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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山外青山樓外樓(下)

誠郡王、肅郡王、恆郡王、淳郡王、定貝勒、敏貝勒統統多入宮了,連各個鐵帽子王、宗室貝勒也輪流入宮候命了。♀誠郡王領了命令,組織兄弟們排了班在皇阿瑪面前伺候,這樣的近身差事當然分給皇子,鐵帽子王們在外殿磕了頭,床前看了皇帝就算到位了。

所謂皇子侍疾,熬『藥』點火的事情自然也不用他們做,接過內侍端過來的黃底青龍祥雲碗,拿金湯匙喂幾口『藥』就是孝順了。

敦貝勒倒比他幾個弟兄要辛苦些,皇帝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把禁宮的防務交給了鄂倫岱,畢竟是母子,從來都是靠著皇帝才能飛黃騰達,保護皇帝這份心,誰都沒他們來的堅定。可是思來想去,又怕鄂倫岱的身份壓不住某些人,太子以往就敢拿鞭子去抽宗親,鄂倫岱算什麼,不過是個外家親戚,便又派了敦貝勒去當副職珍珠記。

現在其他的皇子阿哥再看見敦貝勒,臉上的神情就再也不同了,連太子看見他都會專門停下來,打個招呼,臉上的笑是不會少的,十福晉也常常被皇太後留在後宮用膳,一時間,他的恩寵僅僅次于皇太子。

皇太子也不是不高興的,皇帝臥床,朝中的大小事務均交給皇太子去協理,寫了批復再交給康熙用印就完了,基本上皇帝是一個折子都不駁的。

志得意滿提前體驗皇帝生活的太子,雖然還沒有到巴不得康熙好不起來的程度,可對于皇帝的康復也沒有其他兄弟看得重了。

侍疾是有的,可只有康熙一推辭,他抬腿就走,連裝個樣子都不肯,關心也是有,可對比著誠郡王的細心,肅郡王的誠心,幾個貝勒的耐心,太子就是以熊兒子,喂個『藥』能喂到衣服上去,端個茶能燙到康熙的手。

原本就瞧他不順眼的兄弟們,比著勁兒的下舌頭,誠郡王夸一夸太子每日忙碌中還要來探望的孝心,十三貝勒就要贊一贊太子推了多少重臣的會面守著端『藥』的誠心。

肅郡王恆郡王淳郡王皆不是喜歡出風頭的個『性』,肅郡王自持,恆郡王陰郁,淳郡王憨直,口里不說什麼,態度上也帶出來了幾分,平平是兄弟,平平是郡王,太子的態度就硬是能分出個三六九等來,誰心里能舒服?

康熙雖然抱病,可是神智還是清醒,精神更是健旺,不過是借機休息,順便制造些機會看清情況。

太子的奏章批復,他每一本都細細看了,一句意見都沒有給,太子居然也沒問,躺在床上,半閉這眼,康熙在心里數著日子,多少年了,自己登基以來,多少年的殫精竭慮,多少年的機關算盡,居然漏掉了這麼多東西。

終于閑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準備的後手很有可能的變成的殺著!康熙的心,灰了!

半垂的床帳擋住了許多的陽光,陰影里誰都看不清康熙的神情,康熙抬抬手,馬上有個殷勤的腦袋探過來︰「皇阿瑪有什麼吩咐!」

眼楮里是真切的關心,臉上是急切的真摯,康熙臉上松了些︰「扶朕坐起來些,躺著不得勁!」

幾位郡王親自把康熙扶了起來,靠著引枕半坐著,康熙慢吞吞地說︰「你們也伺候一天了,朕現在好得很,你們也去歇一歇!」

幾個兒子哪里肯走?十停路都走了九停班了,自然不能松懈,滿口子表白自己,個個拿先賢大孝來自比,倒引得康熙笑了笑。

明窗外的雪眼看已經停了,可天『色』還是有些發黑,康熙在心底嘆口氣,讓人多開了一面窗子。

過了幾日,康熙的冷淡終于被太子發現了,特別當對比的明顯的時候,以往只要太子在場,其他幾個兄弟就比空氣好一點,可如今,康熙的笑對著誠郡王,對著肅郡王,對著恆郡王,輪到對著太子,就淡的幾乎看不見了。

如果單單只是冷淡,太子還不至于如何,可對比著兄弟們,太子就覺得心里不平衡了,我才是兒子吧!嫡嫡親的嫡子,嫡長子,那些算什麼啊?放在草原上比奴才強不了多少,皇阿瑪你干嘛總盯著他們!

然後某一天,太子發現自己的各項處置再得不到康熙的反應,不過是略顯冷淡的點頭,而朝臣們面上的恭敬里總帶著不以為然,宗親們的行為就更古怪了。

皇太子不是個不敏感的,只是大部分時間他都不太在乎旁人的觀感,自己是太子,便是給了委屈他人受了,還不得白受著?連皇帝都得偶爾受太子的氣,何況是他人?略略煩惱了一下子就忘記了。

等到孤登基後?他們的臉『色』還不得自個緩過來,誰沒事干跟皇帝對著干啊,是以太子一點兒都不擔心,也不在乎眾人的臉『色』九夫如狐很月復黑最新章節。

太子的步輿在宮牆里穿行著,太子坐在車里閉著眼楮盤算著眼看就要過年了,自己還是要找機會多多去親近下武臣,蒙古那邊的貴族也要去接見幾個,西北的仗還沒打完,蒙古的支持可是不能少的。

走著走著,步輿停了,半天步輿的門簾卻沒人掀起了,太子想著,奴才大膽,居然如此怠慢!

外頭卻傳來了人聲,太子皺皺眉頭,伴當隔著步輿掀開窗簾︰「主子,宮里的禁軍讓咱們繞路!」

太子眼楮全睜開了,聲音里滿是冷氣︰「哪個狗奴才,如此大膽!還不打下去!」

正發著火呢,就看見一個禁軍走了過來,利落地跪了下來︰「給太子爺請安,這邊封了路,請太子爺繞一圈吧!」

太子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誰封的路,孤怎麼不知道啊?」

那禁軍低著頭︰「今兒中午皇上下的令,請太子殿下繞路吧!」

太子慢條斯理地說︰「你把頭抬起來給孤瞧瞧!」

那禁軍抬起頭來,眉清目秀個少年,雙目如點漆,兩道秀眉挑入兩鬢,淡粉的唇,太子的心頓時軟了那麼一些些︰「既是如此,孤便繞一下吧,來,你來帶路!」

那少年笑了一下,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殘雪,行了禮,默默走到了步輿前面,伴當欲言又止了半天,終于沉默了。

日子流水一般的過去,宮里開始張燈結彩的時候,康熙的病終于大好了,穿了新衣主持了除夕大宴,賞了諸位侍疾有功的皇子,免了眾臣工的節禮,只收賀詞賀表。

太子領著弟弟們給皇帝磕頭的時候,康熙的眼楮掃了過去,讓人把孫子輩帶上來,親自夾了菜喂給幾個皇孫,誠郡王的兒子、肅郡王的兒子,恆郡王的兒子都得了彩頭,康熙笑呵呵的說︰「佳兒佳孫!」

倒讓沒兒子的皇子們羨慕的不得了,尤其是定郡王,看著被康熙抱在懷里的弘晟,想著自己這個三個,別的不說,光是兒子就足以讓人嫉妒不已,嫡子庶子擺出來可以去打馬球了!

而自己的弘旺,唉,嘆口氣,被自家阿瑪拖累至死,那麼溫文爾雅的人,後來幾乎半癲狂了,今生他怎麼還不出來,不然,今兒皇帝膝上也有他的位置!

誠郡王家里的側福晉庶福晉,連格格肚子里都揣著女圭女圭,現在帶出來的三個,哪一個不是虎頭虎頭,精明外『露』?定郡王臉上的神情一定太『露』骨了,盯著誠郡王家里的女圭女圭不放,恨不得抱一個回家去。

再看看,恆郡王四個兒子,一溜兒帶出來,就是憨厚過逾了,伸手拉了一個到自己懷里,三哥同自己一般,可是五哥跟自己好啊,他的兒子我怎麼不能玩玩啦?

把弘升抓過來,『揉』腦袋,揪辮子,『逼』著他吃青菜,恆郡王懷里抱著弘昂走過來,把弘升搶了過去,笑著說︰「弘升都開蒙了,可不能玩,弘昂給你玩!」

說著,把個笑呵呵的肉團子塞進定郡王的懷里,定郡王看著懷里的女圭女圭,兩三歲的樣子,剛開始長牙,咬著指頭樂呵呵的,比不倒翁都笑得甜,自己心里也甜入五髒。

敦貝勒搖搖頭︰「哥,我家的弘旭都沒得你這等喜歡!」

定郡王听了這話,不敢抬頭,敦貝勒的格格是敏貝勒母族的遠房表妹,郭絡羅氏,自從進了府里,敦貝勒瞧著哥哥的面子,始終寵愛有加,偶爾敏貝勒過去,還會去瞧瞧她,這個格格也爭氣,一氣給弟弟添了三個兒子了,要不是出身低了,弟弟早就上折請封了。

可是定郡王也知道,這三個佷兒,一個都沒站住,全沒啦,小兒又同大人不同人力有限,他如何敢親近他們呢?

此時見弟弟吃醋了,才說︰「你自己都不著家,我如何好常常上門去,見都見不到,你讓我怎麼喜歡?」

敦貝勒正等著這句話呢︰「哥,听說富察氏有了,不若你先請你府上的何先生教教我家兒子,將來進宮讀書,也好有點基礎花簇錦攢全文閱讀!」

定郡王沉『吟』一下︰「也好,

想想又說︰「老九的格格肚子里也有了吧,只怕將來是他兒子同我兒子一起開蒙了,比起你差多了!」」

敦貝勒哈哈一笑︰「總得有點我比哥哥們強的吧!放心,我家的小子都像我,日後讓他們給哥哥你的兒子效犬馬!」

定郡王瞪了敦貝勒一眼︰「說什麼呢!那是兒子,可得好好教養,你常不在府里,倒是請些師傅在家里,也方便孩子討教,後宅女人懂得什麼,白把孩子教壞了!」

敏貝勒去恆郡王淳郡王那里敬了酒,被壓著灌了幾大杯,搖搖晃晃晃回來,就看見兄弟們在咬耳朵,頓時不滿起來。

跌跌撞撞擠進去,硬是擠到兩個人中間,一手攬著弟弟的肩膀,一手摟著哥哥的腰,大著舌頭說︰「你,你們在說什麼呢!告訴,告訴我啊!」

定郡王嫌惡地推開敏貝勒的腦袋︰「滿口酒氣,別燻著孩子!」

敏貝勒這才看見哥哥懷里的寶寶,腦袋就不夠使了︰「哥,小嫂子生了?幾時的事啊,咋不告訴我啊?」

敦貝勒翻了個白眼︰「那是五哥家的女圭女圭,什麼眼神啊!」

敏貝勒哈哈一笑,趴在定郡王肩膀上,故作神秘地說︰「哥,你知道不,我家格格也,也有了,開年就生,跟你那個作伴,你說好不好?」

敦貝勒搖搖他︰「喝多了吧,還不去洗洗臉,仔細待會殿前失儀,御史參你不是好玩的事!」

敏貝勒接過定郡王遞過來的醒酒湯,一口氣喝了,打了個嗝,癱軟在定郡王身上,半天才回頭說︰「哥,我心里高興,你知道不?」

定郡王敷衍地拿手巾擦著他的︰「嗯,嗯,我知道!」

敏貝勒手一擺︰「你不知道,我是真高興,是吧,老十!」

敦貝勒眼楮里精光一閃,淡淡地說︰「你喝多了!」

說著便喊過來自己的哈哈珠子,讓他扶著敏貝勒去偏殿洗洗臉,自己也站起來︰「哥,我去看著點他。」

定郡王漫不經心地逗著孩子︰「嗯,待會我也過去!」

「『藥』遞進去沒有!」

︰「一直在身上呢!」

︰「河里安排了人嗎?」

︰「安排好了,衣裳鞋子都好了!」

︰「記得把臉劃花!」

︰「知道!已經囑咐過來,要讓太子身上也帶傷!最好偷些貼身的東西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更新,祝大家中秋快樂

那個,中秋會更新的,大家放心,我在想要不要做個小月餅發給大家

當然,不是五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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