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紫無名的豺狼如何的快,那也是在地上奔跑的節奏,想要趕上小白的速度,實在是差了不止一大截,是以,紫無名跟丟了,饒是他有著一身本事也沒能找到浣花辰的去向。
「無名,你好像自作多情了呢,他頭也不回地走了。」青崖掩嘴失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紫無名吃癟。
「哼,是我的,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我的。」他就不信一只臭鳥能將人帶離這黃岩大陸,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將之找出來的。
「哦呀呀,看你那氣勢,別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呢。」
「你還不走,沒了尊上的藩宮怕是要鬧翻天了吧。」眼角一瞥一身嫵媚氣質的青崖,紫無名好心的提醒道。看眼前的人一身便裝便知道又是偷偷跑出來了。
「呃……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哪像你,那麼自在,在外飛不說,還有人能將你的後宮打理得妥妥當當。」
說到青藩宮廷,他就來氣,明明都是從小玩到大的人,為什麼他管理的藩邦井井有條,而自己那里卻是一沒了他就鬧得個天翻地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啊。
「怎麼,不服,不是叫你娶個三妻四妾,幫你打點麼,你這是自找沒趣。」能從青崖嘴中討到便宜,除了他紫無名,世上再無第二人。
「哼,女人是可怕的動物,哪天保不準就將你整個宮殿給掀了。」
「哈哈哈,走吧,橙藩這次吃了這麼大的一個癟,想必已經開始準備反擊了,到時你可別來求我。」
「哼,你也太小看我青藩了。」
兩人甩袖背道而馳,去時風一樣,就如來時,無聲無息。
黃藩土地的地勢山脈與其他藩邦有所不同,因為三面環海,且是海陸交接的地方,隆起的高大山脈隨處可見,老山深林便是人們的常見活動場地。但在黃藩都城恪堀卻是一片平坦大地。
浣花辰在染修的帶領下,飛過了恪堀城市上空,然後繼續飛往了更南邊的山脈。那里是整個黃藩最隱秘也是最禁忌進入的地方,因為那里住著上代黃藩尊上染柒。
「公子,過了那座高聳的大山,外邊的石林便是尊公所在的地方。」
身下郁郁蔥蔥的一片綠色讓人身心舒爽,浣花辰心里不僅月復誹,這個老頭子還真是會找地方享受,看看佛陀那那廝,只剩一點魂定力了,還是寄生在別的魂定力之上。
「我們就這樣進去,可行不?」一個藩邦的尊上所在之地,他不認為沒有重兵把守。而且看周圍的地勢,是絕佳的隱匿地點。
「公子不用擔心,整個麒麟山脈,除了尊公,並無他人。」染修嘴角一笑,浣花辰那嬌小的身子再加上那防賊一樣的模樣讓他幾天來的陰郁終于散了開去。
「不會吧,他也像佛陀那一樣,只剩魂定力了?」
「公子哪里話,尊公當年也是為了清淨,所以將所有人都趕出了山脈,只允許家族的人每月去探望他一次。」
染柒是歷代黃藩尊上最厲害的人物,而且已經達到上善魔控力頂峰,早已經化力量為糧食,如今已經可以月余不進食。
「我只能說,都是些老怪物。」
小白帶著浣花辰兩人飛過山峰,便漸漸地看見了對面的石林,那里一片蔥綠花海,看上去仿若人間仙境。
浣花辰不由得深吸一口氣,世外桃源都抵不過這染柒待的地方,黃岩大陸上竟還有這樣一片淨土。
「公子,尊公平常都愛到天洞里修煉打坐,我們去那里找他吧?」從小白身上將浣花辰接下來,染修便帶著他走上了一條山道。
從山道一端望上去,盡頭是一個花柳垂簾的三角形洞口,越是靠近那里,越能感覺到里邊不同尋常的氣息傳出來。
「尊公,孫兒染修,帶朋友浣花辰前來拜見,求尊公恩準。」染修站在洞簾外,恭敬地朝著洞內喊到,雖然許久洞里都沒有回應,但是他知道染柒一定在里邊。
「進來吧!」不是老人應有的滄桑,一道清脆如玲鳴的聲音從洞內傳來,聲音悅耳動听,仿若從天而降的神靈般。
依著老人的聲音,浣花辰跟著染修進了洞內,小白則留在了洞外看守。進了洞,浣花辰才發現,原來洞里別有洞天,那撇腳的三角形洞口只是掩人耳目,里邊豪華的裝備和布置,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越是穿過兩邊堂壁輝煌的過道,越讓人有一種想要放棄外面世界,永遠都停留在這夢一般的地方。
通道的最盡頭,越來越寬敞,里邊的布置卻又與通道的完全相反,樸素低調,完全沒有一個上位者的傲氣,反而貼近民風。且洞內兩側,竟是圓形通風口,外面的蔥綠世界能夠盡收眼底。
「染氏第三代尊上之子染修拜見尊公,尊公吉祥!」在浣花辰還在為洞內千差萬別的布置感慨時,他們已經走到染柒的身邊。
洞內一桌一椅一床而已,石桌上擺放著一套獸骨茶具,一壺剛泡好的茶水正冒著熱氣。旁邊純白獸骨椅上,以為白發蒼蒼,道風仙骨的老人正微笑著看著染修兩人。
「嗯,這個就是你朋友?」老人的眼楮,在浣花辰進到洞內的時候就已經停止了轉動,他不得不感慨,確實是人間極品。
「晚輩浣花辰,拜見染老先生!」不卑不亢地朝著染柒施了一禮,浣花辰便與之直視了起來。
兩人的視線雖然交織,卻並沒有具體的相交點,這與其是說他與老人在對視,還不如說是他體內的佛陀那在與老人對視。
「染老先生,您還記得佛陀那這個人不?」
「佛陀那?那個臭小子還活著呀,他不是死了麼?」染柒露出一絲疑惑,看浣花辰的年紀最多十七八,佛陀那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可為什麼這個小子身上卻有那個人的氣息?
「當年蜀山一次對弈,他敗于老先生手下,如今死不甘願,托夢讓我來跟您下一盤棋。」
「托夢?」染柒眉頭一挑,這樣的無聊理由都能想到,不愧是那個人。「呵呵,少年,你可要知道,跟我對弈,代價可是很大的。」
「您想要什麼?」浣花辰在心里罵了佛陀那千百遍,那廝竟沒有告訴他這個老頭是個月復黑的角色。
「你能給我什麼?」染柒枯老的杏眼盯著浣花辰,那眼中流轉的精明算計看得浣花辰一陣心驚肉跳。
「算了,要不這樣,我輸了,最多命一條,給你,你要是輸了,就把這小子給我,怎樣,你也不吃虧,而且要是我輸了還能拿來給您養養眼。」嘴上雖說得輕松,可他的心里已經丫丫了染柒八百遍,一時悔恨萬千,如今只能犧牲自己的色相了,看這老頭也不是善茬。
「哦?你覺得我會被你的美色蒙蔽?」
「算了,原以為您是長輩,本來不想說的,看您現在這樣為難晚輩,我也只好跟你說實話了。」浣花辰抬起屁g坐在了染柒的對面,然後小聲地說了一句話。見到對面的老人突然感興趣的表情,浣花辰微微的點了點頭。
「呃,既然這樣,那要不我們比一場?」不得不說浣花辰的話確實打動了他的心,一場比賽而已,在他看來輕而易舉。
「那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浣花辰捫心大笑,他就不信治不了這老頭,敢跟他耍心計,還女敕了點呢,要擱平時,他混蛋起來可不是人。
一旁的染修看著兩人神秘的互動,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剛才明明還互相探測互相算計的兩人,怎麼突然就互相退讓了,不懂,他實在不懂。
「我們玩把斗決怎樣?」
「呃……一切依老先生。」雖然表面點頭說行,但是浣花辰的後背卻在狂汗,他連斗決是個嘛都不知道,還斗什麼斗,不是給自己找虐麼?
現在唯一能求救的就只有那個只剩一絲魂定力的佛陀那了,希望他現在已經醒了,不然撕了他的魂魄。
凝神閉目,浣花辰慢慢地靜下心,周圍的鳥叫聲,風聲,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地遠離,遠離他的世界,他的腦中從黑暗慢慢開始變得明亮,終于看到一大片草原,還是上次熟悉的那個地方,只是沒有佛陀那的身影。
「糟老頭,你給我出來,我把你帶到染柒的身邊了,現在我們們要決斗,你趕緊給我指點指點。」浣花辰在腦中大喊,卻不見佛陀那,甚至連點聲音都沒有,周圍空蕩蕩靜悄悄的就只有他一個人。
「狗屁的糟老頭,你耍我啊。」完了完了,現在是徹底的完了,沒有佛陀那的指點他是連根蔥都不是,更別說跟眼前這個精明的魔控力超強的老人比賽了。
「公子?公子?」在浣花辰冥神的時候,腦中突然響起了染修的聲音,他煞是瞪大了眼楮,眼前還是之前的一切,而染修還在他的身後。
「公子,不要回頭,我只是見你冥神,所以就跟進來了,不要驚慌,這是魔控力所致。」
浣花辰挑眉,原來就他一個人被蒙在鼓里,早就听佛陀那說旁邊的染氏不簡單,看來確實不簡單。
「你也是上善魔控力?」
「不是,年前才達到崇位魔控力,距離尊公還有很遠的距離。」染修臉紅了一下,他與染柒的距離那是什麼很遠,簡直就是十萬八千里都難以形容的差距。
「小子,在想什麼呢,開始吧!」染柒看對面的浣花辰突然睜開了眼楮,以為他是在想什麼歪主意,便打斷地說道。
「哦,來了。」
「染修,啥叫斗決?」
「呃……公子,斗決就是……」
染修有些狂汗,他這才想起來,浣花辰擁有的是魂定力,且對棋牌比賽一竅二不通,如今要與染柒比賽高端棋藝,那鐵定要吃虧。只是想到那個賭注,他的心又開始狂熱,是以,便不要命地口若懸河,快速講解著斗決的要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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