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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順天逆天

當晚,一有風吹草動,他就立刻警覺起來,將神念一遍遍掃視四周。

神念畢竟相當耗神,即便達到了闢谷中期,也是扛不住上百次動用,很快就感覺到疲乏,困意陣陣襲來。

連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後半夜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全身發冷,刺激的他猛然醒了過來。

這種陰冷不是普通的寒意,依照他現在的體質,就算大冬天赤身**站上一天也不會產生什麼不適,可是他現在卻感覺到某種陰寒直刺骨髓。

什麼東西!不會這麼巧吧,怕什麼來什麼?

牧風白也不管是不是真撞鬼了,醒來的剎那,立刻全力施展訣法,身邊幾件法器立刻運轉起來。

颶風殼護在體外,震海鐘嗡然作響,懸浮身前,量地尺倏然消失,潛伏在地底,同時雙手各持大把靈符和避邪道具,雙陽靈光閃動,渾身寒毛炸立,如同受驚的野貓,全神戒備。

隨即,他意識到什麼,猛然抬頭,竟看到了一條白色的影子,悄無聲息地懸浮在自己頭頂。

哇!牧風白居然忘記所有的準備,嚇到整個人從床上滾了下來,弄翻了好幾樣避邪器具,這才貼著牆壁站了起來,戰戰兢兢地望著那條白色的身影,皮膚泛起顆顆粒粒的雞皮疙瘩。

女乃女乃的,什麼百試百靈的避邪器具,毫無作用,這群混蛋神棍!這會可害死老子了!

牧風白咬咬牙正想對著那邪物動武,突然那影子動了,它只是晃了晃就消失了,接著便唐突地出現在房門口。他的速度相當的快,連牧風白的神念都跟不上他,牧風白張了張嘴,本來想要發出壯膽的暴喝,可到了嘴邊卻成了示弱的吁氣,然後鬼使神差地說道︰「您老要走了麼,還請走好。」

他並沒指望得到回應,可萬萬想不到這鬼物真的回應了,一個細細裊裊的聲音響起︰「真的是你……我沒有找錯……」

牧風白表情僵硬,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您找錯了,找錯了……」

「哎,牧哥不認得我了麼?」這個帶著幾分幽怨的聲音听起來更是陰森。

牧風白聞言卻是一怔,這鬼物居然知道他姓牧,這可稀奇了,不對不對……他連忙正眼細看,發現那全身發白的東西居然是個赤身**的男子,只是它身上的皮膚實在過于幽白,連頭發都是雪白的,乍看之下因為太過詭異反而不會注意到對方身上根本沒有衣物。

一個**鬼!暴露狂鬼!

牧風白腦中閃過幾個念頭,同時又留意到這個家伙的臉孔,該鬼物五官除了沒有眉毛,皮膚慘白,唇色全無,眼瞳血紅,倒也算不上猙獰,甚至端正的五官還稱得上是清秀。

唔?怎麼長的有些和自己一位故人有點相像……

牧風白腦中陡然閃過一絲疑惑,再度將目光凝聚在對方臉上,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皮膚慘白的男子就這麼輕飄飄,靜靜地漂浮著,赤色的眼眸帶著幾分黯然。

「你……小文……你是小文……」牧風白不確定地道。

「牧哥終于認出我了,我是小文。」聲音依然裊裊細細,不過出現了一絲波動。

牧風白听了全身一震,心中哪里還有半絲害怕,踏前幾步,上下打量這個白色鬼物︰「你真是小文……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麼久不見,你扮鬼嚇我,你……你明知道我怕這東西怕的要命……你……你是嚇我的對吧?」

白色鬼物終于露出一絲淡淡笑容,先是點頭,接著又輕輕搖頭︰「我不想嚇你的,可是現在我只能用這種方式和你見面了……」

牧風白發現自己心跳的厲害,宋一文如果不是和自己開玩笑,那麼他還活著麼?他是無論如何也接受這個事實的。

「你別嚇我了,快說,是不是學了什麼新的法術,過來誆騙我了。」牧風白上前抓對方的手臂,誰知道手掌抓處,居然捏了個空,手指仿佛觸到了什麼冰冷的氣息,但絲毫沒有實體的感覺。

宋一文皺著眉頭向後微微縮了縮,低頭看著被牧風白抓過的手臂,居然出現了深深的裂痕,當中白色霧氣蒸騰,裂縫飛快愈合。

「牧哥,我的身體沒有了,這是陰玉寒氣凝結成的身軀,你手中的避邪器具雖然對我用處不大,可是接觸到還是挺難受的……」

「啊……」牧風白忙不迭將手中的那些避邪器具丟掉,怔怔出神地望著對方︰「兄弟,你怎麼會變成這幅模樣,你不是被那個洪習師祖帶去修行去了麼……到底出了什麼事?」

「哼哼……」自稱宋一文的鬼物冷笑了聲,用透著無邊的怨氣的聲調說道︰「什麼洪習祖師,這些年我一直被幽禁在他的寒冥宮內,修煉倒是修煉,然而修的是藥人,他想讓我修成他的藥引子。我的身軀早在半年前就被煉化掉了,你看到的我再也不是從前的宋一文,甚至連鬼怪都談不上。」

「洪習在你身上動了手腳?什麼……什麼藥引子?你……你的身軀怎麼了?你倒是說明白點,都快急死我了。」

「哎,洪習收我做弟子絕對沒安好心,當初我真是傻啊,還以為從此能夠平步青雲了,想不到到頭來會落到如此下場。洪習修煉了某種邪術,利用我五色靈根,將我煉成藥人,協助他自己突破金丹中期……若不是當初一個同門的師兄告訴我真相,恐怕我至今還被這老匹夫所欺,蒙在鼓里呢。」

牧風白依然滿頭霧水,不過好歹是听出來了,兩條粗粗的蠶眉擰在了一塊,沉聲道︰「洪習騙你修煉,實際上是為了幫自己練功,而且已經將你的身體煉沒了,對麼?」

「差不多是這樣,當初我被他帶入洞府,就不斷給我服食各種丹藥,還教我一種古怪的訣法,要我依著練習,這使我境界提升很快,短短幾年功夫就沖到凝元期,起先我還以為他是真心對我好,還對他感激無比,不曾想幾年前發生了一件事情。

同我一起的師兄無意中得知了洪習的秘密,偷偷將此事告訴了我,他說他在靈獸園有秘密通道可以逃出去,問我要不要一起。可是當時我一方面並不信任他,一方面膽子也小,就將此事埋在心里,後來那位師兄趁著洪習讓他去靈獸園做事,竟然逃月兌了,洪習當時搜索無果,回來對我們的態度就有了巨大轉變。

他好像失去了耐心,撕下了偽善的面具,將我們囚禁起來,逼迫我們服食丹藥,修煉古怪的訣法,我稍加反抗,就要遭受某種極刑。就這樣,我在知道那位師兄說的都是真的……」

牧風白听到這里,心中一震,說道︰「等等,你說你有位師兄當初從靈獸園秘道逃離了?」

「是啊,他說那條秘道是他當初無意破壞了禁制發現的,可以通往中峰,中峰防守沒有那麼嚴密,可以從中逃月兌。」

牧風白立刻想到何無稽發現的那條秘道,里面就有具骸骨,算起來時間也十分吻合,臉上微微一變,便簡略地將此事敘說一遍。

宋一文听了那張慘白的臉孔扭曲了一下,怔了半天才嘆道︰「西來師兄竟然沒能逃走……即便使用了那樣殘酷的訣法都沒能逃走……你猜的沒有錯,那毫無疑問就是我的師兄西來了,他懂得抽骨術,這是我們必修的法門之一。早在幾個月前我就已經使用過了,其中痛苦簡直難以想象……」

「你也施展了這個……這個抽骨術?」

「牧哥你是不知道洪習的手段……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不僅脅迫我施展抽骨術,讓我變成了一具骷髏。就在半年之前,他回來後脾氣變得極為暴戾,對我們更是變本加厲,後來他將布下了某個極為陰毒霸道的大陣,強行將我們骨架化掉,如今的我只是神念所化的虛體,由于受到洪習元神的限制,根本離不開歸元宗半步。」

牧風白听得心都攥了起來,眼神變得越來越陰森凌厲,咬牙道︰「那匹夫竟敢這樣對待我的兄弟!為了修煉竟連自己最近親的弟子也不放過,行事如此陰狠毒辣,這和魔道又有什麼區別,難道歸元宗對此都不聞不問?」

「魔道?呵呵,風白哥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麼,修士所謂的正道和魔道只是相對而言,順天為正道,逆天為魔道,正道是印證天地法則的道路,魔道是破壞天地法則的道路,根本和修士的品性無關。只是魔道率性而為,不會理會任何後果,才會釀成惡名,也被正道所利用,將一切罪惡全都推到魔道身上……嘿嘿,那些自詡正道修士,若是為惡才叫卑鄙無恥,他們遮遮掩演,美化殺戮,掩蓋惡行,不知底細就罷了,了解其中玄機,便沒有任何遐想之處了。那些金丹期的修士稱我們為藥修,根本沒將我當**看,這種方法在他們中間不算秘密,不過由于修煉心法不同,歸元宗只有洪習才能利用這個方法達到修煉的目的。當然,為了歸元宗的名聲著想,他們是絕對不會透露當中奧妙所在的。」

牧風白不怒反笑︰「原來都是蛇鼠一窩,歸元宗真是好得很啊。」

宋一文哪里听不出牧風白說這話的含義,雖然兩人分離多年,但是他們從小長大,對彼此脾性極為了解,牧風白表現的越是淡漠,說明他內心越是憤怒,他這聲怪笑對別人而言可能毫無意義,可听在宋一文的耳中,那就代表著一場風暴的醞釀。

他不禁回憶起當初幾人流浪外面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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