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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消息

(123456789)(123456789)這個小丫鬟叫做喜兒,只有十二歲,人和名字一樣,整天都是歡歡喜喜的,討喜的很。123456789123456789

傅媛每次看到她,心情也會好不少,便彎腰拍拍小丫鬟的腦袋,藹聲道︰「鐘家大姑娘來了,就屬你們幾個高興,少不得給你們帶些好吃的,還不快去把你?a兒姐姐叫回來,讓她去沏壺花茶進來,你們鐘姐姐可不愛喝茶葉。」

小丫鬟一听,便噯的應了一聲,歡喜的跑了出去。

「姐姐這幾日覺得怎麼樣了?」還未見人,傅媛便听到鐘家大姑娘的聲音從門簾出傳來。

琴香打起簾子讓鐘家大姑娘進屋,隨行的婢女又替她月兌了斗篷風帽。

「芸兒來了。」傅媛要從炕上起身迎接,卻被鐘芸攔住道︰「姐姐才好,就別起身了。」

傅媛笑了笑就又靠下,對琴香說道︰「你去看看,我讓?a兒泡的花茶怎麼還沒來。」

琴香出屋催茶,傅媛就往里挪了挪對鐘芸說道「你別站著,快些升炕。」。

鐘芸卻搖了搖頭,站在銀炭爐前道︰「且等等,我剛從外邊進來,身上帶著寒氣,你身上穿的少,身子又暖,我現在坐過來,仔細讓你著了涼。」

「也就你講究這些,那你就自便吧。」傅媛笑著拉了拉腿上蓋著的被子。

鐘芸也跟著笑了,對著身邊的丫鬟道︰「藥玉,你下去吧,我和姐姐聊會子天,不用你伺候。123456789123456789」

藥玉諾了一聲,正要出門,傅媛忽又想起件事,撐起身子對她喊道︰「你一會兒見了趙媽媽回來,就讓她把你們主僕的晚飯煮上,晚上就歇在這兒了。」

「怎麼,一個人孤枕難眠了,要我來給你暖褥子?怎麼不差人去請你家那位新進參知政事的林大人。」鐘芸烤暖了身子,也不急著上炕,一邊打趣傅媛,一邊在屋中轉著看了一圈,目光就落到了書案上傅媛早些天畫的那幅紅梅上。

「你這張嘴。」傅媛笑著碎了一口,「將來死了,定是坐拔舌地獄的。」

「我說的也是實話,你也總不能一直這樣耗下去,那邊一個剛生了,又來了一個,你心里也不急?」鐘芸說著,拿起書案上的梅花圖,坐到了炕沿上,對著窗細看。

傅媛道︰「我在林家的情況你也不是不曉得,還說這些話來刺我,虧你還叫我一聲姐姐。」

傅媛嘴上雖這樣說著,但臉上卻沒有什麼失意的神色。

鐘芸只管含笑看著手中的畫卷︰「這梅花畫的不錯,但怎麼歪歪斜斜的,看著像是要倒了似的?」

傅媛看著梅花圖,眯眼笑道︰「我這不還沒題字嘛,這原就是一副《醉梅圖》。」

「醉梅圖?」鐘芸想到月前幾個姐妹做了場詩令會,傅媛被平章政事家的沈梅貞批了個末等,被罰作畫的事,就笑道,「橫豎你又拿梅貞姐姐醉酒的事做文章,也不怕下回她還壓著你寫,你又得個末等。123456789123456789」

「被天下聞名的沈大才女批個末等也不丟人。」傅媛笑道,「可惜你這回要說錯了,你且好好看看,這畫上題的詩。」

鐘芸看詩的間隙,?a兒進來送了茶,傅媛便只管慢慢品茶看著鐘芸。

「這詩是梅子昱親筆?」鐘芸看著落款,又將最後兩句讀了一遍,「醉面春風和,梅花正好時。」

「這回她謝我都謝不過來,還能怪我?」傅媛面上有些得色。

鐘芸卻撇撇嘴,將畫放了回去道︰「真是不明白你,當年讓秦伯伯獲罪的那篇《罪論》是誰寫的?你倒好,不去怨他,反倒和他結交起知己好友來了。」

傅媛不以為然的給鐘芸滿了杯茶道︰「梅子昱當年雖頂著天下第一才子的名頭,可不過是個連品介都沒有的筆錄,朝廷上哪里輪的到他說話,再說了,當年我家老頭子看了那篇《罪論》,還夸他的確擔得起一代才子之名呢。」

「我爹早說,你們父女肚子里的腸子都是要比常人多幾個彎的,那點心思別人想猜也猜不出。」鐘芸月兌了繡花棉靴上了炕,呷了口茶道,「這是今年新收的?成色不錯。」

「你喜歡喝,就讓琴香給你包一些帶回去。」

鐘芸一笑,也不多客氣,看著傅媛背後靠著的紫貂大坐褥子,便捧著茶杯說道,「這幾天北邊來了幾個皮商,我讓周家媳婦去問了,價還不錯,我上回來的時候看你庫子里還有幾張重裘,放的也有些久了,仔細快朽了,回頭我讓周家媳婦帶去一道賣了吧,京城雖然靠北,但也不是苦寒之地,用不上這樣的重裘,不如賣了換幾張輕便的皮毛,年前也好做身皮襖。」

「這事再說吧……」听到「苦寒之地」幾個字,傅媛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好受,但又怕被鐘芸看出來,便拍了拍鐘芸的手道,「以後誰要是娶了你,那才是福氣,就你的心思,還怕做不起一份人家來?」

鐘芸听了臉上微變,正要說什麼,外邊就又跑進一個丫頭,遞了一封書信進來,簽子上寫的是林府媛少夫人手展,傅媛認得字跡,就先壓下不提。

打發了丫頭去回話,拉著鐘芸的手問道︰「怎麼,伯母還是不答應嗎?」

鐘芸被傅媛一問,心不在焉的看了看壓在窗台上的書信,嘆了口氣,就將茶杯放下說道︰「你也知道我娘的脾氣,說一不二,她開了尊口說我家不招白衣婿,哪還有旁人說話的余地?只好讓他來年去考恩科了。」

「這倒不難,元公子家中雖不豐腴,但也是個儒素之家,況且我看他是個有才學的。伯母也沒說要他狀元及第,中個功名總也不是難事,就是要你再等上一等了。」

「且先不說這個,我今日過來是有件要緊事要說。」鐘芸扶著炕幾往傅媛面前挨了挨道,「你知道嗎?太後有意給皇上納妃,就是近幾個月的事兒了。」

「這是鐘伯伯帶回來的消息?」再過一年半就是選妃的年歷,傅媛心里也不免有些吃驚太後如何就這樣心急要給皇上納妃了。

「嗯。」鐘芸點頭道,「我爹這人你也曉得,平時宮里有什麼事都會與我商量,唯獨太後那頭的,就是只有一點點關聯在里頭,也是只字不提的。今日他從宮中回來,突然和我說起這些,倒是把我嚇了一跳,這才沒先遞帖子就過來和你商量,宮中的事你總比我懂些。」

傅媛听了,望著書案上的壓畫紙的那對沉木鎮尺出了好一會兒神,方問道︰「鐘伯伯可說了是什麼緣故?」

「听意思該是皇後這幾年了都還沒有生育的緣故。」鐘芸擰著秀眉說道,「頭三年是先帝孝期倒也在情理之中,可這幾年……皇上和皇後又那般恩愛,確實也沒道理至今也不見消息。」

「那伯父可有說太後她老人家屬意的是哪幾家的姑娘?」傅媛又問道。

「這倒沒說。」鐘芸低頭,繳著壓花衣袖,垂眼低聲說道。

傅媛心中一動,明白鐘芸在擔心什麼了,就安慰道︰「你倒是不用擔心,縱使伯母出生顯貴,但伯父他只是一個院使,太後她若真只是急著抱皇孫,宮中也不是沒有現成的好的嬪妃,何苦要這樣選一個?」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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