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出東山之上,高掛在猶如點鑽的絲綢似的夜空,如高掛的燈籠,點亮前方的路,即使黑夜御風而行,卻也毫無視覺障礙,反而感覺豁然開朗。♀
月里嫦娥月里仙,只盼與君共嬋娟。
黑夜中策馬而奔,清風吹起衣袍,獵獵作響,兩邊風景呼嘯而過,疾風夜行,毫無半點猶豫,甚至恨不得插上翅膀,展翅而飛,疾行呂略模一個時辰,才在一處山腳停下,扯住韁繩,遠眺青山。
「殿下……嗯,綰衣,你要來的便是這里?」黑夜中是御輕略帶驚訝的語氣。
我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看著漆黑一片的山路,暗自思量了一番,才決定將馬留在山下,徒步而行。
「綰衣,你這次深夜到此,卻又將馬匹留在山下,是為了見什麼人嗎?」御輕與我一起奔走在林間,輕輕詢問。
「嗯,只有現在的夜深人靜,才能達到我的目的,而且,我也是避免節外生枝。」
林間的風馳電掣般的飛躍,這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運起輕功來得心應手,畢竟在江湖模爬打滾這麼多年,對于這輕功我可是一直引以為傲的,但是,我瞥向御輕,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額頭亦是見汗,卻認識咬牙堅持,心中一暖,手牽上他的手,一起飛奔而去。
直至在夜半無人的院中停下,我們落在一棵樹下,卻沒有在動,我閉上眼楮,屏氣凝神,將全身的感知夸張到極限,直到確定四下無人,才敢踏出腳步。
夜黑風高,院中靜謐,無半點聲音,腳步快而輕盈,任清風過,百花落,樹影婆娑,水光瀲灩,明月樓高,獨倚休。
閃身轉進一座落院,腳步不停,直至一間房前,將手放在門上,暗中將周身力道轉入手中,然後推開房門,竟不出半點聲響,抬腿進去之後,轉身看到御輕眼中的贊許,嘴角微揚,迎上他的目光,暗中詢問。
御輕微笑著搖頭,然後輕輕點頭。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尊重我,不會參與我的私事,所以他選擇留在外面等我,是為了把風也是為了讓我更好的做我自己的事。
我點點頭,關上門,信步走到房間床邊,看著正在熟睡的瘦小的人影,他呼吸平穩,不疾不徐,睡眠中皺了皺眉,似夢到了令他為難的事,有展眉而笑,似夢到他開心的事。
我暗中搖頭輕笑,這小子。
「誰……唔……「不明白為何他會突然醒來,在他驚叫之前率先捂住他的嘴。
「別叫,是我。」我壓低聲音坐在床邊。
「嗯?是……姐姐?」輕咦出聲,小手拉開我的手,帶著一些不確定的詢問。
我將手放在他瘦小的肩膀上,微微點頭,「刑風,這段日子過得怎麼樣?」
「姐姐,「刑風撲進我的懷中,小手抱著我,聲音略帶咽哽,」姐姐,刑風想你,嫣兒也想你。」
我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輕笑,「傻小子,才離開不久,就對我有如此思念?」
「嗯,姐姐,你這是來帶我和嫣兒走的嗎?」刑風放開我,聲音帶著些許的興奮。
我搖頭,「不是。」
刑風有些急了,抓著我的手的力道也加大了,「為什麼?為什麼姐姐不帶著我們,姐姐是不是覺得我們沒有生活能力,那姐姐就在這里等著,我這就去抓魚。」說完放開我,套上鞋子就走。
我拉回他的身子將他按會床上,暗中嘆了一口氣,「刑風,不是,不是姐姐不帶著你們,實在是姐姐現在有要事纏身,不能帶著你們,不過你放心,只要姐姐手頭的事一結束,就將你們帶回身邊,甚至讓你們名正言順的回家。」
「姐姐?」刑風的聲音有些不解,「你的意思是?」
我將他摟進懷里,輕聲問道,「刑風,可信得過我?」
「嗯,」懷中的刑風輕輕點頭,「姐姐和嫣兒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信得過的人。」
「那姐姐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你能做得到嗎?」我摟得更緊了。
「姐姐,你說,刑風一定答應,哪怕是姐姐要我的命。」刑風抓著我的手,聲音如初見時般堅定。
我放開他,對上他若黑夜般閃耀著光芒的星眸,「刑風,如若有一天,有人拿著姐姐的信物去問你要一樣你的東西,而此物你將他看做比性命還重要的,你會毫不猶豫地給他嗎?」
刑風咬咬嘴唇,對上我的眼,點頭,星眸如鑽石般璀璨明亮,「既然是拿著姐姐的信物,那便是能讓姐姐信任的人,既然是姐姐信任的人,那麼刑風也相信。」
我微笑著模著他的頭,立誓般地說著,「刑風,姐姐答應你,他日姐姐定能把你推上你心中所想的位置。」
「姐姐?」刑風有些詫異。
我笑,「對了,你沐大哥臨走的時候,是不是有留下人,來照顧你和嫣兒?」
刑風听及此處,撇撇嘴,「說是照顧,還不是以照顧之名行監視之實。沐大哥,還是想以我和嫣兒來要挾姐姐呢,姐姐說的沒錯,他就是只奸猾狡詐的狐狸。」
「呵呵……」我笑出聲來,再一次贊許地看著他,「刑風,果然聰慧過人,看來我沒看錯人,那他們人呢?在隔壁?」
刑風點頭,輕聲說,「他們每天寸步不離地跟著我們,睡得晚起得早。」
我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一分為二,將一塊遞給刑風,他接過看著我,「有一天,有人拿著這半塊玉佩,你就將東西給他。」
他點點頭,將玉佩放進懷里,「我知道了,姐姐。」
我模里模他的頭,「嗯,天色不早了,姐姐得回去了。」
「姐姐,刑風舍不得你,還有嫣兒,你都沒去看過她。」刑風拉著我的衣角聲音切切。
我暗中嘆了一口氣,「刑風,姐姐有要事在身,不能久待,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是不是?」
刑風松開捏著我的衣角的手,對上我的眼,重重地點了點頭,「刑風明白。」
欣慰的模了模他的頭,便起身往外走去,頭也不回。
推開門,發現御輕正站在樹影之下,若不是仔細尋找,還差點沒有發現。
我走向他,他對上我的眼,淺笑的清風的容顏,依舊令我心安,他的笑容總有著融化萬物的魔力,讓我如痴如醉。
「辦好了?」聲音清潤,低沉而婉轉,讓我有一瞬間恍然。
我轉過頭,看向旁邊緊閉的房門,輕聲說道,「還沒。」然後轉向他走到他的身邊,指著刑風的房間說道,「御輕,我要你幫我將這件房間的左邊的房間的人帶出來,一定要在他沒有醒之前便制服。」
御輕輕輕地點頭,然後便向那件房間走去,我看了他一眼,便向著嫣兒旁邊房間走去。
踏進房間,我大步向床的方向走去,沒有過多的耽擱,直接點穴,抓著他的衣領,拖著走出去。
與御輕會和後,直接扛人去了後山,將他們扔在地上,順便撞開身上的穴道,兩人悶哼一聲,慢慢做起身,有些搞不清狀況,面面相覷。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會在這?」其中一個撓著頭問著另外一個人。
「你別問我,我比你更奇怪。」另一個人沒好氣地說道。
我輕笑出聲,走向他們,「不用起怪了,是我抓得你們。」想不到他也會養出如此呆笨的人,一直以為,他身邊的人和他一樣老奸巨猾呢。
「額,風女俠,怎麼是你?」其中一個人抬頭不解地問。
我蹲下,看著他,輕聲笑道,「你們主子,讓你們留在雁山干什麼?」
「額,當然是為了照顧刑風公子和明嫣姑娘。」另一個人搶先說道。
「哦?是這這樣嗎?」我笑著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那如果我將你們殺了如何?」
黑夜中兩人詫異地看著我,其中一個人驚道,「女俠是公子的好友,如若殺了我們,你不怕公子對女俠心有芥蒂嗎?而且,我二人沒做過對不起女俠的事,女俠可不能濫殺無辜啊。」知道我要殺他們輕而易舉,故然搬出他們的主子。
我仰頭輕笑,「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女俠……」
他們還想說什麼,只見銀光乍現,然後應身而倒,我手腕一抖,將掌化為爪,將銀針吸了回來。
「你真的將他們殺了?」御輕皺眉詢問。
我看著倒在一起的兩人輕聲而笑,「他們只是听從命令而已,又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我為何要殺他們,但是,他們留在這里,我總是不能安心,只好先讓他們失去記憶,從新做人,也許能夠平安過一世。」
御輕理解地點點頭,「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怎麼?御輕認為我是如此歹毒之人?」我歪頭輕笑。
御輕尷尬地別過臉,干咳幾聲,「沒有。」
「呀,御輕,竟然說謊不老實?」我眨著眼湊近他。
他略帶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咬咬嘴唇,「御輕,沒有。」
「還說謊,讓我想想,應該怎麼懲罰御輕呢?」我咬著手指,側頭眨眼輕笑。
「綰衣……」聲音低沉而沙啞,磁性而婉轉,那略帶求饒的輕喚,竟讓我不自覺的心神一蕩。
我上前,將手環在他的脖子上,踮起腳尖,湊近他的耳朵,輕聲說道,「御輕,你不但說謊還不老實地勾引我,我要罰你抱我下山。」
「好。」御輕的手輕輕環在我的腰間,然後彎腰,鐵臂抱起我,往山下走去。
我環著他的脖子,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那如玉的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竟泛著銀色的光芒,那緊抿的雙唇,更加的粉女敕,更加得誘惑,更加得讓人垂涎欲滴。
「御輕……」口干舌燥地輕喚。
「嗯?」不解地看向我,那無辜的眼神,那微啟的雙唇,像是一種無聲的召喚。
不再掙扎,不再糾結,不再,嗯,隱忍,我捧著他的臉,輕輕吻上那輕柔的唇,他猛地一愣,停下腳步,略微僵硬。
我輕輕啃噬著他的粉唇,靈活的舌尖描繪著他的唇形,一點一點地勾引著他,引領著他的靈舌,然後引入己方陣地,深入己方,卻抽身難退,情不自禁的與我纏綿,撕咬,一點一點嚙噬我的唇,到最後引狼入室般的卻怎麼趕也趕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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