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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槍廟內,楊康臨死之際和念慈那段情話真是听者傷心聞者流淚。

只是楊康即便生死,依然不悔,大丈夫自當闖出一番事業,如今落得中毒生死,見不到自己未出生的兒子也是成王敗寇,怨不得旁人。

這一縷幽魂,飄飄蕩蕩的看著念慈和郭靖兩人在自己墳前說了會話就走開了。沒想到自己身前錦衣玉食,死後不過是一塊涼席裹尸,真是何其悲涼。

原想跟著念慈回去,不知從何處飄來一股風,瞬間就沒了意識。

楊康悠悠醒來,只看見頭頂鵝黃色的紗帳,頭有些微微的疼,不是死了麼,還記得念慈那肝腸寸斷的樣子,如今想來頭越發疼的厲害了。

只一會兒,簾子掀開,走來一穿著紅坎肩的大約十歲的丫頭,看見楊康醒來,笑著說道︰「少爺醒了,該喝藥了。」說著就端起旁邊的小碗要喂楊康。

楊康看自己的樣子,竟然是一三四歲的小孩,心中早就吃驚,只是早就听過借尸還魂之類鬼怪之說,如今也就只能先在這將就著。

于是便不發一言吃了那碗藥,那小丫頭看著楊康如此,有些驚訝的說道︰「今天少爺可是格外的好。」」我累了。」楊康不想露出過多破綻裝作體虛氣弱的樣子。

那小丫頭動作熟練的幫楊康扶好枕頭,紗帳等就出去了。

這借尸還魂之事實在太過于詭異,楊康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和那丫頭的衣服,皆是漢服,卻又和平時見著的漢服有些不同,剛才那喝藥的小碗輕巧精致,這紗帳也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起的,看來這小孩家里定是不錯。

只是不知道如今生在何處,如果是大宋的話,那麼如今蒙古鐵騎也差不多快來了,又是一番腥風血雨,只是如今這身體又是弱小,又是差,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念慈。

楊康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睡夢中感覺有一小手一直在撓自己癢癢,睜開眼楮一看,只見一眉目清秀,身著女敕黃色小襖的女娃站在自己床前,看見自己醒了,她眨著眼楮看著楊康輕輕的說道︰「弟弟別睡了,一起玩吧!」

叫自己弟弟,又看這女娃長得精致異常,眉目如畫,只是看著有些體弱。

楊康看著眼前的小女娃,腦子轉了下問道︰「姐姐,你怎麼才來啊。」

那小女孩看著楊康叫她姐姐,有些高興,說道︰「前兩天,爹爹給我找了個先生,這兩天一大早就得上學呢,這不剛回來就來看你了。」說了一會,又用小手撓了下楊康的下巴,說道︰「看起來你比昨個好了很多,昨兒個我來看你,撓了你很久,你都不醒。」

「那我謝謝姐姐了。」楊康早就看著眼前的小女娃平時也是沒什麼玩伴的,套話是最好不過了。「等我好了,一定報答,不知道姐姐要什麼,我也好去買來。「

小女娃想了下,眼楮很亮的說道︰「我一直很想去花朝節的。」

在楊康的印象里,如今南宋不應該是風雨飄搖麼,怎麼還有花朝節,南宋朝廷真是昏聵。

楊康想著莫不是世道不太平,這小丫頭平時也是拘在家里,外邊的行情怕也是不清楚,于是帶著一絲嘲笑說道︰「花朝節熱鬧麼!」

「當然熱鬧,我挺女乃嬤嬤說,這每年花朝節船會各地的富紳官員都會來玩,春暖花開,可是熱鬧極了。」小丫頭看楊康有些不信,信誓旦旦的說道。

眼前這小丫頭堵著小嘴可愛的樣子,即使是楊康也被逗笑了,有些帶著寵溺味說︰「好,世道太平的話,我一定帶你去玩。」

小女娃听了這話自然是高興異常,只是對那話中有些話不解,說道︰「我們大周本就是昌平盛世,更何況我們爹爹自來揚州任巡鹽御史,更是治理得方,萬戶太平。」

楊康被大周那兩字震到,目前這女娃雖看著小,想來也是從小讀過書的,這大周是什麼地方又是什麼國,楊康原本想著要去找尋念慈和那未出世的孩子,如今看來是渺茫的很了。

存著最後一點的僥幸心理,楊康問道︰「姐姐可知道當今皇帝的名諱!「

那小女娃笑著說道︰「弟弟這是在考我,這個我可知道呢,當今聖上六年前登基,年號德正。」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楊康听了這話,心中萬分情緒涌了上來,從借尸還魂的驚喜到如今得知自己不知身在何處的寂寥。

只是楊康從來就不是一個傷感悲秋的人,這情緒一會就過去了,只可憐念慈母子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只听得門外傳來聲音,不一會就過來一長的有些微胖的婆子,拉著小女娃的手就走,還不忘看楊康兩眼。楊康閉了眼楮,只听見那婆子對女娃有些嚴厲的說道︰「小姐,我早說過,少爺的屋里不要來,怕過了病氣。怎麼我一時不打眼,就過來了。雪雁這孩子也不知道去哪了,盡知道玩。」

「好嬤嬤。可別告訴太太,黛玉只是看看弟弟。」那小女娃跟那婆子說了會話。

兩人聲音漸行漸遠,楊康听了會就听不到了。

如今這身體實在是弱,就剛剛說了會話就有些累,腦子里想到幼時丘處機教的全真教吐納,便想著即使不練武功如今也可以好好練下。

只是沒成想,這身體如此只差,就只一會就累的沉沉睡去。

等楊康醒來,只見自己床前圍了不少人,最前面的那個穿著一件藏青色的長衫,面目清秀,和之前的女娃有些相似,楊康叫了聲「爹爹」

「源兒可好些了吧!」那中年男子听見看見自己幼兒稱呼自己,眼楮有些濕潤,對著站在一旁的華麗的女子說道︰「早就跟你說過,要好好的看顧,為何源兒屋里就一十歲的丫頭看著,你听听,剛剛徐大夫說了,源兒是餓暈過去的,你說說你……」

那中年女子臉色有些發白,低著頭說道︰「之前徐大夫說要靜養,我特地讓源兒到這僻靜處,且陽光好。想著人多不好,于是讓明月這丫頭伺候,這丫頭雖說年紀小,可是平時倒是很老成,從來沒出過差錯的,哪里想的到呢。」

「也罷,這事也不全怪你,只怪我林如海子女命淺。」那中年男子說有有些郁卒。

「老爺,您千萬別……」那女子說著便哭了起來。

「你也別傷心,源兒這不還好麼。這以後一定得處處當心,萬不可再發生這事了。」自稱林如海的男子安慰那婦人道。

楊康听這一番話自然是把人物關系弄的清楚了,這男子便是如今的爹,這女子可能就是自己的母親。

「孩兒沒事,讓爹爹和娘親費心了。」楊康掙扎著說道。

「快別起來,好好躺著。「那夫人立馬坐在床沿上,一旁早就有豎起枕頭,讓楊康半躺著,只一會兒就有人端上來一碗白粥,楊康緩緩的吃了,感到暖和了些,有了些精神。

林如海老來得女,下一年府中姬妾生了一子,只因生的時候異常艱難,這孩子的娘便去了,從小便養在自己正室賈敏處,這賈敏倒也很是精心,只是自己身體也不好,一兒一女的身體也有些體虛。

整天是藥湯不離口,這兒子平日里看著好些,前兒個不知怎麼的竟然就在花園里暈過去了,好歹徐大夫醫術高明,搞了些湯藥這才緩了過來。哪里知道今天竟然有人來報說是沒知覺了,徐大夫把脈後才知道,這氣息倒是平穩了,只是餓的暈過去了。

想堂堂林府少爺竟然餓暈過去,真是笑話,看來自己府中也需要好好拾掇一下。

這林如海自從五年前任職巡鹽御史,公務繁忙,且他又是德正帝心月復,明面上暗地里的事是一個不能少,這揚州鹽道各處官員,加上不少朝中人脈,真是要花十二分的心思在這上面,如今五年過去才剛剛理出些頭緒,方不負聖上栽培。

林如海自然不知道自己年近三十才盼來的兒子成了旁人,只想著要好好的教導于他,林家子嗣方面一向單薄,這孩子雖然是妾侍所生,可是一出生就長在賈敏身邊,在林如海心中是沒有絲毫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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