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分還真是有夠亂的。♀」小白哂笑了一句,另一只手虛虛托在宮裝婦人背後,手掌中流轉出一團紫氣,徐徐納入對方體內。
「足夠了,停下!你是想讓病人修靈還是修鬼呢!」漁夫子站在一邊大咧咧的發號施令,斜了斜桃花眼看著似乎差不多了,毫不客氣的讓小白停下元氣的輸送。
緊接著只見他的手指間冒出數枚銀針來,快走幾步上前,按照一種奇怪的規律在玉昭夫人的頭、頸、肩、臂這四處施針就診,速度快的帶出一串殘影。
小白對漁夫子的所作所為並無怪罪,他彎起眼楮開口說道︰「扁毛畜生雖然能夠修靈鬼的功法,但是成功的幾率寥寥,我自然是不願意了。」
「哪有獸修叫獸修自己是扁毛畜生的,你還真是奇怪。」金鱗咂了咂嘴,看著長了一張溫和無害臉的銀發獸修,有些奇怪的蹲□子把視線與打坐在地上的小白齊平,然後咕唧說道︰「我怎麼覺得似乎在哪里听過你的聲音……」
此時幾個人已經從方才的雪谷轉移到了不遠處的一道雪峰,路上又遇到了听見這邊動靜聲勢後急忙趕來的漁夫子和七寶兩人。有了金鱗介紹,又樂于有專業醫修加入的小白立刻陣法一劃,將兩人一同轉移帶走。
「耶?對了!你、你的聲音怎麼跟我那個姓石的弟媳那麼像!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
說起來,除了聲音跟石天軒那小子一模一樣之外,這個人的表情和說話方式怎麼那麼像他那個除了擇偶水平略有可惜之外無所不能的弟弟啊。
「我的聲音和你的弟媳相像?你誤會了,我是雄性,並非雌性,而且我的聲音並不是很難分辨雌雄的。」不過他的主人倒是真的姓石沒錯。
小白撲扇了一下水汪汪的寶石藍色眼楮,一本正經的用石天軒版口音和君修言版的口氣解釋了一遍。
「……你還是別說話了,我感覺怪怪的。」-
怎麼看都像是弟弟和弟媳合體了。
金鱗晃了晃腦袋,又補充道︰「對了,我弟媳是雄性,名叫石天軒,和你體內的獸血有一種相同的味道,你們聲音這麼相像,說是血親關系也不一定會錯,你有沒有听說過這個名字?」
「小五,不得對白大人無禮,白大人可是紫炎鳴蛇洞府現任的銀案長老。
這麼說的話,師父即使拼了命也會護住小弟了,他倒是可以放心。不過師父這麼便宜就把自己賣了,這樣真的好麼?
金銘俊美的五官翻來覆去的扭曲著,看的小白在心里忍不住發笑。
對于‘裝模作樣的演技帝’和‘精明古怪’這兩個屬性,他是十成十的繼承自白薔。
收回按在玉昭夫人側頸的手指,漁夫子往眾人那里剜了一眼,似乎並不在意方才金銘的感謝名單上沒有提到他,不過在他收回視線的時候正好被金鱗捉住了視線,並且對方專門朝著他的方向齜牙笑了過來。
金鱗眼尾的金色鱗片如珠玉碎屑一樣閃起一片粼光,漁夫子剛要收回去的話便又下意識的蹦了出來︰「我救不了這個女人,頂多只能讓她清醒的撐上三天又六個時辰,我話就說到這里,你們看著辦。」
「什麼?!」剛才還看起來狡黠自得的小白面色一正,眼中藍光乍起,他有些沉默的看了一眼臉上依稀有了些血色的宮裝婦人,彎起修長的手指掐算了一陣。
隨著他的掐算,他整個人的氣質為之一變。雖然人還在眾人面前保持著打坐的姿勢,但又似乎在眾人面前坐著的只是個虛影。
「命途絲毫無斷,壽元尚在。」半晌,小白睜開眼楮,眼中有些淡淡的疲憊。
測算命途與壽元最耗費神魂力量,縱使神獸白澤得天獨厚,先天具備查看天道的天賦,但對于還差一步才能達到真仙階的小白來說,也僅僅只能算出結果而並不能算出具體過程。
雖然心里似乎覺得哪里有些古怪,但是這樣的結果明顯是相當好的-
究竟是哪里古怪了呢?
小白轉了轉眼楮,還是不打算深究下去了。對于天道演算來說,可信卻不可盡信,不要存著尋根問底的心思,否則涉獵天道過多,終是不太好。
眾人腳下的雪峰突然狠狠地震顫了兩下,小白臉色一變,從周身氤氳出一團紫色的元氣融入空氣中,加固了幾人現在身處的空間,才不至于使這處洞穴即刻坍塌。
「戰場那邊!」七寶指著洞穴外翻滾而來的雪霧,一雙小眼楮猛然眨著,這聲勢讓他心驚膽戰,他扯著小僧彌朝小白的位置挪了幾步,要不是幾人之中有一個大成期的大能,且老大還身在戰場,他早就地挖個通道把自己藏起來了。
「怎麼能破壞陣法呢……簡直是自尋死路……」小僧彌哆哆嗦嗦的看著洞穴外將風雪都染成藍灰色的洶涌雪霧,整個人都怔愣失神一般。
「那個陣法是什麼?!」小白扯起對方的衣領將人拎起︰「說!不然,我就將你扔出洞外,後果你自己知道,怎麼個死法你也清楚明白!」
「那是師父用來制衡體內魔神力量的‘明佛大陣’,大陣被破之後,師父的魔神力量再無佛性制衡,便會毫無理智,成為完全的魔神,他、他……」
「該死!你們這群佛修什麼時候能跟魔界的魔神搭上線了!簡直是——」小白怒氣沖沖的一把將那小僧彌摔在地上,撓了撓銀色的短發。
這前後一連串動作簡直跟石天軒一模一樣,讓一旁沒怎麼听明白的金鱗吹了聲口哨斜過眼去。
「白大人,你是說,這群佛修惡人跟魔界……」小白這番話金鳴卻是听進去了︰「魔界是上界之一,佛修與魔修相克已久……如果這樣,那麼我們此次是必須要聯合起來了,事情牽連到上界,那就不單單只是此次‘仙門大開’的進入權問題了。」
「‘仙門大開’?是‘千紅一窟’?!」七寶聞言精神一震。
之前君修言只說帶他來此完成之前許諾過他的事情,本來他還覺得沒有七賢谷眾人在隊里成功率會不太高,但是此時再看,似乎自己這個老大已經跟當地的獸修族群高層聯系好了。
「正是‘千紅一窟’。」金鳴看了一眼七寶,似乎依稀能從對方的形貌習慣上看出對方的種族來-
七寶尋金鼠?弟弟竟然還帶了這麼一個好助手,看來此次仙門大開,他們鐵麗雪皇族得到的好處又要翻倍了。
無論是金鳴這邊還是七寶那邊,都直接將對方的舉動當做君修言的刻意為之了。
「阿嚏!」「阿嚏!」身在風雪中心的君修言鼻子一癢連連打了兩個噴嚏,他亮金色的眸子微微一動,很輕易的捕捉到了逆著風雪朝著他逼近的那個已經魔化了的佛修。
「哼,修為終于漲到盡頭了啊。」君修言的嘴角輕輕勾起,右手中的陣盤已經不再發出聲音,像是隱藏在暗處毫無亮點的凶器一樣,隨時等待著滿足他發動條件的那個契機。
滿身黑氣環繞的佛修一雙眼楮像是瓖嵌了魔火元晶一樣變成暗紅色,他似乎連意識都不太清醒了,任由自己去攻擊一切風雪中發出聲音的物體。
以風雪打著掩護聲東擊西的驚蟄就是靠著對方越來越依靠魔性的判斷力讓他自己將周圍法器破壞的七零八落,然後不時揮舞厥煞在他身上劃拉幾道口子。
「驚蟄,摧毀最後一件法器!然後移動到我這里。」
「沒問題,小主子。」驚蟄槍身一彎,抬腳踢碎了最後那樣圓珠狀的法器,然後借著妖槍彈回的力道縱身朝著君修言的位置掠去︰「哈哈!好久沒有跟小主子你並肩打上一回了!小主子,你的對手還真是越來越帶勁了!」
「我沒有帶酒,不過你肯定是有的!」君修言見驚蟄過來,七法寒珠化為一道旋轉水龍將兩人護住,隨後將右腕微微抬高,蓄勢待發的陣盤終于發出一聲嘶鳴。
隨著那聲音響起,整個‘冰碗’中的風雪一停,前後紛然逸散出宛如極光的色澤來,看的驚蟄心中一跳,打趣說道︰「小主子,你的陣法我竟然看不懂了,看來我可得跟緊了你,不然可太糟了。」
「這是組合陣法,雖然對方看起來已經神智失常不足為懼,但是畢竟也是魔神階,我怎麼敢貿然打發。」雖然君修言話這麼說,但他的神色倒是頗為輕松平靜,並沒有露出體力不濟的模樣。
「喔,小主子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驚蟄看見被困在‘極光’之中狀似瘋狂的魔化佛修,艷麗的眉眼彎了彎︰「當然沒,我是指,除了魚尾巴。」
「…………」咱們不提魚尾巴,還是能好好交流的。
君修言一邊運轉著陣法,一邊開口說道︰「我還沒有成年。」
作者有話要說︰點擊君和評論君雙雙殉情,作者君只有施展失傳已久的祈禱復活
段,吟唱時間略長,請耐心等候,月光初上時可發動完畢共分兩個階點擊君與評論君能否雙雙復活一還要靠小天使們的撒花垂憐一大眼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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