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華來找,自然是因為赫無涯回來了,只怕也是為了自己與胡長青約戰生死台之事,當然,或許還包括無名心法的事情,唐飛塵一路走一路思索該當如何回答,如何應對。
跟著李文華來到第一次相見的小亭閣中,唐飛塵抱拳行禮。
赫無涯頷首道︰「坐下來談。」
唐飛塵依言在旁邊坐了下來,而李文華很識趣的告退了。
赫無涯搖頭笑道︰「沒想我才離開宗門短短數日,就發生這麼多事情,真不讓人省事啊。」
唐飛塵神色微微有點不自然,有點尷尬的說道︰「門主,這次事情可不能怨弟子,是在是胡……他太過分了。
赫無涯擺手微笑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我都听文華說過了,戒律堂也是按規矩,我也沒辦法,好在鐘師兄插手,結果也不算太壞,這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了,經歷一些事情或許對張順來說也非壞事。」
「嗯,弟子明白。「唐飛塵道。
赫無涯又道︰「這些且先不談,我給你的那心法你可有修煉過了?」
「已經仔細研讀修煉,略有些眉目了。」唐飛塵很謹慎的說道。
「哦?有些眉目了?說說看。」赫無涯顯然有些意外,眉頭微微一挑。
唐飛塵也仔細觀察著赫無涯的動靜,心頭微微一轉,又說道︰「弟子在以往修煉無極太虛決時就曾有觀想七十二真竅的經歷,所以修煉的第一和第二步並不太難,只是三十六真竅共鳴這一步弟子還沒有太大進展,不過,就算如此,也感覺精神靈魂之力有不少精進。」
赫無涯雙目透射光芒仔細的將唐飛塵一陣打量,然後沉吟著,唐飛塵心中略有緊張,也猜不準赫無涯心頭到底什麼想法。
過了一陣赫無涯才笑著說道︰「既然有了眉目,那就繼續修煉吧,若有什麼進展及時告訴我,或許我還可以找內宗長老討一討後面的心法。」
「弟子明白!」唐飛塵拱手道。
赫無涯又道︰「你無極太虛決第四層也已經大成,藏書閣三樓上有第五層的心法,它與給你的心法修煉並不沖突,你若有時間就到羅師弟那里去一趟,至于胡長青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
不管了?這什麼意思?當唐飛塵出去的一路上都在思索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直到回到房中才自語道︰「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提升自己實力才是王道。」
回到屋子里,將阿黃召喚了出來,此時阿黃身軀大小依舊沒有鞭法,可感受它身上的氣息就會發現其越來越純淨,有著向真正守護天獸靠近的趨勢,一身土黃色的毛發十分油亮,精神抖擻。
喂了它一點烤肉,讓它在屋子里自己玩耍,唐飛塵又拿出那本霸王鞭法仔細琢磨,時不時的空著手比劃幾下。
吃過晚飯,稍微休息,唐飛塵又開始修煉那無名心法。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唐飛塵沿著前一次的足跡一步步前進,在三十六種真竅韻律中釋放著自己的心靈。
魂之道音,在不知不覺中再次出現,兩個時辰後,他清醒時,感覺精神力量的增長雖不及第一次,但進步依舊是顯而易見。
雖說與靈魂之間再次出現一種失衡,可是唐飛塵對戰氣的控制卻更加精細了,強大的精神力量可以讓他運轉任何心法都輕易而舉。
之後,修煉太虛無極功,戰氣周天運轉下來,竟也比以往縮短了不少時間。
同樣的,在天獸世界顯現的力量也強大了一分,這樣的變化唐飛塵忍不住再次大喜,心中暗道︰「這無名心法果然精妙,若是能得到後面心法,我的實力定然會不斷飛躍。」
轉眼,已是第二日。
一大早,胡長青剛吃過早飯,就被赫無涯叫了過去。
赫無涯會見外客的大堂內,他和鐘雲兩人坐在上方。
胡長青雖在外人面前狂傲,可在赫無涯赫鐘雲面前依舊是盡了禮數,所謂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要是赫無涯向上參他一本,他就算有祖父護著也吃不消,所以別看他在北門橫行,可所行之事也都尚在赫無涯能忍受的底線之內。
胡長青本以為赫無涯要說這次生死台賭斗之事,心中早有了說詞讓這二人不好插手。
哪知赫無涯卻拿出一封信來,遞給了胡長青,示意他打開看。
胡長青雙手接過,打開一閱,愕然道︰「景州雲龍戰獸學院的邀請函,門主,這是?」
赫無涯微笑道︰「雲龍戰獸學院的**,雖說這戰獸學院名氣不大,也沒什麼高手,不過,與我太元宗也總有些交情,這次慶典,主要是想請太元宗門中弟子過去進行武道交流,宗主的意思是去幾名普通內宗弟子就行了,但只是普通弟子過去,未免顯得太無誠意,于是就想到了師佷你,你現在雖在外門,但你是胡長老之孫,作這帶頭領隊之人肯定是夠了。胡師佷,這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宗主的真正的意思是讓你這次戴罪立功,早日能回內宗,可不要辜負了宗主的一片好意啊,等下你就回去準備好行李,趕去三柳鎮與內宗下來的弟子會合。」
這樣的事情,既能月兌離束縛在外去玩耍,又能早日回內宗,放在往日,胡長青自然是大喜萬分,可明天就是約戰生死台時,他要是走了,其他弟子還不知會怎麼想呢,焦急道︰「門主,可是弟子明天……」
他話沒說完,赫無涯就皺眉道︰「你是想說你和唐飛塵約戰之事嗎?你兩個真是胡鬧,多大一點事情要鬧得你死我活的?這是宗主的口諭,不容違背,你現在就回去準備吧,至于唐飛塵那里我會找他過來說清楚的。」
鐘雲在旁道︰「胡師佷,宗主也是看在胡長老年歲已高,無人承歡膝下,心有不忍,才給你這次機會,你要好把握住啊。」
赫無涯也頷首道︰「不錯,你此行過去,是領頭之人,行事都要三思而行,不可墜了宗門的名聲,也不可讓外人覺得我太元宗驕縱蠻橫,目中無人!你下去吧,早點去三柳鎮,別讓其他內宗弟子多等。」
胡長青無奈,只得道︰「弟子領命!門主、鐘堂主,弟子告退了。」
等到胡長青走得老遠了,鐘雲才喝了一口茶,微笑道︰「師弟為了那唐飛塵可是花了不少力氣啊?胡師佷怕是要有怨言了」
赫無涯搖頭道︰「沒辦法啊,唐飛塵現在敗不得啊,至少說現在不能在那種情況下失敗。」
鐘雲更是疑惑︰「哦?此話怎講?」
赫無涯笑著反問道︰「其實我也有疑惑,鐘師兄何時對一個弟子如此和善,如此看好了?」
鐘雲笑了笑,道︰「我這不是給門主你面子嗎?」
話被賭了回來,赫無涯也不為意,端起茶輕抿了一口,笑著搖頭不語。
……
傍晚,唐飛塵自修煉地回來,一進知味樓,里面原本哄鬧的場面就為之一靜,唐飛塵現在可是名人了,三招打倒譚中明的事人人皆知,如此身手,只要身份沒問題,幾乎是進定了內宗。
被人盯著的場面現在也多少習慣了,不以為意,要了飯菜,就準備就餐,耳中就傳來諸般議論之聲。
「明天就有好戲看了,也不知胡師兄和唐飛塵誰能贏?」
「我看是唐飛塵,連譚師兄都接不了它三招,胡師兄就算厲害些,也比不上吧。」
「那可不一定,胡長青是內宗長老之孫,修煉的功法可不是普通貨,只怕與尋常打開了死脈的人都有得一拼。」
這幾人正壓低了聲音討論得火熱。
旁邊一人忽道︰「你們還議論這啊?難道不知道胡長青已經被宗主派到景州去了。」
這話一出,幾人頓時轉頭。
一人道︰「你是說胡師兄離開宗門了?」
「可不是,今天還沒到中午就離開了。」那人應道。
「那明天生死台的約戰……豈不是打不成了?」
「景州這麼遠,就算只是來回怎麼也得十來天的路程,景州雲龍戰獸學院慶典還要耽擱些時候,他回來時只怕都得過去一個月了,還打什麼?」這人說道。
「這位師兄,你這話可是真的?」
那人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他聞言一邊回頭,一邊道︰「自然是真的,我可是親眼所見,啊,唐……唐師弟。」
原來問話的是唐飛塵。
……
當從知味樓出來,依舊可以遠遠听到有人再議論。
人說是胡長青自知敵不過,所以才暗中請命去景州,也有人說是赫門主維護唐飛塵,也有人相信只是湊巧,這可是宗主口諭,宗主怎麼會插手兩個外門弟子的事情。
當然,這些對唐飛塵都不重要,這時候,他總算明白那句不要管了是什麼意思。
他在知味樓外,站了好片刻,才搖頭一笑,雖被說是宗主之命,但唐飛塵卻有些不信,分明是赫無涯釜底抽薪啊。
「看來門主並不想看到他和胡長青鬧得太不可收拾,再或者,是對我沒有信心啊。不過,不管怎樣,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曾經鬧得沸沸揚揚的生死賭斗,沒有人想到居然會以這樣的局面暫時落下帷幕。不過,唐飛塵知道,他和胡長青的恩怨不會這麼完了,早晚會有一決勝負之日!
只是,二十來天的時間對常人來說並不長,可對唐飛塵來說就不同了,那個時候,或許胡長青依舊將他視為眼中釘,可一戰的敵手,但他相信,自己早已不將胡長青放在眼中了。
第三日的早晨,原本的計劃應是決戰的,可現在,唐飛塵卻來到了問心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