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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執拗清透 上

既然沒什麼事,諸位都回去吧!今日諸位也擔心一天,也都累了,趕快回去休息吧!」我回到位置上,輕笑著說道。♀

「是。末將告退。」然後眾將一起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對了,殿下,麟

軍俘虜該如何處置?」

嗯?我微楞,然後笑問,「諸位有什麼好的建議?」

諸將面面相覷,然後王甫上前說道,「殿下,這敵軍俘虜是麟軍的先鋒,他劍上沾了我鳳都無數將士的鮮血,應該在三軍之前,斬下他的腦袋祭慰我鳳都無數將士的亡靈。」說完還一副咬牙切齒地樣子。

我手一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竟然說砍了他?

王甫接觸到我的目光後,脖子猛地一縮,嘴巴一緊,就閉嘴了。

我環視眾將,側頭笑問,「還有嗎?」

被我那麼一瞪,誰還敢有啊?個個都是大眼瞪小眼。

我笑,「既然沒有,都回去吧。」

「是,末將告退。」然後拱了拱手,轉身快步走開。

「唐先鋒,請留步。」我猛地叫住御輕。

他轉身淺笑著看我,「殿下,有何吩咐?」

「把雪夜空帶上來。」我有些乏力地揉揉太陽穴。

微微俯子,輕聲應道,「是。」

然後轉身離去。

我嘆了一口氣,太陽穴有些隱隱發脹。

半響之後,只听見一聲清潤之聲,「雪先鋒,請。」

簾子掀開,只見到一身雪衣,如雪影飄散,漫天飛舞,墨發輕揚,天資傲雪,俊朗清透。

他一身雪衣,亭亭而站,面上毫無表情,緊抿著粉女敕的雙唇,而那種清冷之氣卻散發整個軍帳。

我輕笑著起身,走向他,看著他,笑得燦爛無比,「雪先鋒,「久違」了。」

他冷哼一聲,撇過頭,咬牙道,「卑鄙。」

我笑得更加燦爛,伸手捏著他的下巴,硬逼著他對上我的眼楮,「卑鄙?呵呵………難不成雪先鋒忘記了,本宮說過,我很高興比說我無恥、無賴和下流,現在加上卑鄙就更加錦上添花了不是?」

「你——」他氣極,想要掙月兌,卻怎麼也掙不開。

我輕輕放下手,他迅速退後幾步,還是那麼警惕地看著我。

「別說你現在武功全無,即使你在全盛之時,也不是只能任我宰割嗎?」我挑起唇角看著他。

他自從被俘之後便被我點了穴道封住了武功。現在與普通人無異。

他只是咬牙並未說話,我笑,看著他,吩咐著御輕,「御輕,幫我拿根鞭子來。」

「是。」然後轉身離去。

「你覺得我很卑鄙?很陰險狡詐?很詭計多端?呵呵……我會身體力行地告訴你,我還很陰狠毒辣,你相信嗎?」我雙手抓著他的臂膀,在他耳邊輕聲說著。

他身子僵硬,我退後一步,笑著看著他,他的眼中竟閃過一絲欽佩。

他怎麼也想不到我會將他在陌城下與慕容煌所說的話,竟然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殿下。」御輕遞上短鞭,我接過,他退後幾步站定。

我輕輕把玩著短鞭,他眼光接觸到我手中的鞭子,琥珀色的眼眸有一瞬間閃過一片雪光,隨後如掉落海中,消失不見。

我笑著,圍著他轉了轉,然後在他身後站定,毫無預兆在他背後就是一鞭。

「啪!」在安靜的軍營中格外響亮。

他身子一震,卻是不動也不出聲。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我站在他的面前,挑著譏誚地笑意問道。

他只是撇過頭,不語。

「因為你該打。你既然認識我,也知道我詭計多端那為何還要孤身一人去闖陌城?你難道不知道,孤身犯險有多危險嗎?」我看著他緊咬牙關忍住疼痛,卻是不言。

我繞到他的身後又是一鞭,「你就那麼忠心護主?你就那麼來不及替他去死?」又是一鞭,繼續說道,「他在你心中就那麼重要?重要到你明知道前面是絕路還要忍不住去闖?」然後再是一鞭,我說的有些激動,「還是說,你就吃準了我不會把你怎麼樣?你就吃準了我不會難為你,更不會殺你嗎?」再是一鞭,有些咬牙切齒,「你給我說話,說話啊。」氣極之余,又是連抽三鞭。

站在他面前。扣住他的下巴,從牙縫擠出,「說話!馬上!」

他本然如傲雪般的臉龐變得更加雪白,接近透明,粉女敕的雙唇,被咬的沁出點點血跡,臉上冷汗不斷冒出,卻愣是一言不發。

我一早便知他執拗,卻不知道他如此執拗,如此剛烈,如此令人……心疼。

我松開手,撇過頭,閉上眼,掩飾著心疼與不忍。然後輕聲說道,「御輕,把他帶下去,好生看管。」

我不忍對上他的眼,不忍他滿是傷痛的眼,更加不忍看著他蒼白的面容,我怕我會忍不住心疼,我怕我會忍不住月兌下他的衣服,為他上藥療傷。

可是,等了半響之後,竟沒有任何動靜,我忍不住看向御輕,只見他,微微垂頭,眼簾垂下,掩飾滿心心事。

「御輕……」我再一次輕輕喚道,他茫然地抬起頭看向我,在接觸到我的目光之時,眼楮瞬間變得一片清明,我皺眉問道,「怎麼了?」

他笑著搖頭,「許是昨晚沒睡好,開始打瞌睡了,還望殿下見諒,剛才殿下說什麼,御輕沒听到,可否再請殿下重復一遍。」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把雪夜空帶下去好生看管。」

他淺笑著點頭,然後伸出手,向著雪影說道,「請,雪先鋒。」

雪影身子有些僵硬,但還是忍著劇痛,咬牙轉身,一言不發地往外走去。

「殿下,可要請軍醫為雪先鋒治傷?」御輕離去之前問道。

我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座位,坐下,看著他,「我鳳都何時為敵國俘虜治過傷?」

御輕微微一愣,然後微微頜首,轉身離去。

看著他們離去,我只能無奈苦嘆。

自從絕了江湖上了朝堂,又有多少無可奈何我不想做的,卻不得不做?

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在朝堂之上又有何自由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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