑雜人等違進格殺勿論
辛喬沉聲道︰「這是天子的側妻,你敢無禮!」
侍衛臉色一驚,瞟過凌鈺一眼忙垂頭道︰「恕屬下無知,但是屬下們也是奉命行事,沒有天子之令就算是夫人也不能進去
凌鈺伸手,一枚天子璽令就在她手中,金色的圓柱飛龍騰空,日光下折射金光,灼人眼目。侍衛的頭埋得更低,忙連聲道︰「夫人請進
天牢的光線陰暗,在烈日下站了太久,凌鈺此刻什麼都看不見。辛喬緊緊攙扶住她,兩人走了好大一會兒才漸漸適應這里面的光,牢頭將她們帶入了最里面的牢房,拐過無數條路,這一面牢房一個關押的犯人都沒有,一路安靜得詭異。
各種刑台上擺滿了各樣刑具,這些都是凌鈺從沒見過的,此刻親眼所見卻覺觸目驚心。刑台下還有殘留的血跡,凌鈺低頭,這才見自己的裙擺早已沾了血。她臉色霎時泛白,險些眩暈。
漸漸往里走得更深時,終于能看見一間昏暗的監獄里端坐著的潦倒身影。一身灰白囚服早已血跡斑斑,滿頭散亂的發絲遮住了他的臉。隔著遠遠的距離,凌鈺的心猛然一顫,她望不清梁肇啟的面目,但卻知道他此刻並不好過。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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