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愣了一下,沒能理解酸菜魚想表達的意思,就順手接過她的那部舊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了十幾條奇怪的信息︰
25.9.14.7,24.9.1.14.7-23.15-12.5-13.1?
13.5.9-25.15.21,7.21.14-4.1.14.
23.15-24.9.1.14.7-25.1.15-12.5-2.1.15-2.5.9.
19.9-7.21.9,19.8.1.14.7-3.9-13.5.9-12.5.9-19.9-14.9.
……
所有的短信全部都是由點、橫杠和數字組成的莫名其妙的一段字符,長短各不相同,中間偶爾夾雜著標點符號,一個漢字和字母都沒有。
常歌傻眼了,一臉狐疑的抬起頭來看著酸菜魚局促不安的臉,問︰「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我就是不知道才來問你的啊。」酸菜魚居然這樣說。
常歌模著鼻子,哭笑不得的說︰「你自己手機里的短信你都搞不清楚寫的是什麼東西,你還來問我?」
酸菜魚卻說︰「我問過幼兒園里所有的老師了,她們都看不懂是什麼意思,肯德基就讓我來問你,她說你鬼精鬼精的,什麼事兒都能解決。」
「這個臭家伙,居然在背後這麼說我。」常歌搖著頭,苦笑著嘆了一口氣。
「老板,你幫我看看,成不?」酸菜魚滿臉期待的看著常歌。
常歌又看了看短信里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數字和符號,看似雜亂無章,又似乎有跡可循,不像是胡亂編寫的字符串,但是卻完全看不出一點兒端倪。發短信的號碼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手機號,不是什麼服務台的號碼,常歌的腦子里攪合起一大片糊涂漿,又問酸菜魚︰「這些信息是誰發給你的?」
酸菜魚捏著衣服的邊角扭扭捏捏了半天,才說︰「是我自己發的,我從我男人的手機里偷看到的,就全部轉發到我的手機里來了。」
「哦?」常歌皺起了眉頭,事情似乎有點兒復雜了,就對酸菜魚說,「你先坐下來,把詳細的情況給我說一說。能說麼?」
酸菜魚又扭捏起來了,低著腦袋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常歌也坐下來了,翹起了二郎腿點上一支煙,說︰「說來听听吧。」
酸菜魚咬著嘴唇,又考慮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講出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一直沒上過班,平時都是我男人在外面找活干掙錢養家。去年天熱的時候,我無意中發現了他和他干活的地方的一個女人好上了……」
說到這,酸菜魚又停了下來,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把家里的丑事對眼前這個並不怎麼熟悉的外人全部說出來。
常歌並不想打听別人家里的**,嘆了一口氣,模了模鼻子,說︰「不想說就別說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信息就是你男人和那個女人互相聯系的短信麼?」
「我也不確定,我只是懷疑。發這些信息到我男人手機上的不是那個女人的手機號碼。」酸菜魚忽然抬起頭來了,似乎是有了勇氣,聲音也不像剛才那麼小了,「當時我發現了之後就大鬧了一場,我男人就和我保證說以後會和那個女人斷絕關系,也就離開了那里換了一個地方干活。」
常歌忍不住說︰「既然是斷絕關系了,你還在懷疑什麼呢?這些短信也有可能只是別人的惡作劇。」
「我感覺他最近可能又和別人勾搭上了。」酸菜魚說的似乎很有把握,「上次他和別人勾搭上的時候就是這樣,經常很晚回家,我給他洗衣服的時候還發現了別的女人的頭發。」
「你怎麼確定不是你的頭發而是別的女人的頭發呢?」常歌忍不住問。
酸菜魚說︰「因為我是直頭發呀。我從來都沒燙過頭發,沒燙過也沒染過,那都是要花錢的啊,我可舍不得花錢去弄頭發。」
「你發現的女人頭發是燙過的卷發?還染成了別的顏色?」
酸菜魚點了點頭,說了一陣話,語言逐漸順暢起來了︰「嗯,長度和我的差不多,不過都是卷的,顏色也有一點兒發紅。而且我那會兒偷看過他的手機,看到了他和那個女人互相打情罵俏的信息。」
「現在你又在他的衣服上發現了那種頭發?同時還發現了這些短信?」常歌皺起了眉頭,事情似乎很明顯了。
「對。」酸菜魚嘆了一口氣,一臉的悲哀無奈,「頭發還是那種發紅的卷發,但是短了很多,信息就是這些,我一點兒都看不懂,手機號碼也不是那個女人的號碼了。」
常歌晃了一會兒二郎腿,說︰「頭發是可以剪短的,如果是忽然變長了肯定不會是那個女人,但是變短了就不能確定了。手機號碼也可以隨時換的,這個也不能確定。」
「你說的對,老板,所以我才會懷疑。」酸菜魚想了一下,又說,「我家里條件不好,我只念到小學五年級就不上學了,我沒有什麼文化,認識的字也不多。這些信息,我一開始以為是什麼外國文字,但是幼兒園里的老師都說不是外國字。本來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兒我是不想讓你們這些男人知道,但是老師們都看不懂,我就只好厚起臉皮來找你了。她們都說你腦子聰明,你就好心幫幫我吧,你可別笑話我啊,老板,這已經夠丟死人的了。」
常歌嘆著氣,說︰「我怎麼會笑話你呢?不過,剛才听你那麼講,我也認為你男人很可能是又和那個女人勾搭上了,十有**是真的。既然生米都已經做成了石鍋拌飯,你還管這些信息寫的是些什麼內容干什麼?反正這些信息已經不是主要問題了。」
酸菜魚卻說︰「可我就是想知道內容,不然我就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心里老是難受,老是惦記著。」
對于女人的好奇心常歌也能理解,只好點了點頭,說︰「那我就研究一下試試吧,我也一點兒把握都沒有,只能試試,要是研究不出來你也別怪我。」
听到常歌答應了,酸菜魚不由的喜上眉梢,說︰「你肯定能弄明白的,老板,我相信你。」
常歌沒搭理酸菜魚的拍馬屁,仔細的看了兩遍手機里的那些奇怪的短信,自言自語的說︰「這些不是亂碼,也不是什麼域名,更不是ip地址和服務器地址……」
常歌雖然是自言自語,酸菜魚卻听到了,忽然湊了過來驚喜的問︰「什麼地址?你連那個女人的地址也能查出來嗎?」
常歌被她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定下心來嘆了一口氣,說︰「你先上去吧,讓我靜下心來琢磨一會兒,行麼?」
「噢。」酸菜魚撅起了嘴,很不情願的站了起來,伸手去開門。
「等一下。」常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就叫住了酸菜魚,「你男人是什麼文化程度?他平時看不看推理小說?」
「他文化程度也不高,是職高畢業的。我不知道什麼是推理小說?不過家里有幾本很舊的書,好像是破案的,我也看不懂,他有時候會看看。」酸菜魚對于常歌的提問感到很奇怪,又問常歌,「這有什麼關系嗎?」
常歌已經陷入了沉思,就隨口說︰「沒什麼,隨便問問。」
酸菜魚回二樓去了,常歌定下了心來,先把手機里的十幾條短信仔細的抄在了一張紙上,然後托著下巴盯著這些莫名其妙的數字和符號開始發呆了。這又不是推理小說里的橋段,現實中怎麼可能會有人用暗號和密碼互相聯系呢?假如把這些數字全都去掉,只剩下點和橫杠,倒是有點兒像摩斯密碼。如果這些短信確實是酸菜魚的男人和姘頭之間聯系的記錄,那麼這些看似奇怪的字符就一定會有含義,並且這些字符中間夾雜著的標點符號,位置都在中間或者末尾,確實符合語句的格式。但是酸菜魚的男人並沒有念過多少書,不可能會懂得什麼密碼暗號,常歌也絕不能想象一個人在讀寫信息的時候還要對照著密碼表,一個字一個字的去翻譯。所以這些字符很有可能是自創的,並且不會很復雜。
盡管想著挺簡單,但是要真的找出破譯方法來那可就太難了。常歌雖然也看推理小說,但是對于破譯密碼之類的情節卻從來也不會仔細的閱讀,更不會像一些推理小說發燒友那樣按照劇情自己親自破解一次,一點兒這方面的經驗都沒有。
常歌嘆著氣,怔怔的看著這些整整齊齊的數字和符號,絞盡腦汁的琢磨著,但是完全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著手。常歌只覺得腦袋越脹越大,眼楮也開始模糊了,紙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密碼也好像跳動了起來。
又看了一會兒,常歌只覺得頭眼發昏,精力怎麼都集中不起來了,終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靠到了椅子背上,打算放棄了。
揉了揉眼楮,常歌又點上了一支煙,看了看桌子上那張寫滿了密碼的白紙,苦笑了一會兒,一張嘴,把一口煙吐到了紙上。
煙踫到了紙,就順著白紙的表面擴散開來,又沿著桌子的平面滾動著很快消散在空氣里。看著一團團的輕煙飄過那一行行難解的字符,常歌的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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