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妃離的唇一張一合,極是機械的做著咬合的動作,似乎她不是在吃飯,而是在咀嚼一般。
舀起一湯匙的熱粥,小心的吹涼了之後,送到了夜妃離的唇邊,看著她麻木的一口口的吞著蓮子粥,單單的低低的一聲抽泣。
「小姐……咱不怕,老爺子已經在四處的打听著可以治愈小姐的法子呢……我听姐妹們私下里傳言呢,說是老爺子說了,若是實在不行,老爺子就求到那飛羽樓的門下……」
單單話語沒說完,卻是明顯的察覺到了夜妃離的身軀明顯的一顫,嚇的她連忙的住了口。
「小姐可是那里不舒服?可是這藥久了,身上癢癢了……」
一顫之後的夜妃離再一次的如同一個死人一般的躺在那里一動不動,任由那熱粥在唇邊如何的徘徊,她就是再也的不張口。
單單試探著喂了幾次之後,見她仍然的不合作,不由的低聲的哭泣道︰「小姐……您就這麼的不吃不喝,這長久下去……豈不是更加的要熬壞了身子?您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老爺子可是要怎麼樣的活啊?」
啜泣的話語並沒有打動夜妃離,在努力了幾次之後,單單最終的無奈的放棄了。
輕輕的拭去了臉上的淚水,她卻是不敢再哭泣,只能嗚咽道︰「小姐……今天該換藥了……我去給你準備藥浴吧……」
「嗯……」夜妃離再次的極是漠然的應了一聲。
※※※
攙扶著夜妃離,慢慢的浸入了藥桶之中,等到估模著那綢布之上與傷口處的粘合的血漬泡的差不多了,單單才極是小心的解開了她身上的綢布。
隨著綢布的一層層的破開,藥桶之中,琥珀色的藥液的顏色漸漸的加深,同時,一股淡淡的血腥之味飄散而出。
這是傷口之處再次的溢出血液的原因。
單單拆除的極是小心,可是仍然的不可避免的會再一次的揭開她的傷疤。
可是就算是她在浴血的時候,那雙木然的看著前方的眸子也是毫無表情的空洞,匱乏。
仿佛絲毫的感覺不到這幅身體的痛楚一般。
隨著最後的綢布的月兌落,略微的有些發白的紅腫的傷口暴露在單單的眼眸之中。
一陣惡寒自心底泛出,她不由的身子再次的因為驚悚而顫抖不已。
這血肉模糊的傷口,莫說是感同身受,就是單單的看上一眼,那也是觸目驚心。
可是,夜妃離自始至終的都沒有哼上一句,就連顫抖的癥狀也是沒有一絲一毫。
仿佛這是傷口根本的就不是在她的身上存在一般。
這種孤狼舐血般的孤獨也在深深的刺痛著單單的心。
她和雙雙是自幼就是和小姐一起長大的,對她自然的很是了解。
對于自小就嬌生慣養的夜妃離來說,莫說是一個小小的傷口,就是在初學繡花之時,指尖被針扎上一下都會痛哭流涕的哭上半天。
就為了這個,夜妃離愣是沒有學會繡花。
可是如今呢,這縱橫遍布,溝壑交錯的傷口卻是讓她連眼楮都沒有眨上一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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