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想得到,像他這種人平時一定極少說話,因為他從不跟人做朋友也沒有人願意與他呆一起,今日有自己和他說這麼多,可能都勝過于他幾年開口的總和了。
是誰讓?黨老大去做這件事的?難道是……你?
蕭簫差一點兒就這樣月兌口而出了,但最終人還是強忍著沒有作聲。
蕭簫不曾說,黑衣人卻馬上自己承認。
「你大概想不到是我吧?是我要將他從帥哥變成丑八怪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蕭簫雖明知他心靈早完全扭曲,卻仍是忍不住多此一問。
沒想到黑衣人還很坦率地回答了她這本不必問的問題︰「因為我恨這個世界,所以我想找一個接班人來幫我甚至在我死之後,將報復世界這一事業一直進行下去。」
蕭簫還不及為對方骯髒的靈魂哀嘆,黑衣人又繼續說︰「你大概到現在還不知道,巴頓——伍德是我一手養大的,他的所有武藝都是我教的,全盤思想也都是我灌輸給他的,這些他可能沒有對你說吧?」
蕭簫機械地搖了搖頭,算是回答,一時真不知自己要接什麼話。
黑衣人到現在好像也不要蕭簫來引導什麼,他已經可以很自然地滔滔不絕了。
「我一直將他視如親生兒子一般,就是要保證有朝一日他會變得和我完全一樣,甚至在容貌上,這樣他才會同我一般地恨這個世界。」
听他說到此節,蕭簫不禁打了個寒顫,又忍不住插口道︰「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被毀容是你的意思,如果有一天被他知道了這件事,你想一下他還會是你為他設計好的那種樣板嗎?他將會因為對你不滿而不再將你的話听得那般認真了。」
然而,黑衣人卻似乎完全不擔心這個問題,只听他漫不經心地道︰「他永遠不會知道的,因為這件事到現在都只有三個人知道,這三個人我敢保證他們都絕對不會再對第四個人說的,我是這樣,西迪克——讓有極致命的把柄握在我手里我也放心,而至于你,雖然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到你,但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你絕對是那種最不忍心去傷害親情的人,你因為害怕巴頓——伍德會無法接受這個現實而精神崩潰,所以永遠都不會去對他說是我從頭到尾就想將他當做一種‘人體炸彈’去對付這個世界的。」
「唉——
蕭簫忍不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下就更不知自己要再說什麼了。
「你可能很不解我為什麼要對你說這個秘密吧?」黑衣人又說。
蕭簫睜大了眼楮,但不說話。
黑衣人果然自問自答︰「因為我一見到你就覺得特別投緣,如果是在以前,我非將你發展成第二個巴頓——伍德不可,但自來到死人島之後,唉!我其實……一天天越來越覺得自己都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人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該為自己的蛻變高興還是憂傷,因為我不會再去傷害人也就意味著我可能將永遠地失去我的理想,我怕自己從此迷失了,到最後連我都不再認識自己是誰了。」他停了一下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