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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地愛下去(2)

心蓉見到他的那一刻,喜悅像小泡泡一樣源源不斷地從心底里冒出來。她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讓她追在他身後,跟他走。可即使他們如此小心,杜絕同學間的流言蜚語,最終卻還是讓他媽媽看出端倪。

雖然理智告訴自己不要跟他走,可行動上卻鬼使神差地邁出了腳步。那時校園內已點亮了燈塔,橘黃色的燈光,加上樹木的陰影,所以一切看起來都是朦朦朧朧的。憶凱就在她前面,隔著幾十米的距離,但在這朦朧不清的光線中,像是隔著一大段流年,蒼茫得如同夜色中那淡淡地黃色光線。

他一直往學校的後山走,原來是去山頂球場。一級一級的石階上剛好飄落下他的影子,他站石階的最頂端,轉過身來,對她笑了笑,然後就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心蓉一級級慢慢地往上走,手扶著因歲月侵蝕而顯得斑駁的鐵欄桿。九月的夜晚,南方的天氣相對比夏天已顯得非常的舒服。可此刻,也許是山風吹過,她卻覺得有些冷。當走完石階時,心蓉看到憶凱已站在足球場的最中央。她舉目四望,只見球場邊緣一盞盞射燈發出耀眼的白光,照得周圍的大葉榕樹更加的蔥郁翠綠。還好,整個山頂球場上只有他們他們兩個人。于是慢慢向他走過去,腳下的草已失去了春天里那種生機勃勃的綠意,只殘留下一片片行將枯萎的敗黃。

隨著一步步走近,他的容貌就越來越清晰,劍眉星目,在儒雅的氣質中,顯得沉穩又充滿銳氣。倒是他先開口︰「等了這麼久,我終于等到你來了他的笑容和語氣是溫暖的,一時竟讓她產生一些不舍,不舍得讓他等這樣久。

心蓉猜他已知道一切,否則他不會無緣無故在宿舍樓下等她這麼久。所以不管心中有多麼的難過與不舍,她都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直接開門見山︰「憶凱,我們分手吧!

听到她這樣說,憶凱那充滿自信和銳氣的雙眸掠過一絲驚慌,但隨即又溫柔地說道︰「心蓉,如果我媽媽今天下午對你說了些傷自尊的話,我現在代表我媽媽向你道歉。她就是這樣的人,太過自以為是

「不是的,她的一席話教會了我很多東西,讓我受益匪淺是的,她讓她知道人有高低貴賤之分,而且不可對他兒子有什麼痴心妄想,更不可能有機會攀龍附鳳。

憶凱見到她鐵了心一般,這時也不能淡定了,著急地反駁道︰「她那些歪理早就老掉牙了,姐姐的婚事就是因為她極力反對,才弄得姐姐差點自殺

那就更渺茫了,對侍自己的女兒尚且如此,更不用說外人了。看來他們是沒有緣份的了,心蓉只得強作鎮定地說道︰「我們要分手不關你媽媽的事,是我,是我覺得不應該早戀,不應該在高三的時候三心二意,不應該讓我媽媽失望是的,在這個世界上,她最不應該做的事就是讓她媽媽失望。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已有一個人傷盡了媽媽的心,她這個做女兒的,千不該萬不該。

心蓉看著憶凱瞬間變得蒼白的臉,她的心好像刀割一般,于是急忙轉身,踉踉蹌蹌地往回走。她已經和他說得很清楚了,再不走,她怕自己會不舍,會改變主意。可剛邁開兩步,她的手已被憶凱抓住,然後猛力一拽,整個人已靠在他身上。

當她驚惶地抬起頭時,他的臉已飛快地逼近自己。瞬間就感覺到他的嘴唇熱度,火辣辣地烙在她的嘴唇上。她不禁打了個冷顫,整個人像是沉溺在水中,深深的恐懼中有種溺斃的快感。

她想猛力推開他,可終究還是敵不過他。他輕而易舉地把她摟在懷中,她越是用力掙扎,就越能感覺到他不顧一切的固執。那種固執天羅地網般把她鎖在他的懷中。那一刻,她仿佛感覺到天和地都在飄蕩,搖搖欲墜間,唯有牢牢地抱緊他,枕在他的胸膛上。瞬間,她武裝好的理智猶如決堤的洪水,全面崩潰。這一瞬,她比他更不顧一切,只要能躺在他的懷里,仿佛什麼都可以放棄。

她一直以來都是個勇敢的女子,自從那個稱作爸爸的男人離開她兩母女之後,她就告誡自己凡事都要堅強,獨當一面。直到遇上他,她才知道,如果可以選擇,她根本不想學會堅強。而只是希望累時能枕著他的肩膀,困時能躺在他的懷抱中。

不知何時,憶凱輕輕地撫模著她的秀發,在她的耳邊低聲道︰「心蓉,讓我們來成績來擺月兌困境,好不好?」

她含著淚,拼命點頭。

少年時的愛,總是那樣的單純,純潔得有種天真的孤奮,以為只要兩個人相愛,就沒有什麼可以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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