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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皇儲之威 上

凌雲殿內,金柱輝煌,九龍齊飛,百官叩首,聲傳九霄,凌雲殿龍椅之上,金影端坐,淺笑中剎那芳華。

「諸位可有本要奏?」我端坐明堂,淺笑依依。

「殿下,臣有本要奏。」百官之中走出一人,手執碧玉官笏,身子前傾,神態恭敬。

我微笑,「陸大人有何事要奏?」

「稟殿下,佟陽郡合嶺縣于半月前發生瘟疫,民眾死傷無數,臣接到此消息,派人查明,所言屬實,請殿下決斷。」底下是陸撐不卑不亢的聲音。

「哦,」我淡淡答應一聲,然後話鋒一轉,「還有嗎?」

陸撐一愣略帶不解地看著我,「殿下……」

我點頭而笑,「陸大人稟告的事情本宮知道了,大人還有別的事情?」

「這……」陸撐茫然地看向唐相。

唐相出列,亦手執官笏微微頜首,「殿下,當務之急是如何解救佟陽郡合嶺縣的上萬百姓,還請殿下定奪。」

我悠悠而笑,靠在椅背上,「丞相,又何必如此著急,本宮知道,自然會想出對策,兩位大可放心。」

「這……請殿下先行定奪,可早日解救上萬生命。」丞相聲音沉穩,固執己見。

「請殿下先行定奪,早日解救上萬百姓。」百官齊鳴。

「呵呵……諸位大人可真難為本宮了,那好,本宮問你們,諸位可知道那是什麼瘟疫?又是如何肆虐,傷害我鳳都百姓?」

「這……」百官面面相覷交頭接耳。

我再笑,「什麼都不知道如何解救?只是派人撥下萬兩白銀千石糧食,這樣只會死傷更多的人,既然如此,本宮又何必做無謂的犧牲?」

「殿下,那麼就不顧合嶺縣百姓的生命了嗎?」李踐應聲出列。

「不是不顧,是沒想到更好的方法貿然前去只會送死,這件事本宮知道,諸位大可放心,本宮自會想到解救之法,那麼各位還有其他事情要議嗎?」我輕笑將話鋒轉回。

「這……」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三個人還是回到自己的位置。

我笑,「沒有了?」

百官再度面面相覷,然後身子前傾,微微頜首,不語。

我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地踏著步子,嘴角微揚,「諸位沒有,本宮卻有。」

百官相互看了看再度頜首。

「知道嗎?本宮儲君即位以來,可都沒閑著,查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諸位可願听听?」我一邊走下台階,一邊說著,雙手背後,嘴角勾著淺笑。

「臣等洗耳恭听。」

「那好,呵呵……讓本宮想想應該先說那件事呢?」我從中間穿過,貌似苦惱,像是隨意一停,側頭看著一臉恭敬的戶部尚書徐謙自,莞爾而笑,「咦?若本宮沒猜錯你是戶部尚書徐大人吧?」

微微側身,舉著官笏微微頜首,「臣徐謙自見過殿下。」

我呵呵一笑,擺擺手,「大人不必多禮,只不過本宮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徐大人。」

徐謙自臉色一僵,頜首,「不敢,請殿下言明,臣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點頭而笑,「這就好,那徐大人可否告訴本宮,去年年後結算的國庫應該有九百八十三萬九千八百七十二兩白銀,減去為皇上皇後祝壽以及賞給各宮嬪妃的金銀首飾八千六百兩,應該還有九百八十三萬一千二百七十二兩,再加上撥給洪水災區的三十萬兩以及干旱災區的三十五萬兩應該是九百一十八萬一千二百七十二兩,再除掉中元節、中秋節及個重大節日,還有秋狩及除夕的九百七十兩,應該還有九百一十八萬零三百零二兩,再是今年的中元節加上本宮的儲君大典的一千五百八十三兩應該是九百一十七萬八千七百一十九兩,是吧?本宮也沒讀多少書,也不知道對不對,諸位也一起算一算。」

「殿下,的確是九百一十七萬八千七百一十九兩。」有人說道。

「哦,徐大人你也是算的如此嗎?」我「溫和」地看著一直不斷擦汗的徐謙自。

「是……是……」

「哦,那本宮就不懂了為何你算的和本宮一樣,可你的賬本卻和你的實際數目對不上?本宮點算了國庫竟然少了很多,這是怎麼回事?你可知道是如何虧空的?少了多少?」我滿臉「困惑」地看著他。

「殿下,這……這……微臣不知……」他聲音顫抖,臉色蒼白。

「哦,不知道啊,」我輕輕一笑,再往前走了幾步,猛地回頭,厲聲說道︰「不知?你身為戶部尚書管理國庫,國庫虧空你竟然不知?國庫如何虧空你也不知?國庫虧空多少你更不知?身為鳳都戶部尚書關于國庫虧空一事,你竟然一問三不知,我鳳都養你這等廢物何用?」

徐謙自腳下一哆嗦,猛地跪下,身子伏在地上抖如糠篩,聲音顫抖,「殿下,饒命,微臣以後定當認真點算,請殿下給微臣一些時日微臣一定查出虧空之數並全數追回。」

「全數追回?哈!」我冷笑一聲,「徐大人打算去哪追回?是從大人自己府上嗎?」

「殿下明察,微臣絕不會做出貪污之事。」徐謙自聲音堅定,擲地有聲。

「哦?是嗎?」我再笑,走到刑部尚書旁邊,他側身微微頜首,我看著他問,「宋大人,依照我鳳都律法,貪污國庫,據為己有,受賄于下官,欺君罔上,應該如何判刑?」

宋然頜首,聲音沉穩,「回殿下,按照鳳都律第十五條貪污受賄應抄家將其家產充公,其人判刑期十年。」然後頓了頓,再說,「若貪污國庫罪加一等,家人發配邊疆,其人判游街示眾秋後處斬。」

「哦,」我淡淡看了眼徐謙自,再問,「那欺君罔上,死不認罪呢?」

「輕則全家滿門抄斬,重則連誅九族。」聲音不疾不徐。

「殿下,您不能無憑無據就定微臣之罪啊,請殿下明察。」徐謙自突然轉過身來,向我叩首。

我皺眉,問宋然,「無憑無據不能定罪?」

「是。♀」嘴角微抽。

「哦,這樣啊,那就再等一會。」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行至禮部尚書旁,我笑,「閣下是禮部尚書周正英?」

他臉色微變,但馬上恢復自然,側身頜首,「微臣周正英見過殿下。」

「哦,」我點頭悠悠而笑,「是這樣的周大人,本宮前幾天接到消息,發現彭谷縣、龍田縣及蒙香縣的治安非常好,百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連狗都不咬人,可見其縣令是多麼清正廉潔的人,而且本宮听說如此人才是周大人舉薦的是嗎?」

周英正听後,嘴角帶笑,然後再度頜首,「是,下官不才。」

「不才?不不不,有才,有才,太有才了,」我搖頭而笑,「如此有才的人推薦他的才是更有才的,不是嗎?」

周正英再度頜首,「殿下謬贊。」

「哈哈……」我仰天大笑,猛地停下,沉聲說道,「周大人,獨具慧眼,舉薦的人全是富賈商流,家中萬貫家財,仍然搜刮民脂民膏,強搶民女,殺人放火,奸婬擄掠,無惡不作,如此才人沒有被本宮利用倒是可惜了。」

周正英臉色一變,「殿下,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請殿下明察。」

「明察?呵呵……」我冷冷一笑,負手而立,「宋大人,朝廷命官勾結商賈,無視律法,隨意買官賣官,貪贓枉法是什麼罪名?」

「稟殿下,滿門抄斬。」

「哦,這樣啊!」我淡淡應道。

噗通!

「殿下,這些都是謠言,殿下萬不可听信啊,微臣為官多年,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知法守禮,斷然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請殿下明察。」周正英跪在我腳邊,聲音急切,身子顫抖。

「哦,宋大人,那知法犯法,死不悔改,大言不慚,罪同欺君,是不是該罪加一等?」我聲音不緊不慢,側頭輕聲問道。

「是。」

「殿下,無憑無據是不能定罪的啊,請殿下明察。」狠狠磕個響頭,聲音更加急切。

我勾唇一笑,繼續走,停至禮部尚書面前,歪著頭打量他,而他,暗自吞口唾沫,擦擦冷汗,大氣都不敢喘,不但他如此現在怕是很多人都一樣了,個個呼吸壓抑,指不定下次輪到誰?

我打量他,越是打量越是笑得更歡,他低著頭,心跳如雷,我輕笑出聲,「劉大人這是怎麼了,看起來有點不太舒服啊,需要本宮喚御醫替你醫治嗎?」

劉彥側身,恭敬頜首,「多謝殿下關心,微臣很好。」

「哦,這樣啊,」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突然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問,「對了,劉大人,你可知道,上年這一屆的科考高中三元的是哪三人嗎?」

「是,微臣知道,分別是高橋生,鄭柯和孟世沖。」劉彥小心翼翼地說道。

「哦,這樣啊,」我仰頭嘆道,又突然轉頭問,「本宮听說這三人都極具文采,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都是奇才,是嗎?」

劉彥眼楮提溜亂轉,臉色鐵青,「是,的確文采出眾。」

「哦?那你可知道,當時科考的考題是什麼?」我充滿求知欲地問。

「微臣記得,是「民以食為天」。」

「那,他們一定答得很好,才會高中的吧?」我眨著眼問。

「是,的確很好。」

「哦,」了解般地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對了,劉大人,這三年各地進貢的貢品你都有記錄嗎?」

好像有點反應不過來,茫然地看了我一眼,眨眨眼,又像是想到了,再度頜首,「是,微臣都有記錄。」

「那東部蠻部的,也有記錄?」我撫撫額頭,一臉郁悶。

「是,都有記錄。」

「那就怪了,」我皺眉,狀似苦惱,「那為什麼本宮查的蠻部賬本和劉大人的賬本有出入,點算的也有錯漏,到底是本宮的腦子不好使看不懂大人的帳,還是劉大人當時忘記把眼楮帶上點算不清楚?」

撲哧!有些人已經忍不住笑了,但馬上捂嘴,干咳幾聲,裝作沒事發生。

「殿下,也許是微臣的失誤,微臣會好好再點算一次。」劉彥艱難地咽口口水。

「哦,那本宮又不明白了,當初考題是「民以食為天」,本宮將這個再次作為考題,給我們的新晉三元郎,為何他們答得牛頭不對馬嘴,難道是本宮的文化水平太低看不懂他們高深的文章?」我撓著頭,皺著眉頭,郁悶到極點。

這次偷笑的人更多了,到處是掩嘴干咳之聲。

「殿下,微臣也不知,也許……也許……也許……」劉彥支支吾吾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呵呵……也許他們根本不是真正的三元郎,」我冷冷一笑,將袖中的卷紙砸在劉彥的身上,譏誚道,「本宮的好大人,鳳都的好尚書,你好好瞧瞧你獨具慧眼所選定的三元郎,看看他們的文章是如何的高深莫測,如何的文采飛揚?」

「殿下,微臣不知他們弄虛作假,請殿下明察。」劉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戰戰兢兢。

我蹲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為什麼人都是這樣呢?如果乖乖認罪就可以從輕發落,可是你們為什麼要一個一個的死鴨子嘴硬,拒不承認呢?難道不知道欺君罔上是罪加一等,株連九族的嗎?還是你們就認定本宮在這里虛張聲勢拿不出證據,定你們的罪?」

「殿下,明察,微臣無罪。」三人異口同聲,狠狠一磕頭。

「呵呵……」我站起來轉身走向龍椅,「本宮最討厭的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淚,本宮再給三位一次從輕發落的機會,三位可要把握好啊。」我轉身坐上龍椅,淺笑如初。

底下三人偷模著交換一下眼神再次俯下,「臣等無罪,請殿下明察。」

撲哧!我笑了,搖頭而笑,手拄龍椅,歪頭而笑,「三位,考慮仔細了?」

「臣等無罪。」

我靠在龍椅上搖頭失笑,「吳公公,傳禁衛軍統領,林在飛。」

「是殿下,」輕輕頜首,再高聲揚起,「傳林在飛覲見。」

殿外一人身披鎧甲,手扣刀柄,腳步快而沉穩,走進殿內,單腳跪地,雙手抱拳,聲音洪亮而擲地有聲,「微臣林在飛見過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笑,「林統領,本宮交代你辦的事可辦妥了?」

「是,微臣奉殿下諭旨,奉命搜查戶部、禮部、吏部並且搜查三位大人府邸,如今已全部搜完。」聲音不卑不亢,神態恭敬。

話音剛落,底下再次交頭接耳,而徐、周、劉三人不可置信地睜著眼楮,看著我,我歪著頭看著他們,「如何?幾位大人還有話要說?」

「殿下,您未經過刑部就下令搜查臣等府邸,這樣于理不合。」周正英手執官笏,聲音急切。

「呵呵……規矩是人定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規矩不能改人卻可以把規矩改,怎麼樣,幾位還有話說。」

「殿下,臣等……」

我擺擺手,打斷他的話,對林在飛說,「林統領,此次行動可有收獲?」

林在飛再次抱拳,「是,微臣在幾位大人府上搜了些賬本和一些信函,請殿下過目。」說完,掏出東西,手舉過頭。

吳公公步下台階,拿起東西,呈遞給我,我接過,狀似隨意地翻了翻,然後輕笑出聲,站起來,一邊走一邊翻看,「嘖嘖……這國家賬本上記錄的一塌糊涂,但是家中賬本可是清清楚楚,我鳳都用人是不是有點小材大用了?嗯?呵呵……這蠻部的天香百珍壇,紫金琉璃鐲,還有流雲水榭瓶這些本是在國庫里的怎麼都記到劉大人府庫了?還有徐大人著賬本上八十萬兩白銀是哪來的?哦,對了,還有周大人府上怎麼到處是奇珍異寶,這些本宮連听都沒听說過,就連國庫也不見得有,這周大人府上倒是一應俱全,嘖嘖……」

「殿下,饒命,臣等一時財迷心竅,才會誤入歧途,還望殿下格外開恩,從輕發落。」三人撲地,聲音惶恐。

我合上賬本,冷笑道,「現在知道求情了?剛才不是說得如此肯定,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無罪嗎?現在呢?怎麼就知罪了?本宮給過你們機會,為何不珍惜?現在即使後悔也無用,哼!」我冷笑一聲,轉身坐回龍椅。

「殿下,臣等知罪,請殿下從輕發落。」

我只是冷冷看了他們一眼,「宋大人,按照律法應當如何?」

「啟稟殿下,按律當誅,抄家之後誅其九族,以謝天下。」宋然出列,手執官笏,聲音沉著,剛正不阿。

我笑著點頭,「那麼就這樣吧。」

「殿下,饒命啊,微臣再也不敢,請殿下開恩……」

「林統領,帶下去,打入死牢,擇日處斬。」我面無表情地下令。

「是。」然後起身,揚聲道,「來人,將此三人打入死牢。」

「是!」殿外沖進一幫人,將三人拖去門外。

「殿下,饒命啊……殿下……」

「殿下聖明——」百官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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