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是這個原因,這個宅子並不是林府的老宅,林家也不是京城人氏,這座林國公府是自己姑姑在皇上那求來的,是前朝一個親王的府邸。所以,這個地方,父親與大哥極有可能不知道。
若是,那綁匪打死也不說,自己豈不是活活餓死、困死在這里了嗎?她感覺頭更痛了。
昨天臨睡之際,數到了四十五,助眠藥已在體內產生了抗體,若是那綁匪再來一次,她相信應該可以再多撐一會,以尋得門的位置與機關。
若是綁匪不來?她看向剩下的饅頭,決定留下來,以後再吃。
喝了一小口水,水也要留到以後再喝。
然後,她蹲子,開始一寸一寸的模著地下的土,希望能找到打開暗門的機關。
顧氏房內,已恢復神志的顧氏雖然容顏憔悴,卻不再如之前的呆愣。
她看著自己滿是信心的長子,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如此說來,你只要牢牢盯著那個惡賊,便可以知曉你妹妹的藏匿之地?」
「是的,母親,所以您就放心吧。來,把這碗燕窩喝了吧!」林知義從顧媽媽手里接過碗,坐在床沿上親自給自己母親喂。
顧氏喝了幾口,搖了搖頭「好了,我不餓。義兒哪,那惡賊與我林府有何仇恨,要擄你妹妹,還做下那傷天害理之事?」她想起前幾天在自己面前幸福微笑的女子,那般小心翼翼、那般滿足撫模著自己的月復部,與自己款款而談。
「這惡賊的身份來歷,孩兒一時還查不到。只知道他是一個孤兒,一路賣唱到京城,在東大街賣藝時被清音師父看見。♀一時起了憐憫之心與愛材之心,便把他帶進了林府。現在想來,他必定是早把林府上下事宜,包括清音師父每逢初一、十五會出府前往相國寺吃齋的習慣,會走那條路都計算在中了。所以才會用歌聲吸引清音師父前去。主動把他引進了林府林知義答道。
顧氏點點頭「嗯。計劃好周密,想來是用了不少心思。到底是誰?你說,會是大皇子嗎?」
林知義搖搖頭「不知道,但是我想,找到善兒那天,便是真相大白之時
他看了看外面,沖顧氏行了一禮「夜已深了,母親歇息吧,孩兒告退
「你也早些歇息吧,叫羅平、羅安盯著便是。你這些天都瘦了,回去看看你媳婦。想必她這幾天也憂心著呢!」顧氏看著他,心疼的說。
林知義笑著點點頭,轉身走出房門。
「主子,都三更了,您歇息吧!」淮河岸的帳內,宋福看著面前一臉胡茬、雙目滿是血絲的宋硯,小聲勸慰著。
宋硯坐有案後。看著他「宋福,鴿組說林小姐七日前因中署暈倒,到現在都未痊愈。但是雪雁幾人卻未給我任何訊息,你說,會不會有別的事發生?」他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心髒,這幾天自己老是心神不寧的。
「主子,不會的。想必是林小姐為了不讓您擔心,才叫雪雁不給咱們消息的。這治水目前看來大有進展,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回京了宋福想了想。安慰他。
「但願如此吧!可我總覺得心里放不下,若是路程再近一點便好了,我可以趁夜回京看看宋硯站起來,走到帳門,看著天邊的星辰。
「主子不可,且不說從淮河回京路程遙遠,且如果有人發現你擅離職守,這可是大罪宋福嚇了一跳。♀
「我就說說,瞧你嚇的那樣!」宋硯睨著他,嘴角一牽。
「主子,大皇子這次來淮河治水,事事親力親為。聖上可三次下旨褒獎了!地方官也對他尊敬有加,听說還叫當地百姓寫了萬民書,為他請功呢!」看主子意味不明,宋福忙轉移了話題。
宋硯淡淡一笑「是呀,他這次可真聰明。淮河幾乎每年都會發大水,經過歷年的整治,其實都治理得差不多了。他算是撿了現成的果子,卻將幾年的成績全攬在了自己身上他走回書案,叩了叩案面。
「這樣一來,可對二皇子不利呀宋福走過去給他倒了杯茶。
宋硯一笑,望著霧氣繚繞的茶杯輕聲道「你注意沒有?每年洪澇過後,總有無數百姓因染上不明的瘟疫而命喪黃泉?」
「是的主子,前年便有過萬民眾死于瘟疫,但又怕瘟疫傳播開來,所以朝廷下旨,不讓受災百姓外遷。百姓苦不堪言、怨聲載道。朝廷雖頭疼,可也沒有辦法!」宋福點點頭。
宋硯又是一笑,眼楮望著帳外「所以,這次大皇子來治水,而二皇子嘛,我準備讓他前來治病。若是這次瘟疫受到控制,不再死傷那麼多百姓,才為千秋功德,讓人傳唱萬代。二者一比,大皇子的治水之功便顯得微不可見了
「二皇子還有這本事?」宋福大感意外。
宋硯朗聲一笑「他沒有,但張太醫與匡先生有啊!」他看著迷惑不已的宋福,解釋道「幾年前我便讓張太醫生與匡先生用心研究洪澇過後的瘟疫是怎麼發生,又怎樣預防以及怎麼診治。幾年下來,他們算是模到了門道。看見沒有,自從咱們來,已有不少百姓出現了月復瀉癥狀,如果我猜得沒錯,瘟疫又悄悄開始橫行了。所以我連夜給皇上上了奏折,又悄悄給二皇子去了信,叫他準備好,如果皇上在朝堂上提出此次的瘟疫,他便主動請纓,前來防治瘟疫
「從明日起,咱們營地的用水,均不可從河里取,用井水或無根水吧!你知道什麼是無根水嗎?」他看向宋福。
宋福點點頭,指了指天「奴才知道,雨水嘛!」他沒問為什麼,主子的話不會錯的。
「那主子歇息吧,奴才下去告訴他們宋福恭敬的說,退了出去。
宋硯看著桌上跳動的幽幽燭光,又想起心里那抹讓他溫暖幸福的倩影︰善兒,定是我太想你了,所以才會自己嚇自己。你要好好的,等我回來!帶著思念的笑,他伏在書案上,沉沉睡去。
平谷縣衙內,林知行夫婦的睡房還亮著燭光。
喜媽媽打開房門,看了看正房這幾夜都差不多燃到天明才滅的燭光,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不知道郡主與姑爺這幾日有什麼心事?食不知味,寢不安寧的。兩人都瘦了,但主子不說,下人又不敢冒然相問,只有更加用心的侍候著。
「知行哥哥,父親的信上怎麼說?」周嬌嬌帶著一絲期望與緊張看著正閱讀書信的林知行。
林知行嘆了口氣,神色有些寬慰「父親說基本上確認了一個清音居的小弟子與這事有干系,但還未找到善兒。叫咱們別急,對了,父親說,這次辛苦你那些死士了
「那就好,可擔心死我了。想回京瞧瞧,偏偏父親又不讓我回去!」周嬌嬌拍了拍胸口。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我們都知道你是真心擔心善兒林知行溫柔的摟過妻子,撫了撫她的肩膀「這些日子你都瘦了!」他心疼的說「現在既然有了線索,相信父親與大哥很快就會救出善兒,從明兒起你可要好好用膳了!來,我們歇息吧,都五更天了,一會天可就亮了
他摟著妻子往床榻走去。
「嗯!」周嬌嬌柔順的點點頭,打開被絮。忽又停住「知行哥哥,我想和你商量件事!」她邊替林知行解開衣衫,一邊說道。
「什麼事?」
「你也知道,父王耗費數十年的心血,為我培養了那一千名死士。雖然他們人口眾多,可費用卻是他們自己賺來的。也不用我們動用自己的銀錢養著他們,每年還能替咱們賺回數萬兩的銀錢。可是,你也知道。當初父王的初衷是怕我嫁得不好,大哥與母妃與我為敵,所以才布下的這顆棋。現在,我嫁得好,母妃也真心等我。所以我想,送回五百人回常山王府,為大哥所用。他畢竟是以後的常山王,各方面都比我需要他們,你看,行不行、、、、、、」她睜著大大的眼楮看著林知行。
林知行坐床沿上,手輕輕撫模著她柔滑的臉龐「當然好,嬌嬌真是個大方、善良的人。世子是你親大哥,你當然應該為他著想。親人嘛,不就是你幫我,我助你。這事你安排吧!各類人材各一半,這樣挺好的林知行帶著一絲贊賞溫柔的說。
周嬌嬌高興的點點頭「我就知道你不會反對的!」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林知行拉著她一起滾到了床榻上,隱隱傳來周嬌嬌咯咯的笑聲。
喜媽媽拍拍胸口,笑著關上房門︰這下好了,今晚可以睡個踏實覺了。
「世子爺,都三天了。那個叫歡歌的沒一點異動,這樣下去可不行啊?」羅平臉上帶了絲焦灼之色,向林知義說道。
林知義也皺著眉「這兩天他都與哪些人有過接觸?又去過什麼地方?」
「平日接觸最多的是清音師父與他同房的兩個小弟子,一個叫踏歌,一個叫朝歌的。未出清音居,除了自己房間,便是飯堂與清音師父的房間羅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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