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醒來,頭痛欲裂,全身酸痛無力,清風吹過,竟打了個寒顫,吃力地起身,才發現竟然自己一個人躺在這湖邊,旭日東升,打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竟然刺的我眼楮生疼,我拍了拍臉頰,使自己清醒一點。
「唔……」環視四周才真的肯定我是獨子一人的,可是為什麼我會在這里?為什麼全身酸痛,提不起一點力氣?
扯了扯披在身上的外衣,猛地停住,眨著眼楮,一臉呆滯地看著自己身上的杰作,那叫一個花開燦爛,百花爭艷,春光明媚。
我石化了,呆滯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昨夜遭到采花賊炮轟了?可是真的如此的話,為什麼那傳說中的重要的部位沒有任何不適,難不成正在**的時候,然後,突然,陽。痿了?
一邊吃力地穿衣,一邊努力地回想昨夜的時候︰好像貌似昨天我因為喝得有點高,就提前退場了,然後,好像踫到御輕了,最後……最後?等等……他來了,傷了御輕。
一念及此,我猛地爬起來,想要馬上趕回皇宮看看御輕,可是剛爬起來就馬上栽了下去,該死的,全身竟然酸痛的連走路都有問題,有沒有搞錯?該死的,為什麼他們一個個都這麼不負責任?一個把我灌醉然後偷了香就消失了,一個趁我喝醉,就吃干抹淨之後拍拍就跑了,連注冊都省了。他們倒逍遙快活了,卻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留點良心,積點德行嗎?
只能跌跌撞撞,頭痛欲裂的往皇宮里跑,可是不管怎麼樣宿醉一夜,頭痛,全身酸痛,走路時都有點搖搖欲墜,脖子更痛,連扭個脖子都吃力。
「啊,殿下,您回來了?」守將殷勤地跑過來一臉關心地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便往宮中走。
「這殿下可還真是風流啊。」
「喂——說話小心點,擔心禍從口出。」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不過說真的,殿下居功至偉,風流幾次也能理解。」
「不是讓你不要多嘴嗎?」
我苦笑,想不到我那高大威猛、英勇無敵、英明神武的偉岸形象就這樣被風流倜儻給代替了,我該拍手叫好嗎?
就在我搖搖晃晃地將要到妖嬈殿外,就看到一行人一路小跑向我跑來,我停下,扶著假山,皺眉看著他們跑至我面前停下,然後氣喘吁吁,話不成句。
「殿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唐……」
我皺眉,打斷她的話,「有話慢慢說,別急。」
為首宮女深吸一口氣,平復了語氣才一臉擔憂地說道︰「是這樣的殿下,昨夜你一夜未歸,而唐世子竟然負傷在妖嬈殿外,等了一夜,眼看他搖搖欲墜,臉色蒼白,可是世子就是不肯回去,請了御醫,可是世子卻也不去看,現在,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我听完,不管也不顧自己的身子如何不適,直接往妖嬈殿跑去。果然,妖嬈殿外,綠影裊裊,身影單薄,如弱柳擺風,隨風而依,搖搖欲墜,遠遠望去,竟如此令人心疼。
御輕……
我提起輕功,便向他飛去,御輕身子搖晃著往地上摔去,但是摔在了我溫柔的臂彎,我低頭看著摔在我身上的男子,一張原本白玉般的臉龐,現在竟蒼白如紙,緊閉雙眼,嘴角竟然殘留著妖艷的血跡,即使如此,竟還是有種致命卻讓人想要呵護的沖動。♀那原本肆意飛揚的綠袍,現在竟了無生氣地垂蓋在那單薄的身子,綠袍中點點血跡,如草原紅英。
「御輕……」我緊抱著那微涼的身子,輕輕喚道。
「御輕……」手掌憐惜的拂過他的微涼的臉龐及那漂亮的眉眼,然後停留在的唇上,那粉女敕的唇現在竟變得如此蒼白,毫無一絲血色,伸手擦淨他唇角的殷紅,俯身,穩住那冰涼的薄唇,直到紅潤。
「綰衣……」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吟從他唇角溢出,低低卻帶有深深思念。
「嗯。我在這,御輕,我在這。」我握住他冰冷僵硬的縴手,放在唇邊親吻著。
睫毛輕顫,鳳眼半睜,那雙黑眸不復當初的神采飛揚,無神的鳳眼在見到我的那一瞬間,才有一絲光亮。
「綰衣……真的是你……嗎?」他聲音輕如清風,軟綿無力,而我卻听得一清二楚。
將他的手放在胸口,微笑著說道,「御輕,我的心跳你感覺到了嗎?它現在只為你而跳。」
他輕微頜首,嘴角扯出一個絕美的弧度,將頭埋進我的懷中,然後輕輕睡著了。
我失笑著搖頭,輕輕摟緊他,摟緊只為我高興,只為我難過,只為我受傷,只願意躺在我的懷里的男子,那麼玲瓏剔透,淺笑如風的男子,他就像一顆易碎的水晶,除了好好呵護,別無他法。
我知道他那一掌不會直接要了御輕的命,所以我才放心與他離開,可又豈知御輕如此倔強,竟在這里負傷等我一夜,而我卻與他宿夜纏綿,我苦笑,我竟如此荒唐。
看著沉睡的御輕,心中生出無比愧疚。我簡直是瘋了,明知道御輕受傷,明知道他倔強,明知道應該抗拒,可是卻情不自禁,或許真的是定力不夠,因為我根本無法抗拒他那致命的誘惑。
幾日之後,前方戰報,楊威一師竟作戰不利,又失一城,連失兩城,朝中已有非議,人心惶惶,張渡多次請纓,希望帶兵出征抵御麟軍,只不過我沒答應。
「殿下,現在前方戰事緊急,已經沒有時間猶豫了,請殿下,就允許臣帶兵出征與楊將軍共同抵御外敵。」張渡再次出列請纓,一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樣子。
我靠在龍椅上既沒答應也沒反對,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後問道,「諸位認為呢?」
唐相出列手執官笏,朗聲說道,「殿下,微臣認為這麟軍來勢洶洶,而且其二皇子親自帶兵,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麟軍的氣勢,而且,微臣听聞,麟都三皇子慕容煌從小飽讀兵法,帶兵詭異,這也是麟軍肆無忌憚得原因之一,所以微臣認為,既然他慕容煌能夠以皇子身份帶兵,那麼殿下何不以皇儲身份帶兵與其兵戎相見?這樣一來,我軍將士一定會士氣高漲,而且,皇儲的身份也起到一定的威懾的作用,如此說來,勝算大很多。」
我認同的點點頭,心中卻是苦笑,御輕啊,我心中還有什麼事是你看不穿的。?
「此事萬萬不可。」話說得斬釘截鐵,正氣凜然。
我側頭看向鳳如宏,似笑非笑地問道,「有何不可?」
鳳如宏滿臉嚴肅,一副忠君愛國的樣子,站出來,「殿下,乃是千金之軀,帶兵上陣殺敵固然可以,甚至也能起到提升士氣的作用,可是,戰場上拳腳無眼,刀劍無情,若是萬一傷到殿下,怎麼辦?誰能擔得起?所以,殿下,微臣也認為應該由張將軍擔此重任,還請殿下三思啊。」
我贊同地點點頭,「三皇子說的不錯,本宮千金之軀,的確不合適在戰場上打打殺殺。」
鳳如宏面露喜色,聲音響亮,「殿下聖明。」
我繼續微笑,「所以,依三皇子的意思,本宮應該待在皇宮內院,做一個不顧在前方浴血奮戰,拋頭顱,灑熱血與敵軍做斗爭的朝不保夕的將士,而是窩在皇宮日日笙歌,夜夜狂歡,即使兵臨城下,依舊渾然不覺,還在尋歡作樂的皇儲,是嗎?」
眾人一听,皆掩嘴而笑,然後干咳幾聲,當做若無其事。
鳳如宏臉色僵硬,面如土色,然後略微急聲道,「不,微臣不是這個意思,殿下千金之軀,不應該冒此艱險,如若有個差池誰也擔當不起。」
我哼笑一聲,起身走到他面前,他低頭,我嘴角挑起,「都是人生父母養,我鳳綰衣憑什麼比他們高貴。憑什麼他們在外殺敵就是理所應當,而我就要享受他們用死亡換來的安寧,他們低賤嗎?可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三皇子,你在宮中錦衣玉食過慣了,可知那些尋常百姓吃的是什麼,穿的是什麼?憑什麼他們吃糠咽菜還要為你奮勇殺敵?你作為皇子到底給過他們什麼?他們憑什麼要為你舍家為國?而你又有什麼資格讓他們如此?」
鳳如宏臉色更加難看,緊咬牙關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大殿之上。靜謐無聲,個個大氣都不敢喘。
我再次挑起嘴角,走上台階,轉身揚起一世芳華,「傳本宮懿旨,三日之後,本宮將帶二十萬大軍前往邊關,皇上當政,二皇子唐相輔政,莫大人,這點兵二十萬可就交給你了,你點好之後,本宮帶兵即可,應該沒問題吧?」
「臣等遵命。」
我笑著坐回龍椅,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退朝吧。」
「恭送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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