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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洪大鼎的話,邴一如暗道︰多麼溫順,多麼善解人意的姑娘呀,僅僅這一點,就值得我邴一如去愛。現在我卻要放棄她,以後的日子,將是何等的無聊和單調呀。想到自己為了完成舅舅舅媽的任務,潛意識里確實有利用補課去誘惑她、欺騙她感情的意圖,覺著自己太不光明太不地道了。不由得暗罵自己︰我太混蛋了,這些年的官,我是怎麼當的,學都上到哪兒去了?他看著洪大鼎說︰「謝謝你大鼎,听了你的話,我都要羞死了,我哪點兒配得上你的這份情呀!」

洪大鼎淡淡地說︰「你是為了報恩,我不怪你她突然捧住他的臉,淒然地笑道,「可我對你是真心的,說的也是真心話呀?」

邴一如知道自己對她也是真心,可此時他不能有絲毫地猶豫,連忙拿下她的手,直言不諱地說︰「謝謝你的大度和理解。你是一個好姑娘,可我志在仕途,需要家庭的穩定,並且又比你大了十幾歲,我怎麼配得上你呢?」

洪大鼎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說︰「你是推搪話,還是真心話?」

邴一如擰了擰身子,把她的頭輕輕地推開,認真地說︰「你在我的心目中,是無比的聖潔完美,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話呀

洪大鼎流著淚道︰「謝謝,謝謝你的真話。那麼,你認為,只有刑玉成才能配得上我嗎?」

「玉成是配不上你,可玉成畢竟是未婚男子呀,家庭殷實。人生一世,誰都有殘缺和不如意。我舅的親戚和朋友,多數在工商和一些權利部門工作,你們成了親,對你哥的事業是非常有好處的

洪大鼎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說︰「你如果敢娶我,我什麼都可以拋棄,可以馬上跟你走,你就是大我一百歲,我也不在乎?」

邴一如急忙抽著手說︰「大鼎,快放開,讓你的徒弟看見了不好

「不放,我就是要她們看見洪大鼎攥得更緊了。

邴一如惶惶地道︰「大鼎,放開,我不想毀掉你,也不想毀掉我的家庭和前途,更不想毀掉你二哥,也不想讓我舅一家記恨我一輩子,我們這種感情注定是沒有結果的,就此放下,不能再讓它發展了……」

「不,我只要愛情,不要結果,就是做你的二姨太三姨太我也願意?」洪大鼎撲到他的懷里,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那寬厚的胸脯上,嗚嗚痛哭。

她溫軟的身體,一度使邴一如意亂神迷,他本能地收攏胳膊,將她籠在懷里,大概有幾秒鐘,他就清醒了,輕輕撕開她的胳膊,把她推離胸膛,用非常動情、非常磁力的話,講解剖析她嫁給刑玉成的利弊得失。最後,他告訴洪大鼎︰「我舅雖然是個殺豬匠,可他和舅媽都是省城名牌大學的畢業生,立志實業救國,大學畢業後,他和舅媽在省里一個機械設計研究部門工作,因受不了別人的嫉妒排擠,就到省城一家國營的機械修造廠工作,舅舅很快成為總工程師,舅媽為技術部長,為廠里立下了汗馬功勞,前途一片光明。由于廠長嫉賢妒能,對他們百般地壓制打擊,二人一氣之下,雙方辭職,被人拉去合伙辦了一家鋼球廠。

「不幾年,就使一個瀕臨倒閉的企業發到起來。在廠子扭虧為盈的第二年,他們接了一樁大買賣,產品賣出後,給原料供應商付款時,合伙人,也就是老板的丈夫卻將五十萬大洋卷走了,他們苦干了幾年,落得兩手空空。得知他們的生意失敗後,好些同學朋友邀請他們去工作。舅舅舅媽都是非常自尊要強的人,他們不願意寄人籬下,為了胡口,就在家鄉的張嶺市場上開了醬肘子店,以他刑家祖傳的醬肘子,意圖東山再起。掙了錢後,他們覺著張嶺市場太小,就來到河濱區的四嶺鎮。當時,四嶺鎮新街建成不久,肉店也不多,他們在開醬肘子店不久,又開了肉店。

「由于肉店的生意很不錯,又沒有一點風險,他們掙了不少錢,就放棄了實業救國的幻想。由于年齡大了,覺著力不從心,玉成又不是經商的材料,醬肘子也不做了,想開一家肉食品加工公司的,因為玉成是個無法傳承衣缽的渾人,才放棄了打算。他的同學遍布全省,多數在政府部門擔任要職,背後有一張很大的關系網,一動百動。他們不是黑惡勢力,誰也奈何不了他,能耐大著呢。在金州市,別說我一個副縣級的鎮長,就是市里掌握實權的局長部長,甚至于副市長、市長一級的大人物,也未必有我舅吃得開。別看玉成腦滿腸肥,胸無點墨,活月兌月兌一個‘薛蟠’,可在四嶺鎮,甚至于河濱區,要嫁給他的女孩子多得是,其中不乏洋學生和一些官僚家庭的千金,要不是你自身的條件非常優秀,他們是絕對是看不上的。

「舅舅舅媽放棄有錢有勢的人家不找,惟獨看中你,可能看中你的文化高和你的聰明誠實,以及你潛在的經商能力,你過了門之後,他們一定會開辦一家公司,讓你擔當大任的

邴一如說著,洪大鼎不停地搖著頭。他知道,她搖頭是表示她不需要那些,只要愛情,可他既然決定成全刑玉成,就得把舅舅舅媽的任務完成好,還得把話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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