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露出的一雙眼楮,蕭簫只跟它對照一下,人即刻如觸到寒冰似的忍不住要打冷顫。
邪門!偉大的死人島里怎麼會有這種人?
不過蕭簫一想到水柔都可以突然從地底冒出來,心中就不再驚奇了,敢情這黑衣怪客是水柔邀來的幫手?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里?」蕭簫避開對方那利刃似的目光,問道。
「你又是什麼人,又怎麼會在這里?」
沒想到對方卻這樣反問過來,這是個渾厚且帶磁性的男聲,他在話中這樣頂撞使蕭簫不禁愣了一下。
但僅數妙,蕭簫馬上就說︰「我是這島上的人,怎麼不可以在這里?」
黑衣人頃刻發出一陣夜梟似的大笑聲,笑畢他道︰「我在這島上生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號人物呢!」
難道他是島上的人?可是無論如何他看起來都不像是個好人呀!又怎麼能夠並入那一群高尚得如同菩薩的救世主們的行列?
蕭簫一時無言以對。
「是水柔帶你來的吧?」
听黑衣人的話音已是完全將自己逼入丑類的死角,蕭簫干脆將頭一昂,裝作驕傲地嚷︰「你怎麼不說水柔是我帶來的?我難道看起來就像水柔的手下?」
這下輪到黑衣人一愣了,他大概是料不到蕭簫居然還有辦法如此****。
黑衣人大概愣了有半分鐘,才爽朗地大笑了三聲然後說︰「好!有個性,我就欣賞這種人。」
緊接著,蕭簫就感覺對方那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正專注地割在自己臉上、身上。她頓時一陣不自在忙垂下頭。
「果然是不比水柔遜色,虧我白長了一雙鷹眼方才竟一下子沒看出來,我現在斷定你絕不會是水柔手下的兵將。」
黑衣人突然嘆了一口氣,又用很低的聲音像是在對自己嘀咕了一句︰「像這樣超凡月兌俗的女子,世間卻不知要怎樣的美男子才配得上。」
他說得再細如蚊嗡,但這麼近蕭簫又如何會听不見。
看蕭簫臉紅了一下,黑衣人又是大笑了幾聲然後半自嘲道︰「我縱然以前自命英俊,現在卻也是老了丑了,況且大得可以做你的父親,又怎麼敢有什麼非分之想呢!」
看他這個人大概也是為老不尊的那種,怎麼話這樣亂說一氣?蕭簫有點不悅了,真想馬上出洞去不要再和他嗦這些廢話。
蕭簫的神色心思又如何逃得月兌那雙鷹眼,黑衣人馬上收斂開得過頭的玩笑,正色道︰「好!現在言歸正傳,你別去追那對父女了,他們這樣子鬧也不知是第幾回了。」
「什麼?亞當斯和水柔是父女?」
蕭簫乍聞詫異至極,忍不住道︰「可是水柔一現身就狠施辣手,世上哪有女兒這樣對自己父親的?」
「因為這個父親在家庭最困難的時候拋棄了妻子女兒,害他妻子為了將女兒養大成人甚至付出了生命,所以女兒有一天要殺這個狠心的父親,你說這樣合不合理?」黑衣人不冷不熱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